第212章 大嫂

顧琳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外院求見顧大人。

顧大人得知事原委後，沒見顧琳。

他說道：「院的事，自有太太置。五丫頭回房歇著，不準摻和這些事。另外派人警告白姨娘，再敢利用五丫頭出來鬧事，就給本滾到佛堂反省。」

管家顧全都愣了下，萬萬沒想到顧大人對曾經寵過的人如此絕。

「還愣著做什麼，趕去。」

顧大人不滿地瞪了眼顧全。

顧全連忙躬退下，去勸解顧琳。

顧琳得知顧大人不肯見，還警告不準摻和這些事，一副到了驚嚇的樣子。

「不會的，父親怎麼會如此絕？一定是假的。父親，父親，我是琳兒啊……」

「五姑娘不想牽連白姨娘苦，就趕閉吧。老爺都說了，院的事，全憑太太做主。」

顧琳被打擊得無完，捂著哭了出來，「怎麼會這樣。父親怎麼會如此絕？管家，你是不是弄錯了？父親過去最寵姨娘的，為什麼弟弟才走，父親就變得如此絕？我不信，我不信。」

管家顧全嘆了一聲，「老爺一直都是這樣，五姑娘以後就會習慣的。」

一直都是這麼絕嗎？

顧琳愣住。

在心目中，千好萬好的父親，原來是如此的冷酷又絕。

原來過去十多年，一直到了矇騙。

顧琳哭著走了。

翠柳蒼白著一張臉，小心翼翼地問顧全，「管家，我家姨娘該怎麼辦？」

顧全說道：「忍著吧。」

要忍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翠柳心生絕。

消息傳到芙蓉院，謝氏哈哈大笑，一臉得意洋洋。

「白姨娘和我斗，找死。春禾，這回你做得不錯，是該給謝氏一點看看。好知道後院還是本夫人說了算。」

春禾藏起自己的私心，說道：「奴婢也是不忿白姨娘過去，給了太太那麼多氣。趁病，要命，不能輕易放過。」

謝氏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白氏這個賤人就是欠教訓。」

春禾出門，前往茶水間。

白姨娘過去仗著寵，敢在老爺面前詆毀。就讓白姨娘活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就是來自春禾的報復。

白姨娘吃著連下人都不樂意吃的飯菜，飯菜要麼咸了，要麼沒半生不，要麼有蟲子，要麼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塊石子。

