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據理力爭

封爵！？

陛下竟然下旨封爵，而不是賞賜金銀？

太從西邊出來了嗎？

是什麼讓吝嗇的陛下變得如此大方？

總不能說是朝臣們宮，出來的結果吧。

裴蒙封伯，封號「平西」，稱為平西伯。

劉詔封王，郡王，封號「秦」，秦郡王。

封王的同時，還封了王府世子。

劉，為嫡長子，當仁不讓做了秦王府的世子。

文德帝對魯侯的賞賜，恩萌一子，賞賜金銀若干。

西北大都督府大都督李大人，同樣得到厚賞，恩萌嫡長孫，賞賜金銀若干。

如此一來，李大人的嫡長孫，無需科舉就可以做。

不過想做大，還是得考科舉。

旨意一下，舉朝震驚。

當初嘲笑劉詔的皇子們，在封王旨意面前，一個個嫉妒得發狂，嫉妒讓每一個人面目全非。

憑什麼？

憑什麼獨獨給劉詔封王？

他們一樣是皇子，憑什麼獨獨劉詔有這個尊榮？

父皇偏心。

各大皇子府，表面上平靜無波，私下裡不知打砸了多東西，又打殺了多人。

顧玖接到旨意，都愣了好一會。

容冷靜冷靜。

陛下吃錯了什麼藥，為何突然給劉詔封王？

沒道理啊！

文德帝那般忌憚劉詔，都做好了劉詔被打的準備，結果文德帝一改過去的作風，罕見的大方且表現出對劉詔的重視。

眉心，腦袋有點暈。

許有四在旁邊提醒，「夫人還進宮謝恩。」

顧玖擺擺手，「去將大公子請來。」

許有四領命而去。

顧玖一顆心撲通撲通跳。

手裡的封王旨意，猶如千鈞重。

封王是好事！

卻也伴隨著風險。

「母親喚兒子過來，可有吩咐？」劉一臉輕鬆，完全沒有被封為王府世子的得意勁。

顧玖將旨意給他，「不想看看嗎？從今以後，你就是王府世子。」

劉不甚在意的說道：「沒什麼好看的。全是父王的功績，兒子沾。」

劉很自然的改口稱呼劉詔為父王。

顧玖笑了笑，接著問道：「有沒有想過，陛下為何會給你父親封王，還一併封你為世子？直接省了請封世子這道程序。」

劉疑，「難道不是因為父王立下赫赫戰功，皇祖父論功行賞？」

「論功行賞，可以直接賞賜金銀，不一定非要封王。而且陛下對你父親的態度，向來有些複雜。封王旨意，來得很突然。」

說完，顧玖盯著劉，「這段時間，你皇祖父同你說了什麼？」

劉搖頭，沒有特別的。

顧玖微蹙眉頭，「上次面聖的況，就是陛下讓你當場寫文章那回，陛下同你說過什麼話，你再好好回憶一下，重新說一遍。」

劉記很好。

他當場複述那回面聖所發生的事，皇帝說了哪些話，什麼表，事無鉅細。

顧玖越聽，心跳越快。

劉說著說著，止住了話頭，「母親在擔心什麼？是在擔心兒子嗎？」

顧玖神複雜地看著劉，「哥兒，你有沒有認真想過將來做什麼？」

劉搖頭，「兒子想做的事太多。首先就是想學任先生，走遍大江南北。」

顧玖笑了起來，「不如今年就去江陵府遊學，如何？」

「母親上次不是說兒子太小，不適合出門，讓兒子晚幾年再出門嗎？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劉一臉驚喜，同時充滿了疑問。

