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拍馬屁的最高境界

龍心大悅！

顧玖送的新年禮，顯然討好了帝后二人。

大年三十這天，劉詔不在，顧玖一個人帶著四個孩子進宮。

裴皇后難得一張笑臉，拉著顧玖的話，說了不勉勵的話。

又誇幾個孩子懂事知禮，誇顧玖把孩子們教得很好，免了劉詔的後顧之憂。

最後提到四馬車。

「你送的禮，本宮收到了。你有心了。」

顧玖抿一笑，「小小心意，母后不嫌棄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

超超超超級至尊奢華四馬車，加寬加高加長，每一臺裝飾都有明顯的獨特風格，卻一樣的奢華，令人見之心喜。

絕對是全京城全天下，唯有帝后二人擁有這個檔次的四馬車。

裴皇后的虛榮心，在收到四馬車的那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瞧著一眾後宮嬪妃羨慕嫉妒恨的臉，裴皇后就止不住的得意。

比排面，比奢華，比心意，誰能比得上顧玖送的四馬車。

顧玖笑道：「一點心意，能得母后喜歡，兒媳就知足了。」

裴皇后高興，賞了幾個孩子不好東西。

等到宮宴的時候，文德帝又賞了顧玖酒食。

顧玖一邊謝恩，一邊吐槽文德帝小氣吝嗇。

裴皇后好歹賞了孩子們不貴重禮，文德帝鐵公竟然一不拔。

區區酒食，就將打發了。

文德帝也不是賞賜酒食，他還惦記著遠在西北的劉詔。

「老大忠君國，朕是知道的。等他回來，朕親自替他接風洗塵。」

此話一出，眾皇子臉變幻。

父皇何意？

莫非要立老大為儲君？

眾皇子心不在焉，沒心思吃宮宴。

文德帝權當沒看見。

當年，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兒子們心裡頭在想什麼，他一清二楚。

劉詔不在京城，文德帝不吝嗇誇讚劉詔。

真心也罷，假意也好，其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是一場耐力比賽，一場人心測量。

就看誰先沉不住氣。

顧玖給哥兒夾菜，悄聲提醒他，「你皇祖父說的話，別當真，聽聽就算了。」

哥兒嗯了一聲，「兒子曉得。幾位叔叔都在打量娘親。」

顧玖輕笑一聲，「不用管他們。不管誰來試探你，你都裝傻不回應，將問題推到娘親上就行。」

「兒子記住了。征大哥在朝我招手，他約我出去放煙花，可以嗎？」

顧玖搖頭，「不許在宮裡放煙花，當心火燭。你告訴劉征，若他願意，可到我們府上放煙花。中庭花園隨便李們玩，別把房子點燃就行。」

哥兒高興得咧一笑，「謝謝娘親！我一會問他，他肯定願意。」

「他願意還不行。還得徵求你四叔四嬸的意見。」

哥兒點頭應下。

顧玖好奇問道：「劉征除了進宮讀書，可有別的喜好？」

哥兒想了想，才說道：「雖說征大哥不喜歡讀書，卻格外喜歡看文青書局出版的快意恩仇的小說，還喜歡舞槍弄棒。正經打起來，兒子在他手下，走不過二十招。」

「竟然這麼厲害。看來是個武將的料子。」

哥兒好奇，「本朝皇孫能做武將嗎？兒子翻遍了朝廷律法，祖宗家法，無論皇子還是皇孫都不能為將。」

顧玖笑了笑，「家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父親如今就在西北領兵作戰，已然打破了皇子不得手兵事的規矩。」

哥兒若有所思。

顧玖當即給哥兒佈置功課，「就朝廷律法，劉氏祖宗家法，寫一篇心得。衡哥兒也要寫。」

正在歡暢吃喝的衡哥兒一臉懵。

裡還含著牛，角都是油水，他一臉生無可。

明明是大哥的鍋，為什麼要他來背。

嚶嚶嚶！

「娘親，兒子還小。」衡哥兒可憐兮兮地說道。

他這麼小，娘親怎麼捨得讓他寫律法家法的心得。

他連律法家法都沒翻完過，寫心得，好想死！

顧玖手，隔著哥兒，衡哥兒的臉頰，「最近是不是又吃了，怎麼覺你臉圓了些？」

衡哥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兒子最近讀書太用功，又在長，容易，所以就稍微多吃了一點。」

