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大婚（2）

顧玥看著眾人臉上詫異的表，心十分得意。

都說在海西伯府過得不好，就拿真金白銀，讓眾人看看到底過得好不好。

顧玖收下禮，「多謝三妹妹。如此貴重的添妝禮，讓你破費了。」

顧玥昂著頭，「不算什麼。二姐姐大婚，我豈能小氣。」

顧玖低頭一笑，「三妹妹坐下喝茶。」

顧玥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上首。

朝顧珍看去，目落在顧珍的腹部。

「聽聞大姐姐有了孕？」

顧珍點點頭，眉梢眼角都是喜意。因為懷孕的好心，使得顧珍看著顧玥都覺著順眼許多，沒過去那麼討人厭。

顧玥挑眉一笑，「恭喜大姐姐。只可惜大姐夫很快就要去北邊換防，等不到孩子出生。」

顧珍不樂意了，剛還想著顧玥比過去順眼了些，果然都是錯覺。

顧玥就是顧玥，一開口就能將人得罪。

收起笑容，「不勞三妹妹心。三妹妹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顧玥怨怪道：「我替大姐姐心，大姐姐還不領。」

顧珍翻了個白眼，「我可不稀罕你替我心。沒你在邊，我這日子過得甭提多好。你一來，就故意招惹我。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說完，顧珍起，離顧玥遠遠的。不樂意和坐在一起。

顧玥心生惱怒，顧珍膽了。當著姐妹們的面，讓下不了臺。

顧玫拉著顧玖，悄聲問道：「玥妹妹是怎麼回事？臉糊得跟白牆似的。」

顧玖輕咳一聲，含蓄地說道：「可能是想遮掩一二。」

顧玫聰慧，一瞬間反應過來。

捂著，一臉震驚，小聲問道：「難道趙二郎真如外界傳言那般，殘暴，竟然敢對玥妹妹手？」

顧玖斟酌著說道：「況我也不清楚，三妹妹從不回家訴苦，邊的丫鬟也不肯說實話。」

顧玫皺眉，「玥妹妹糊塗！如果趙二郎真敢手，這種事豈能縱容。為了面子，連這種事都能忍，結果只會讓趙二郎變本加厲，越發肆無忌憚。這種事，從一開始就不能有半點妥協。」

「玫姐姐說的對，只是我們說的話三妹妹聽不進去。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就算跪著也要走下去。」

顧玫嘆息一聲。

心裡頭雖然鄙薄顧玥，看不上顧玥的言行。卻也不希顧玥婚姻不幸，遭暴力對待。畢竟大家都姓顧，都是顧家。

只是說的話，顧玥肯定聽不進去。

顧玥那模樣，一看就是個固執倔強的人。

顧玫問顧玖，「小玖妹妹，你替我看看。」

顧玖抿一笑，心領神會。

出手，搭手診脈，「脈象平穩，玫姐姐這一胎沒問題，孩子肯定能順利出生。

「真的嗎？」顧玫還是有些不放心。

顧玖重重點頭，「油鹽，吃多餐，重不要增加太快。孕後期有力的話，就多走走，有助於孩子出生。」

顧玫驚訝，「小玖妹妹，沒想到你連這個都懂，太厲害了。」

顧玖笑道：「不算什麼，書本上其實都有。」

「可是能如你一般，靜下心來博覽群書的人是之又。」

「玫姐姐別誇我了，我只是恰好喜歡看書。」

兩人相視一笑。

笑過之後，顧玫說道：「小玖妹妹，你去招呼吧。我還要去和母親說話。」

顧玖叮囑道：「玫姐姐慢一點，當心腳下。」

顧玫笑道：「你不用擔心我。「

由丫鬟扶著，出了廂房，去找大夫人小魏氏說話。

顧玖客氣地招呼顧玥。

顧玥一臉笑模樣，「還沒恭喜二姐姐。聽聞王府送來了兩萬五千兩聘禮，看來王府很重視二姐姐，真是可喜可賀。」

顧玖客氣道：「承三妹妹吉言。今兒趙妹夫上門了嗎？」

「他啊，差事繁忙，明日才有空過來喝喜酒。」

顧玥笑瞇瞇地說話，提起趙二郎，眼神溫得能掐出水來。

顧玖暗暗想到，顧玥肯定是慘了趙二郎，才能在趙二郎手打的況下，一如既往地付出。

換做顧玖自己，肯定做不到。

某個男人要是敢對家暴，一定想辦法弄死對方沒商量。

顧玖暗暗警醒自己。自從親手殺了謝茂後，發現自己也有了暴力傾向，不就想弄死人。

這樣不好。

可是貌如花的弱子，怎麼能不就是死啊死的，太暴力了，太不符合的形象。

就算真要弄死某個人，也得將想法藏在心裡頭，不能流出分毫。

顧玖笑著說道：「三妹妹和趙妹夫深厚，大家都放心了。」

顧玥斜了眼顧玖，「難道二姐姐之前不放心我嗎？沒想到，二姐姐如此關心我。」

顧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們是姐妹，互相關心難道不應該嗎？」

顧玥捂著，咯咯咯地笑起來。

「真沒想到，能從二姐姐裡聽到互相關心的話。我還以為二姐姐今天不歡迎我上門。」

顧玖隨口說道：「三妹妹真會說笑，我怎麼可能不歡迎你上門。你可是家裡的姑。」

顧玥眉眼上挑，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玖，「二姐姐得了那麼多嫁妝，又有那麼多的聘禮，一定很得意吧。真是羨煞旁人。」