幸虧牙口好，要不然已經了缺牙人。

不僅如此，針線房還安排了許多針線活給做，多到從早到晚，點著油燈熬夜都做不完。

很快白姨娘的眼睛就不住了，一個勁的流淚。

門房卻不準們主僕出門。強行出門，門房直接一子打來。

了幾次苦，白姨娘主僕再也不敢闖門房。

只能盼著顧琳早日過來。

顧琳在顧大人哪裡了打擊，好幾天萎靡不振。

期間，顧班大婚，娶小張氏為妻。

小張氏是個圓臉姑娘，格爽朗，很笑。

進門第二天，給所有人送上親手做的針線活。

顧玖說道：「大嫂的針線活真好，我是遠遠不如。」

「二妹妹太謙虛了，以你的聰明才智，花點時間，針線活肯定比我強。」

「大嫂別誇我，針線活我真不行。不過大嫂如果需要新的花樣子，我倒是能幫上忙。」

小張氏笑道：「那便說定了。改日我來妹妹這裡求幾樣花樣子。」

小張氏進了門，大太太張氏就帶著管家理事。

在議事堂的時候，大太太張氏非常有耐心地給小張氏介紹府中的況，每個管事婆子的脾氣。還將過去的賬目搬出來，讓小張氏先學著算賬。

小張氏拿起算盤，親自算賬。

果然是練習過的，算盤打得很溜。

大太太張氏見了，暗自點頭。

謝氏看著這一幕，酸溜溜的。就想諷刺張氏。

謝氏說道：「大嫂也太著急了，新媳婦才剛進門，連一個月的新婚期都沒度過，就開始讓新媳婦管家。這不太合適吧。」

小張氏停下算盤，笑著說道：「二嬸娘不清楚況，難怪有誤會。是侄兒媳婦央求婆母帶著我管家，替長輩們分憂。」

大太太張氏樂呵呵的，「薇薇這孩子，自小就是閒不住的。想替我們分憂，也是一片孝心。我做婆母的，豈能打擊孩子的積極。等弟妹做了婆母，想必也會同我有一樣的想法。」

謝氏：呵呵……

等做了婆母，就得給兒媳婦立規矩。想管家？門都沒有。

謝氏正幻想著如何給兒媳婦立規矩，小張氏就來打臉。

「二嬸娘，廚房的賬目不太對。」

謝氏冷哼一聲，板著臉，怒問：「哪裡不對？大郎媳婦，說話做事穩重點，你才幾門幾天，就敢挑我的錯？」

小張氏先是低頭一笑，然後不卑不地說道：「據侄兒媳婦瞭解，相思院的伙食被減了八，為何廚房的賬本，相思院還是按照過去的標準供應飲食和茶水？

這減掉的八，到底是減了，還是沒減？如果減了，那減掉的八伙食費去了哪裡？還請二嬸娘教我。」

謝氏臉鐵青，「放肆！」

小張氏似笑非笑，「賬目不清楚，不能含糊了事。」

謝氏咬牙說道：「二房的家務事，你一個晚輩，有什麼資格過問？」

小張氏微微低頭，「侄兒媳婦自然沒資格過問二房的家務事。只是賬目不清楚，侄兒媳婦就不得不問一聲。」

顧玖挑眉，小張氏果然有膽，進門數天，就敢直接打臉謝氏。

這是要挑起大房和二房的爭鬥嗎？

顧玖朝大太太張氏看去。

大太太張氏面無表，只顧著喝茶。

看樣子，小張氏今天鬧這一出，婆媳二人早有默契。

顧玖出聲說道：「大嫂，能不能將賬本給我看看？」

小張氏欣然答應，「早就聽說二妹妹算賬又快又好，今兒總算能見識。」

顧玖接過賬本，拿起算盤準備算賬。

顧玥測測地說道：「二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你是哪房的人？」

顧玖笑了起來，「不用三妹妹心，我是哪房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啪！

謝氏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嫂，你就是這樣教導兒媳婦的嗎？一個晚輩，竟然敢來質疑長輩，還有沒有規矩？」

大太太張氏說道：「薇薇的規矩很好。而且也不是質疑弟妹，只是在質疑賬本。下人們做賬本的時候，難免會有疏，所以才要查賬。而且這廚房吧，難免藏污納垢，理應過一段時間就清理一遍。」

妯娌二人說著的話時候，顧玖已經拿起算盤開始算賬。

噼裡啪啦！

算盤清脆的聲音，在議事堂響起。

小張氏暗暗驚呼。

自詡算賬又快又好，在娘家沒人比得上。卻沒想到，強中還有強中手。

顧玖算賬，比更快更好，而且姿態優，令人賞心悅目。

小張氏想到，難怪顧班總說顧玖如何如何出。的確是有原因的。

很快，顧玖算完了賬目。

算盤聲停下。

大太太張氏問道：「小玖，賬目算清楚了嗎？」

顧玖點頭，「算清楚了。相思院的伙食費，和實際況的確對不上。比如這上面的老母湯，恐怕是進了某個廚房婆子的肚子裡，卻算在了白姨娘頭上。」

謝氏目狠地盯著顧玖。

顧玖面平靜，坦然面對謝氏，「太太最近忙著準備三妹妹的嫁妝，對廚房疏於管理，讓廚房婆子鑽了空子，這是難免的。不過太太邊的幾位姐姐，也該提醒太太一聲，不能眼睜睜看著太太被廚房婆子給矇蔽了。」

春禾收到顧玖發出的信號，急忙站出來，說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一忙起來，就忘了派人盯著廚房那邊，讓廚房婆子鑽了空子。請大太太，太太，大責罰。」

大太太張氏笑了笑，說道：「我不罰你，讓你家太太罰你。弟妹，問題找出來了，就得整改。相思院主僕吃多記多，可不能再拿過去的標準來糊弄人。這前後一對比，銀子差了不，都進了那起子賊心爛腸的人的兜裡。」

謝氏笑了起來，「大嫂提醒的對。大郎媳婦果然能幹，剛進門就查出賬目問題。二丫頭平日裡多能幹的，怎麼就沒看出廚房的賬目有問題？」

顧玖：怪我了。

顧玖說道：「是我疏忽了。我將廚房婆子想得太好了，沒想到都是一群沒下限的人，逮著機會就要貪墨。我建議，將廚房婆子狠狠整治一頓。」

謝氏瞥了眼顧玖，「整治了廚房婆子，誰做飯給大家吃？二丫頭，想事得周全。」

顧玖笑了起來，「太太提醒的對，廚房婆子不能全部整治。乾脆將貪墨銀錢的人抓出來，打一頓板子趕出去。」

「是該如此。」大太太張氏點頭贊同。

謝氏臉微變。

誰不知道，如今在廚房管賬人是謝氏的心腹。抓貪墨，等於抓的人。

顧玖這死丫頭，果然和大房是一夥的，都來給添堵。

謝氏板著臉說道：「廚房婆子固然要懲治，但是也要顧念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件事，你們就別費心了，我自會置。」

大太太張氏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氏，「我相信弟妹，一定會好好整治廚房上下。弟妹不會讓我失嗎？」

