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抓人

離著芳草堂不遠的芷蘭院，王依突然指著天上，「起火啦！」

顧玖聞聲，急忙從屋裡出來。

就看見芳草堂方向，濃煙滾滾。

「快救火，快去外院人。」

說完，顧玖率先衝了出去。

芳草堂門口，丫鬟婆子們大哭大，不知所措。

顧玖拉住一個丫鬟，「怎麼回事？」

丫鬟哭著說道：「四姑娘，四姑娘還在裡面沒出來。」

顧玖臉一變。

這麼大的火，怎麼救人。

「奴婢進去救人。」

王依主站出來。

顧玖大，「趕去拿一床棉被過來，再提一桶水。」

棉被和水都準備好了。

王依將棉被披在上，顧玖提著水桶，全部淋在棉被上。

叮囑王依，「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趕出來。」

王依重重點頭，「奴婢曉得。」

說完，王依深吸一口氣，衝進了方草堂。

「嗚嗚……我家姑娘不會有事吧。」

方草堂的丫鬟一個個都在哭，全都是一副又驚又怕的模樣。

顧玖怒斥，「都給我閉。說，到底怎麼回事？天乾燥，小心火燭，不知道嗎？為什麼會起火，都給我說清楚？」

「奴婢們不知道啊！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火已經燒起來了。二姑娘，真的不關奴婢們的事啊！」

顧玖板著臉，「你們說不關你們的事，那我問你們，火是從哪裡燒起來的？這個你們總知道吧。」

「是從正房燒起來的，奴婢可以肯定。」

「四姑娘沒能出來，要是有個萬一，奴婢也不活了。」

丫鬟們又都哭了起來。

顧玖見問不出更多的話，也就懶得理會們。

起火的消息，轉眼傳遍全府。

越來越多的人來到芳草堂。

管家顧全組織人手滅火。

一聽說顧珊還在裡面，氣得直跺腳。

謝氏大驚失地趕來，得知顧珊還沒救出來，立馬嚎啕大哭。隨手撿起一竹條就朝芳草堂的丫鬟們去。

「四姑娘沒出來，你們怎麼有臉跑出來。我告訴你們，四姑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陪葬。」

「出來了，出來了。」

滅火的小廝婆子大起來。

王依抱著一個人衝了出來。

謝氏見狀，立馬衝了上去，「是不是珊兒？珊兒，你沒事吧。」

王依救出來的正是顧珊，說道：「四姑娘還有氣。」

說完，又要往裡面衝。

顧玖住，「怎麼回事？」

王依說道：「還有人在裡面。」

什麼，還有人？

「是紅菱，紅菱還在裡面。」

紅菱是顧珊的丫鬟。

小廝攔住王依，「你別進去，讓我們進去。」

小廝取過王依上的棉被，往上澆水，就衝了進去。

謝氏抱著顧珊大哭，「快來人啊，快大夫。」

「弟妹別著急，已經派人去大夫了。」

大太太張氏帶著大小張氏來到芳草堂。

小張氏說道：「二嬸娘你別著急，我們已經派人去衙門稟報二叔父。相信二叔父很快就會趕回來。」

顧玖板著臉，朝昏迷不醒的顧珊走去。

方嬤嬤拉住顧玖，微微搖頭。

顧玖小聲說道：「嬤嬤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方嬤嬤遲疑，沒有再攔著顧玖。

顧玖上前，先是手診脈。

脈象虛弱，不過並無大礙。

看來顧珊並沒有吸太多煙塵。

等等，顧珊腦後的頭髮有凝結。

顧玖手分開頭髮，做檢查。

謝氏突然衝怒吼：「住手！你想做什麼？你到底是何居心？」

顧玖面無表地說道：「四妹妹後腦勺有傷，像是被人擊打過。」

「你說什麼？」

「弟妹，趕將珊兒放下。」

大太太張氏一聲令下，婆子們七手八腳將顧珊從謝氏的懷里拉出來，放在擔架上。

謝氏嚎啕大哭，「你們要對珊兒做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張氏安謝氏。

顧玖趁機檢查顧珊的傷口，的確是擊打傷。

可能這才是顧珊昏迷不醒的真正原因。

有小丫鬟來到芍藥跟前說事。

芍藥聽著聽著，臉就是一變。

急忙來到大太太張氏邊，「啟稟太太，有人看見起火的時候，三姑娘從芳草堂出來。」

大太太張氏臉一愣，「沒看錯？」

芍藥搖頭，「應該沒看錯。」

大太太張氏咬牙切齒，「將芳草堂的丫鬟婆子全部抓起來，一個個審。同時派人將顧玥找出來。」

「奴婢遵命。」

謝氏愣愣地著張氏，「大嫂，你在做什麼？你是在懷疑這件事同玥兒有關係嗎？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大太太張氏板著臉，「是不是胡說八道，問過之後就知道了。」