顧玖反問：「三妹妹羨慕我嗎？」

顧玥說道：「我羨慕你有這麼多嫁妝，卻不羨慕你能嫁給皇孫為妻。二姐姐，嫁給皇孫，可是一條不歸路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圈，甚至被賜毒酒，你準備好了嗎？」

顧玖嘲諷一笑，「難不三妹妹嫁給趙家二郎，就有回頭路可走嗎？今日你臉上糊著厚厚的一層，莫非又是在遮掩什麼？」

顧玥瞇起眼睛，目銳利。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顧玖難道不知道嗎？

故意揭的短，無非就是想看的笑話。豈能讓顧玖如意。

顧玥冷冷一笑，「就算我在遮掩什麼，難道礙著二姐姐了嗎？剛二姐姐還說歡迎我上門，這會怎麼就變了一張臉。二姐姐，你變臉這麼快，可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顧玖垂眸，角掛著一抹嘲笑，「三妹妹難道就很有誠意嗎？開口就說圈，賜毒酒，大喜的日子，你是心找我不痛快，還不許我回敬一二？」

顧玥哼了一聲，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可是在好心提醒二姐姐，你當心。」

顧玖湊近，笑著說道：「我也是在好心提醒三妹妹，你別遮掩了。臉糊得跟牆灰一樣，不過是蓋彌彰。趙二郎是什麼德行，真當京城的人不知道嗎？」

「他再怎麼樣，也不到二姐姐你來過問。」

顧玖點頭，「這句話我非常贊同，所以也不勞你心我的事。將來我是圈，還是被賜毒酒，都與你無關。你和你家趙二郎好好過日子，我盼著你們二人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顧玥絞著手絹，一張好好的手絹，都快被絞爛了。

呵呵一笑，「我和夫君，自會白頭偕老。二姐姐別太羨慕我。」

顧玖忍著笑意，「你儘管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羨慕你。你那樣的生活，我可消不起。」