謝氏皮笑不笑，「大嫂放心，不敢讓你失。」

「那就好。」

小張氏出了一迴風頭後，就安靜下來，沒再找謝氏的茬。

忙完後，謝氏甩袖離去。顯然肚子裡還憋著火氣。

大太太張氏隨後離去。

顧玥收拾文房四寶，住準備離去的小張氏。

「大嫂。」

「三妹妹何事？」

顧玥冷冷一笑，「二房的事，你能別管嗎？你管相思院吃了多，花了多，反正這筆錢都該給我們二房。」

小張氏義正言辭地說道：「三妹妹這話我不贊同。我們大房同你們二房還沒分家，錢財都是公中的，理應算清楚每一筆賬目。等將來分了家，別說相思院減了八的開銷，就算相思院主僕一粒米都不吃，我們大房也絕不過問。」

顧玥嗤笑一聲，「你可真多事。」

小張氏蹙眉，「三妹妹說話客氣點。我畢竟是你的長嫂。我想三妹妹也不希傳出不懂規矩的名聲吧。」

顧玥臉鐵青，接著笑了起來，「大嫂不愧是管家婆，再見！」

小張氏氣死了，正風貌正茂，到顧玥裡就變了管家婆。

拉住顧玖，「二妹妹，我顯老嗎？」

顧玖沒忍住，笑了出來，「大嫂別介意三妹妹的話，臭，你別和一般見識。」

小張氏自己的臉，「我應該不顯老的，對吧。」

顧玖點頭，「大嫂貌如花，怎會顯老。說你老的，都是眼瘸。」

小張氏笑了起來，「二妹妹，你真會說話。對了，三妹妹的脾氣一直這麼臭嗎？」

「啊，大嫂多觀察幾天就清楚了。」

看來顧玥的脾氣真的很臭。

小張氏說道：「三妹妹很快就要嫁海西伯府，這脾氣，能適應海西伯府的刀劍影嗎？」

顧玖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看的造化吧。」

顧珍的婚期，定在七月。比顧玥的婚期早了二十天。

大太太張氏為銀錢發愁。

今年，府中至要辦四場婚禮，顧班的婚禮已經辦完了，銀子也都花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顧珍。

之後是顧玥。

年底就到顧玖。

嫁妝，婚禮，都要花費不錢。

今年花錢的地方太多，遠遠多於往年，極大可能今年會鬧虧空。

故此，大太太張氏才要敲打謝氏，讓收斂一點。貪錢不能貪得那麼明目張膽。

公中快沒錢了，今年的收益要到年底才能庫。

大老爺和顧大人，二人開銷又大。兒郎們在外當差，都不了開銷。

府中每日只見到花錢，沒看到賬。

翻著賬本，大太太張氏發愁。

看來只能讓外面的鋪子，莊子，先將上半年的收益上來。如此方能應付下半年的開銷。

大太太張氏吩咐丫鬟芍藥，「你去問二太太，珍丫頭和玥兒的婚事，二房準備宴請哪些人？席開多桌？」

芍藥領命，「奴婢這就過去。」

這會二房的人都在芙蓉院。

許家送來聘禮，足有三千兩。將胡姨娘和顧珍高興壞了。

有了這三千兩，顧珍的嫁妝終於上萬兩，說出去也是極有面子的。

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正高興的時候，海西伯府也送來了聘禮，足有一萬兩。

顧玥大喜過。

有這一萬兩的聘禮，加上謝氏替準備的兩萬兩嫁妝，就能湊足三萬兩的嫁妝。

三萬兩，一百六十臺，也是極風的。

謝氏看著許家送來的聘禮，綢緞棉布，珠寶玉佔了多數。

神淡淡地說道，「將這些聘禮，一會都搬到芷蘭院。老爺命二丫頭替珍丫頭準備嫁妝，這事我就不摻和了。」

顧玖站出來，「勞太太費心。我這就讓人將聘禮抬下去。免得佔著地方。」

謝氏呵呵一笑，「是佔地方的。而且同海西伯府的聘禮比起來，實在是寒酸。」

胡姨娘臉微變，擔心地朝顧珍看去。

顧珍完全不在意謝氏的譏諷。

只要嫁妝到手，謝氏的態度，顧珍本不在意。

是庶出，嫁妝能有一萬兩，已經很滿足了。

比顧玥，無所謂。

顧玥的嫁妝還比顧玖呢。

論丟臉，顧玥豈不是比更丟臉。

青梅帶著婆子進來，將聘禮一一登記，然後抬回芷蘭院庫房放著。

「母親，先看看海西伯府送來的聘禮。」顧玥難掩激。

謝氏翻著聘禮禮單，勉強滿意。

「開箱做登記。」

箱籠打開，顧玥湊上前翻看。

謝氏蹙眉，「玥兒，端莊。」

顧玥不好意思的笑笑，回到位置上。

謝氏命丫鬟清點聘禮。

綢緞布匹，珠寶首飾，箱銀子，竟然還有一棟別院。

顧玥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