此時，救人的小廝出來了。

丫鬟紅菱被救了出來。

顧玖上前檢查，沒死，還有一口氣。但是吸了太多的煙塵。

顧玖正想著該開什麼方子，青梅拉著小翠來到邊。

「姑娘，不得了。小翠剛得到一個大消息，你聽了保證吃驚。」

顧玖朝小翠看去，「什麼消息？」

小翠張得都結了。

方嬤嬤往後背一拍，才恢復了鎮定。

小翠恢復正常後，急忙說道：「有人看到起火的時候，三姑娘從芳草堂出來。現在找不到三姑娘，很可能火就是三姑娘放的。」

「顧玥放火？」顧玖蹙眉。

小翠重重點頭，「千真萬確。大太太已經派人去找三姑娘。」

顧玖問道：「確定三姑娘沒在房裡？」

小翠又點頭。

顧玖拿著手絹拭雙手，「走，隨我去紫竹院看看。」

紫竹院是顧玥居住的院落，離芳草堂很近。

方嬤嬤悄聲問顧玖，「姑娘懷疑三姑娘就藏在裡面嗎？」

顧玖點點頭，「有這個懷疑。不是說後門和二門都沒看到顧玥出去，顧玥要麼藏在紫竹院，要麼就藏在……」

顧玖回頭，看著遠的花園，「要麼就藏在花園裡。我們先搜查紫竹院。」

顧玥竟然敢傷人，還敢放火，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難道不知道，一旦被人發現，也完了嗎？

芍藥正帶著人在紫竹院搜查。

見到顧玖，上前行禮，「見過二姑娘。二姑娘怎麼來了？」

「芍藥姐姐，找到顧玥了嗎？」

芍藥搖頭，「還沒找到。」

「我隨便看看，不耽誤芍藥姐姐。」

「二姑娘請便。」

顧玖來到書房，隨意翻閱擺在書桌上的書籍。

大部分書籍都是嶄新的，顯然顧玥平日裡不喜看書。

不過其中一本家規，已經被翻得起了邊。

想到顧玥曾數次被罰抄寫家規，顧玖就明白過來。

隨意翻閱家規，然後被上面的容給驚住。

一個個『死』字，像是一把把刀子，閃爍著鋒利的寒。

顧玥心中要積累多仇恨和憤怒，才能寫下這麼多死字。

從前面的工整，到後面的潦草，下筆越來越重，代表著顧玥抑的負面，越積越多。

終於到了今天，顧玥不知了什麼刺激，突然發出來。

顧玖拿起這本書，給青梅，「收好。我們去花園。」

方嬤嬤跟在邊，小聲說道：「姑娘，顧玥此刻很危險。姑娘還是遠著點。」

顧玖點頭，「我知道，多謝嬤嬤提醒。我會遠著。」

顧玥傷害顧珊並放火，有可能是一時激。

此刻，顧玥躲了起來，猶如驚弓之鳥。後不後悔不清楚，但是一定很驚恐。

花園裡很多人，管家顧全親自帶人搜尋顧玥的下落。

後門和二門確定沒見到顧玥，那麼顧玥極大可能就躲在花園裡。

小張氏盯著搜尋的人，「每一個地方都必須搜到，務必將三姑娘找出來。」

「大嫂怎麼在這？」顧玖上前詢問。

小張氏見到顧玖，表緩和了許多，「二妹妹來了。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顧玖點頭，「聽說了。」

小張氏說道：「無論是不是顧玥放的火，當務之急，都必須將人找出來。遲了，我擔心會出意外。」

「大嫂費心了。」

小張氏搖搖頭，「都是我該做的。二妹妹不如先回房等消息。」

「不了，我還是在這裡等著。」

顧玖觀察周圍的況。

花園常來，不過最喜歡的地方是花圃，其他地方不是那麼悉。

小翠告訴顧玖，「姑娘，奴婢知道假山裡面有個小小的石，你說三姑娘會不會藏在裡面？」

顧玖說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顧玖帶著人來到假山。

小廝已經搜過假山，沒找到人。

小翠和王依請命，「姑娘，奴婢二人先進去查看，你在外面等消息。」

「你們注意安全。」

王依笑了起來，「姑娘放心，有奴婢在，三姑娘傷不了人。」

小翠和王依進了假山裡面。

顧玖站在外面等消息。

方嬤嬤說道：「三姑娘幹出這種事，一開始覺著意外。細細一想，這種事的確幹得出來。三姑娘說話做事都著一衝勁，今日不知了什麼刺激，竟然對四姑娘下此毒手。」

顧玖面無表地說道：「不管顧玥有什麼理由，敢傷人放火，就要承擔應有的代價。」

方嬤嬤悄聲說道：「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三姑娘，事肯定瞞不住。一旦傳到海西伯府，奴婢擔心海西伯府的婚事有可能會告吹。」