顧玥猛地站起來，「我還要去看母親，告辭。」

「三妹妹慢走。路，當心腳下。」

顧玥走到門口，腳下不穩，差點跌倒。幸虧丫鬟扶住了。

回頭瞪了眼顧玖，「多謝二姐姐好心提醒。」

顧玖衝揮揮手。

顧玥哼了一聲，昂首地走出廂房，前往芙蓉院。

「三姐姐，我同你一起去。」

顧珊豈會輕易放過顧玥。追上去，挽著顧玥的手，執意要和顧玥一起前往芙蓉院。

顧玥嫌棄顧珊，「放手。」

顧珊嘲諷一笑，「三姐姐是越來越金貴了，都不準挽手。」

顧玥指著顧珊，「別玩花樣。」

顧珊笑道：「我從來不玩花樣。難不我去看母親也有錯？三姐姐未免太霸道。」

顧玥懶得同顧珊廢話，徑直前往芙蓉院。

春草正在向謝氏稟報添妝的況。

聽到親朋好友們俱都上門，紛紛送上價值不菲的添妝禮，謝氏心頭堵得很，渾難，一張臉都皺了一團。

「都是一群勢利眼。真以為顧玖嫁給皇孫，們就能跟著沾嗎？哼，不被牽連就算好的。目短淺之輩。」

「太太喝口湯，消消氣。」

春草端來養生湯，伺候謝氏喝了兩口。

謝氏喝了湯，心頭舒服了一點，「今兒我沒面是明智的，否則非得被氣死不可。顧玖那個死丫頭，就不是好東西。」

春草心嘀咕，太太也忒小氣。親朋好友添妝，也能氣一場。

此時，顧玥和顧珊來到芙蓉院，經過稟報，被請進了臥房。

「見過母親！母親好些了嗎？」

「來了啊！」

謝氏見到顧玥，神淡淡的，讓隨便坐。

然後謝氏又將顧珊到邊，關心地問道：「外面那麼冷，可有冷著？」

顧珊搖頭，「累母親心，兒不冷。」

謝氏拉著顧珊的手，「手冰冷的，還說不冷。那個什麼暖手寶，怎麼沒帶在邊？」

顧珊不好意思地笑笑，「兒忘了。」

謝氏當即吩咐春草，「去，將我的暖手寶給四姑娘拿來，再將黃銅手爐拿來。」

「奴婢遵命。」

「謝謝母親。」顧珊甜甜一笑。

「你邊的幾個丫鬟也該敲打敲打，不能照顧好你，要們何用。」

「不怪們，都是兒太任。」

顧珊笑著說話。

謝氏說道：「你啊，就是太不懂照顧自己。」

丫鬟拿來暖手寶和黃銅手爐，顧珊的手很快就暖和起來。

顧玥乾地坐在椅子上，從進門到現在，謝氏沒問過一句。全程都是在關心顧珊，生怕顧珊凍著。

顧玥想說，從花廳走過來，也冷。沒有暖手寶，也沒有黃銅手爐，甚至連一句關心都沒有。

顧玥心，冰涼一片。

親如此冷漠，又何必上門看。

失，傷心，憤怒，仇恨，各種緒番折磨著。

那對母，還在上演著溫戲碼。

顧玥實在是看不下去，重重咳嗽一聲。

謝氏總算拿正眼看著，「玥兒，你病了嗎？病了就該在房裡躺著，今日你就不該上門。要是過了病氣給客人，怎麼得了。」

顧玥面無表地說道：「母親誤會了，兒並沒有生病。」

謝氏換了個姿勢，坐得更舒服。

「是嗎？既然沒生病，你咳嗽什麼？」

顧玥咬著，心頭在憤怒地吶喊。憑什麼將本該屬於的關心護，全都給了顧珊。

深吸一口氣，「兒特意來看母親。」

謝氏先是哦了一聲，「你有心了。我這都是老病，需要靜心調養，沒什麼可擔心的。你在海西伯府還好嗎？趙二郎對你如何？」

謝氏終於肯關心一下顧玥。

顧玥說道：「兒好的，母親不用擔心我。」

謝氏笑了笑，「我不擔心你。從小你就主意大，極有主見。我說的話，你向來都聽不進去，所以如今我也就懶得說了。」

顧玥一臉心塞，乾脆轉移話題，「四妹妹也不小了，該說親了吧。」

謝氏眉眼一彎，笑了起來，「珊兒還小，晚兩年也沒關係。」

顧珊趁機說道：「我想一直陪在母親邊。」

謝氏滿是慈，拉著顧珊的手，「傻孩子，姑娘家哪能一直留在家裡。不過你放心，為娘一定替你找一門好親事，讓你風風地嫁出去。」

「謝謝母親。兒捨不得母親。」

「就嫁在京城，你就能常回娘家看看。」

顧玥再次被忽視。

端起茶杯，先是喝了一口，接著手一鬆。

啪！

茶杯掉落在地上。

謝氏驚，「怎麼回事？」

很不高興，眼中都是嫌棄和厭惡。

顧玥一副無辜愧疚的模樣，慌張地說道：「兒手沒拿穩，不小心將茶杯掉在地上。沒驚著母親吧。」

謝氏嫌惡地看著顧玥，「下次當心點。我乏了，你們姐妹都出去吧。」

「母親可是在怪罪兒？」顧玥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樣。

謝氏很不耐煩，「出去！春草，讓小丫鬟進來收拾乾淨。」

「奴婢遵命。」

顧珊上前拉著顧玥的手臂，「三姐姐，母親要靜養，我們都出去吧。」

「放手，我自己會出去。」

顧玥甩開顧珊，率先走出去。差點和進門收拾殘局的小丫鬟撞在一起。

謝氏罵了一句，「禍害！」

這話被顧玥聽到，顧玥腳下一頓，很想原地炸。

尤其是看到顧珊那張笑臉，真想撕爛了。

當初那把火，怎麼就沒將燒死。

顧珊附耳說道：「三姐姐，我會一直盯著你的。」

顧玥嘲諷一笑，「過去你不是我的對手，將來你同樣不是我的對手。」

顧珊笑道：「那我們就走著瞧。」

「好啊！」

顧玥甩袖離去。

顧珊盯著顧玥的背影，眼裡滿是譏諷之。

來丫鬟，「替我盯著三姑，看去了哪裡，和誰說話。」

丫鬟領命而去。

顧珊回到花廳廂房，果然沒看見顧玥人影。

等了好一會，丫鬟前來稟報，「啟稟姑娘，三姑去了紫竹院。」

紫竹院是顧玥出嫁前，所居住的院落。目前紫竹院是空著的，暫時沒人住。

大太太張氏準備過了年，就要重新佈置紫竹院。

顧珊問道：「知道不知道三姑去紫竹院做什麼？」

「奴婢聽到三姑在哭。」

「你說在哭？」

顧玥會哭？

見鬼吧！

顧玥是死不悔改的典型，怎麼可能會哭。

「難道三姐姐後悔了嗎？」

「海西伯府的婚事，可是三姑自己求來的，能哭嗎？」

顧珊嘲諷一笑，「估計是不了吧。不過有今天，全都是咎由自取。現在後悔也晚了。」

顧家沒人待見顧玥，也無人願意替顧玥出頭。

顧玥就算後悔，沒有娘家的支持，也是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