顧玖笑了笑，「過去母親是關心則。今兒想通了，是時候讓你出門歷練。」

「謝謝母親。」

劉高興得想要跳起來，教養讓他忍住了。

顧玖說道：「此事先不要聲張。等進宮謝恩的時候，母親會請示陛下，得了陛下許可你才可以離京。」

「兒子明白。無旨，皇孫不得離京。」

規矩劉都懂。卻依舊難掩他雀躍的心。

顧玖打發了他，獨自一人沉思。

許久過後，開口問道：「本夫人是不是想得太多？」

「夫人並沒有多想。一切的轉變，都從《大周生活秀》上面的文章開始。」許有四輕聲說道。

顧玖著下，「其實本夫人希自己是想多了。然而，我們都清楚，單憑大皇子殿下一人，不足以讓陛下改變心意。」

文德帝的舉，是典型的觀皇孫。

顧玖並沒有多高興，反而覺著心沉重，肩膀上的擔子猛地一下變得很沉很沉。

原本想按部就班的教導哥兒，如今看來，一切計畫都得提前。

會不會拔苗助長？

不確定。

放哥兒一個人出京，顧玖肯定不放心，得有一個人陪著。

三元公是最合適的人選。

只是三元公的適合出遠門嗎？

顧玖當即命人備車，前往山河書院。

到達書院的時候，書院正在上課，校園安安靜靜。

顧玖深吸一口氣，書院的空氣彷彿都著一書卷氣，還有青春活力。

三元公楊元慶已經接到消息，掃榻相迎。

「老朽拜見王妃！」

「先生折煞晚輩。宮裡封妃旨意未下，我依舊是我。」

「冊封夫人的旨意，相信很快就會下來。老朽提前恭喜夫人。」

「承先生吉言。外面日頭大，不如進屋說話。」

「夫人請！」

二人進了靜室，面對面席地而坐。

侍烹茶，茶香悠遠。

等到下人全都退出靜室，顧玖才開口說明來意。

「本夫人打算讓哥兒出京遊學。」

三元公楊元慶明顯愣了下。

「夫人急了！」

顧玖自嘲一笑，「封王旨意一下，本夫人不得不急。」

三元公點點頭，表示理解。

「夫人想讓老夫做什麼？」

「厚想請先生一路指導看顧哥兒。」

「夫人的意思是，讓老夫跟隨世子一起出京？」

「正是！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三元公捋著鬍鬚，哈哈一笑，「老夫歸京數年，老胳膊老都僵了，是時候出門走走。不過老夫有個建議。」

「先生請說。」

顧玖的態度是，只要三元公同意陪哥兒出京，一切都好商量。

三元公說道：「老夫想帶上十數學子一起出京遊學。另外，孫先生恐怕十分豔羨，他或許也想出京走一走。我們一走，任丘哪裡也不甘寂寞。」

顧玖愣了下。

遊學的隊伍擴張得太快了點，幾句話的功夫，就添了這麼多人。

想了想，說道：「孫先生願意陪同我家哥兒出京遊學，本夫人求之不得。任先生乃是朝廷命，想要出京，怕是不容易。書院學子，理應一起帶上。若是只有哥兒一人，未免太過打眼。有學子們陪同，方顯遊學本質。」

「夫人所言甚是。」

「先生可有地方教我？」顧玖誠心請教。

三元公搖頭，「如今勢下，獨獨大皇子殿下封王，必然會遭人記恨，夫人低調便可。其餘的，老夫甚至不如夫人想得長遠。」

「先生太過謙虛。」

……

次日，顧玖領著哥兒，進宮謝恩。

見到乖孫劉，文德帝滿臉堆笑。

「可有好好讀書？」

「回稟皇祖父，孫兒不敢耽誤學業。」

「最近可有做功課，寫文章？」

「有的。孫兒帶來了前些日子寫的兩篇文章，請皇祖父過目。」

「呈上來！」

常恩笑呵呵的從劉手中接過稿紙，呈上案頭。

顧玖眉眼，有點心塞。

竟然不知道哥兒帶了文章進宮。

心慨，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小。

有點難，更多的則是欣。

不知不覺，孩子竟然長這麼大。

有子如此，就滿點。

文德帝笑瞇瞇看著劉的文章，裡裡外外都著滿意。

老天開眼，為劉氏一族降下麒麟兒。

看完文章，文德帝不吝誇獎，「很不錯，看得出來最近有好好讀書。不過還有一二錯之，朕已經圈下來，下去後仔細想想要怎麼修改。」

「孫兒遵旨。」

領了皇帝親自批改的文章，劉先行退下。

顧玖單獨留了下來。

文德帝一改之前的和善慈祥，神嚴肅。

他直言問道：「顧玖，這兩天有何想？」

顧玖躬說道：「回稟陛下，兒媳深惶恐。」

「朕為劉詔封王，你卻到惶恐，這是何意？」

「兒媳怕辜負了陛下的厚待。」

「哈哈哈……你說話就是比劉詔那個混賬好聽。」

顧玖角扯了兩下，實在是笑不出來。

文德帝笑過之後，繼續問道：「朕給劉詔封王，此乃皇子中獨一份。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兒媳惶恐，不敢深思。」

「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同朕說實話。朕不管你有什麼七八糟的心思，朕對你只有一個要求，替朕看好劉詔還有哥兒，尤其是哥兒，切莫讓人帶壞了他。」

「兒媳遵命。」

面遲疑之。

文德帝挑眉，「你想說什麼？」

顧玖抬頭，鄭重說道：「兒媳想讓哥兒出京遊學，同書院師生一起。」

「荒唐！」文德帝第一反應，就是此事太過荒唐。

千金之子，豈能立於危牆之下。

顧玖堅持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兒媳希哥兒長為一個有責任，能擔當，知民間疾苦，有見識有主見的人。還請陛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