顧玖板著臉說道：「就算婚事告吹，也是顧玥咎由自取。」

「姑娘，找到了。」

小翠從山裡跑出來，「三姑娘藏在山最裡面，好不容易才找到。」

很快，王依拖著顧玥出來。

顧玥獨一人，渾狼狽。

顧玖走上去，沒有一句廢話，抬起掌就朝顧玥臉上打去。

「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啪！

啪啪啪！

顧玖連著打了顧玥七八個耳，打得顧玥不敢張說話，兩邊臉頰全部腫了起來。

「只是打你幾掌，算是輕的。就憑你做的事，打死你都不為過。」

「啊啊啊……你憑什麼打我。」

顧玥怒吼。

此時，後傳來凌的腳步聲。

謝氏和張氏都來了。

謝氏臉鐵青，衝上來，一掌，直接將顧玥搧風。

王依沒拉住顧玥，顧玥倒在地上。

謝氏沉默不語，又沖上去，用手打，用腳踩。

如果謝氏大吼大，顧玥還有點希翻。

而今，謝氏的沉默，只能說顧玥在謝氏這裡已經被判了死刑。

眼見顧玥被打得鼻青臉腫，大太太張氏趕命人拉住謝氏。

「將三姑娘帶下去，帶回房安頓。等二老爺回來再做置。」

接著，大太太張氏又安謝氏，「弟妹，別打了。事還沒問清楚，等問清楚再說。」

謝氏氣吁吁，打人也是一件力活。

指著顧玥，聲音嘶啞地說道：「你不是我閨，我沒生過你這麼惡毒的兒。」

顧玥一言不發，角腫了起來，眼神怨毒地盯著謝氏。

謝氏呵呵冷笑一聲，抬手又朝顧玥打去。

張氏急忙攔住，呵斥下人，「都還愣著做什麼，趕將三姑娘帶下去。吩咐顧全，下封口令。誰敢說，我撕了他的。」

丫鬟芍藥領命而去。

顧玥也被帶了下去。

謝氏一，朝地上倒下去。

「弟妹，你沒事吧。」

「太太？太太你怎麼啦？」

顧玖診脈，「氣急攻心，加上天氣炎熱，有輕微中暑的的跡象。帶到房裡安頓，痛風散熱，喂點消暑藥。」

「聽二姑娘的，趕將你家太太抬下去。」張氏呵斥春禾等人，都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做事。

混逐漸平息，火勢也被撲滅。只餘下一簇簇的煙霧。

芳草堂徹底被毀，必須重修修建。目前肯定沒辦法住人。

顧珊吸煙塵較，後腦勺的傷勢也不嚴重，用了藥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丫鬟紅菱頭上的傷勢較為嚴重，吸煙塵過多，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才有可能恢復。

謝氏吃了消暑藥，喝了水，散了熱，恢復了一點。

春禾告訴，「太太，老爺回來了。正在趕過來。」

謝氏灰白著一張臉，「扶我起來，去紫竹院。」

「太太，你的？」

「我沒事。這件事必須盡快理。」

謝氏和顧大人幾乎同時來到紫竹院。

夫妻二人換了一個眼神，誰都沒說話。

顧玖從房裡迎了出來，「給父親太太請安。三妹妹就關在房裡。」

顧大人嗯了一聲，「二丫頭，你先退下，這裡本自會理。」

顧玖躬領命，出了房門。

不過並沒有離開，站在屋簷下，聽著屋裡的靜。

顧大人同謝氏一起進臥房，丫鬟小廝全都在外面候命。

屋裡氣氛凝重。

顧玥躺在床上，無知無覺，彷彿死了一樣。

顧大人沉默不語的走上去，一把抓起顧玥的手腕，將顧玥從床上拉起，直接扔在地上。

顧玥吃痛，卻一聲不吭。

顧大人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敢擺出這副臉。本真後悔，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沒將你丟進尿痛溺死。」

顧玥抬起頭，看看顧大人，又看看謝氏。

「你們真當我是親閨嗎？同樣是嫡出，顧玖的嫁妝四萬兩，我的嫁妝兩萬兩，我認了，誰讓顧玖嫁到的是皇孫。可是顧珊憑什麼也能有四萬兩的嫁妝？憑什麼？我和同父同母，憑什麼我就不如？你們偏心，還不許我憤怒嗎？」

顧大人朝謝氏看去。

謝氏有一瞬間的懵，不過轉眼又反應過來。

一定是和春禾說話的時候，被顧玥聽到了。

謝氏呵呵一笑，「你就因為這件事，就要治你親妹妹於死地。你好狠毒的心腸。」

顧玥怒道：「我都是和你們學的。上行下效，你們教得好，我才能學到你們的本事。」

啪！

顧大人二話不說，一掌將顧玥扇飛。

「事到如今，還死不悔改。我打死你這個心腸歹毒的畜生。」

顧玥趴在地上，怒吼一聲，「我若是畜生，那也是畜生生的。」

顧大人出離了憤怒，今天他非將顧玥打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