衠哥兒嘿嘿的笑。

一句話沒說，卻勝過千言萬語。

衠哥兒那張圓乎乎的臉蛋，的確很有說服力的。

兩兄弟是一起吃的吧。

衡哥兒好傷心，什麼兄弟嘛！

衠哥兒看起來憨憨的，他就是扮豬吃老虎，比妞妞還要。

妞妞看著厲害，其實就是個傻大妞。

妞妞不高興。

很聰明，夫子都誇聰明。

寫字比衠哥兒寫得好，背書也背得快，憑什麼說不如衠哥兒。

衠哥兒就是個懶小子，就知道吃。

衠哥兒傻乎乎的笑，繼續吃！

你們吵你們的，我就當吃瓜群眾。

三兄妹齊齊盯著最小的衠哥兒，紛紛出魔爪，著衠哥兒的臉頰。

衠哥兒委屈壞了，他不哭，他就是眼眶裡含淚。

睜大一雙眼睛特別無辜，特別可憐。

顧玖一看，心得一塌糊塗。趕將衠哥兒擁在懷裡。

衡哥兒角，「娘親，兒子也很傷心，要抱抱。」

顧玖出手，衡哥兒的額頭，「記得寫心得會。」

衡哥兒哭無淚，果然長大了，待遇直線降低。

好心酸哦！

他可憐兮兮地說道：「可不可以換個題目。兒子沒看過律法，家法也不悉。」

顧玖笑了起來，「正因為你不悉，更要寫心得會。哥兒在你這個年齡，功課比你多了一倍。」

哥兒連連點頭：弟弟，你就乖乖認命吧。不要反抗啦！

律法背下來，家法背下來，統統背下來。

律法家法，你值得擁有。

衡哥兒張大，好想哭。頓時沒了食慾。

反正他已經吃到九分飽，沒食慾也不覺著。

顧玖哭笑不得，卻沒有改變決定。

衡哥兒必須學會責任，學著承擔。

……

時間來到文德十一年。

剛開年，前線就傳來戰報。

三方小規模開戰數次，各有勝敗。

目前主要是斥候戰，打的是信息和後勤補給。

不過，這個況不會持續太久。

大會戰很可能會在春末夏初。

從東北到西北，整個邊防，都在積極備戰。

京營分批開拔前線。

資隨同開拔的軍隊，源源不斷的送往前線。

大戰一即發。

兵部又下了五千兩特種四馬車訂單。

去的時候運送資，回程的時候則負責運送傷員。

小規模的戰爭，傷員一樣很多。

大都督府聯合三和快遞，在草原修建的數座堡壘，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不僅為大規模野戰儲備了大量的資，更是阻斷了西涼和北榮的及時聯繫。

以至於西涼和北榮，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用於聯絡通。

信使在路上的危險，也大大增加。

大都督府主持修建的堡壘，可不是修來好看，而是要對草原部落進行強有力的打擊。

邊關一帶，堅壁清野，以防北榮西涼通過劫掠獲取資。

大量的邊關難民湧京城。

城北難民營，剛過完正月，人數就突破了二十萬大關。

道上，還有源源不斷的難民湧來。

相信用不了多久，難民人數將突破三十萬，四十萬，甚至是五十萬。

顧玖將新的預算給戶部，並且要求戶部補上去年的拖欠。

戶部欠了難民營幾十萬斤糧食，還有近十萬兩救濟款。

欠的錢糧，戶部休想矇混過去。

看著預算報告，還有追債通知書，戶部上下員，一個個頭大如牛。

戶部尚書趙大人心累。

他老了，鬍子都白了。

每日都在為錢糧心。

再多的錢，都能花。

戶部的稅收總是不夠用。

每次稅收有增加，還沒高興兩天，又有新的開支項目，而且還是不得不開支的項目。

戶部尚書無數次都想罵一句MMP。

其他部門都跟吸鬼似的，整日趴在戶部上吸。

但凡戶部有一點餘糧，都恨不得。

他著眉頭，對下屬說道：「回覆詔夫人，戶部暫時拿不出錢糧。前線在打仗，戶部倉庫裡每一文錢，每一粒糧食，都送到了西北大都督府。等到秋收，戶部有了收，定會補上錢糧。若是詔夫人等不及，不如問問府。府理應承擔起救助難民的重任。」

下屬問道：「大人，這樣回覆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你就照著老夫的原話回覆詔夫人。這個時候，是該讓府出出。」

下屬領命而去。

顧玖收到戶部尚書的回覆，止不住的冷笑。

「你們戶部，都快老賴。當初商量好的事，全都不作數，是嗎？」

「夫人誤會了。實在是戶部拿不出錢糧啊！」

顧玖吹著茶水，淺飲一口，「尚書大人本夫人找府要錢，敢他自己啃不府，就想讓本夫人替他衝鋒陷陣。」

「我家大人絕沒有此意。我家大人也是替城外幾十萬難民著急。」

顧玖嗤笑道：「別和本夫人扯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告訴你家尚書大人，想辦法撤銷酒令，我以後都不煩他。」

咦？

戶部員詫異，「酒令名存實亡，夫人為何還要求撤銷酒令？」

「名存實亡不等於沒這條律法。本夫人可是守法之人，你儘管將我的要求轉告尚書大人，他自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