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偏心

「我家婆母一聽說這事，就氣得病倒了。這事如今還僵持著，又不好對外聲張。」

顧玫說起此事，難免嘆氣。

是當家媳婦，涉及男之事，很多時候都需要出面理。

顧玖好奇，「怎麼還僵持著？你家婆母病了一段時間，我還以為事已經理完了。」

「難！」顧玫直言說道：「韓五郎同曲表妹，郎有妾有意。被家裡人攔著，勉強算是斷了關係，鬼知道沒人攔著會不會舊復燃。」

顧玖笑了起來，「那位曲表妹被發現醜事，說了什麼嗎？有沒有提出什麼要求？」

顧玫譏諷道：「的本事小玖妹妹是知道的，除了哭還是哭。被發現了醜事，先是哭了幾天，後來就說一個婦道人家，被人糟蹋，要韓五郎負責。」

顧玖好奇問道：「怎麼負責？給錢還是將娶進門？」

顧玫一臉嫌棄地說道：「娶進門，絕不可能。我家老夫人都發了話，從今以後不準進門。大家當是親戚，結果卻和韓五郎暗通款曲，這種敗壞門風的人不打死就算了。男人在前線拚命，在家裡搞，事要是傳到婆家人耳中，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子。」

「這麼說只能給錢平息這件事。」

「這錢給的憋屈。」顧玫很不爽。拿錢平息事，拿的還不是公中的錢。

顧玖問道：「錢給了嗎？」

「還沒給。老夫人讓我找姓曲的商量，我嫌噁心，一直拖著沒辦。」

「韓五郎妻子沒說什麼嗎？」

顧玫搖頭，」揭破了這件事，讓家裡人蒙，老夫人對不滿。在房裡守著韓五郎。」

顧玖嗤笑，顯然對代侯府老夫人的做法看不上眼。

明明是韓五郎讓家人蒙，結果卻怪什麼都沒做錯的韓五郎妻子頭上。分明是遷怒，是在找替罪羊。

這樣一件醜事，不揭破，難道要捂在被窩裡生瘡發膿？

代侯府老夫人寵韓五郎，真是寵到沒了原則和底線。

顧玖問道：「你覺著曲表妹會收錢閉嗎？」

「事嚷嚷得眾人皆知，對沒好。曲家人不會放過，婆家人也不會放過。最好的辦法就是收錢閉。從今以後同韓五郎劃清界限。」

顧玖喝了口茶，「玫姐姐不覺著奇怪嗎，事過去這麼多天，曲表妹竟然沒有主找上代侯府討要說法。」

顧玫嫌棄，「有什麼臉上門討要說法。」

顧玖提醒道：「玫姐姐當心耍小花招，鬧出更大的子。」

「小玖妹妹的意思是姓曲的還不死心。」

「有這個可能。玫姐姐個時間和談談，先試探一下的底線。」

顧玫點頭，「小玖妹妹說得對，這事不能一直拖著，得盡快解決。主要是我噁心，不樂意見到這個人。」

顧玖抿一笑，「早早將打發了，玫姐姐也能輕鬆些。」

……

顧玫聽取了顧玖的意見，第二日一大早，就帶著幾個壯婆子，來到曲府。

曲表妹跟隨夫君來到京城，不樂意租房子住，就花錢買了一棟三進宅院。

宅院不大，顯湊。

勝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門房開門，將顧玫請進去。

顧玫問道：「你們家太太人呢？」

「啟稟世子夫人，我家太太病了，請世子夫人前往後院敘話。」

「病了？什麼病？請大夫看過嗎？」

「多謝世子夫人關心，已經請過大夫，正吃著藥。」

顧玫來到後院，終於見到了曲表妹。

曲表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俏弱的小姑娘，而是充滿風韻的婦人，正是韓五郎喜歡的類型。

顧玫面無表地打量，暗暗嫌棄。

「你瘦了些。」隨口說道。

曲表妹淒涼一笑，「能不瘦嗎。今兒什麼風，表嫂竟然親自上門。」

顧玫說道：「我家老夫人不放心，讓我上門看看。」

曲表妹嘲諷一笑，「怕我說出去？還是怕我上門鬧場子？我也是要臉的人。」

顧玫譏諷道：「我真沒看出來，你竟然也要臉。」

曲表妹臉瞬間扭曲猙獰，轉眼又笑了起來，「表嫂上門，如果只是為了奚落我，那你請回吧。我的確不要臉，卻也不到你來罵我。」

顧玫昂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曲表妹，「老夫人希盡快解決這件事。為了大家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也不希事傳到你夫家人耳中，更不希被孩子們發現你人吧。」

「表嫂是在威脅我嗎？」曲表妹似笑非笑。

顧玫搖頭，「我是在告訴你，怎麼做對你才是最好選擇。老夫人已經點頭同意，會補償你一筆銀子。從今以後，你和韓五郎再無關係，代侯府大門不再對你敞開。」

曲表妹低著頭，不作聲。

顧玫蹙眉，「補償你一筆銀子，你還不滿意嗎？別太得寸進尺。」

曲表妹抓著椅子扶手，手指發白，「不知這一筆銀子，究竟是多數目？」

顧玫說道：「五千兩！」

曲表妹立馬笑了起來，眼中滿是譏諷之，「五千兩就把我打發了，沒想到我在你們代侯府眼中如此廉價。」

「你嫌？」顧玫詫異。曲表妹有什麼資格嫌。

「五千兩很多嗎？憑什麼我不能嫌？」曲表妹似笑非笑。

顧玫瞇起眼睛，說道：「你應該知道，這件事主要是對你不利。韓五郎是男人，事傳出去，最多評價一句風流。而你，則會被千夫所指。這個後果你想過嗎？」

曲表妹直了背脊，「韓五郎強暴武將之妻，你們代侯府仗勢欺人，凌辱武將妻兒。你猜猜大理寺有沒有興趣調查你們代侯府？要不要替在前線賣命的武將討一個公道」

「你瘋了嗎？」顧玫大驚失，「你和韓五郎暗通款曲，郎妾意，何來的強暴。」

「我一個堂堂四品武將之妻，有兒有，份面，若非韓五郎迫，我怎麼可能同他發生關係。而且韓五郎早有前科，你們代侯府仗勢欺人也不是第一回。我倒是要看看，司打到大理寺，打到刑部，到底是誰倒霉。」

顧玫大意外，「你有什麼目的？拼得兩敗俱傷，對你有什麼好？打司，你以為你能贏？就算你贏了，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對，打司我不會有好下場。可是不打司，難道我就有好下場嗎？我的好表嫂，我可不是那些市井婦人，隨便幾句話就能嚇住我。你回去轉告韓五郎，轉告老夫人，還有一直看我不順眼的舅母，不給我一個代，那就大理寺見。」

曲表妹眼中滿是惡意。

很興，很滿足看到顧玫一臉煩心的樣子。

顧玫深吸一口氣，「你想要什麼代？你開價，我來替你爭取。」

曲表妹輕蔑一笑，「五萬兩白銀，此事一筆勾銷。從今以後，我絕不上你們代侯府，也不會見韓五郎。否則，咱們兩家就打打司。」

「五萬兩太多，不可能。」顧玫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曲表妹一臉篤定地說道：「那就沒得談。」

「你就不怕我派人到你夫家傳信？」

「你儘管去。狀紙我都寫好了，夫家人來了，我正好以死證清白，讓夫家人替我打司。拼著命不要，毀了你們代侯府，值了！」

瘋了！

這個人徹底瘋了！

顧玫氣得眼前陣陣發黑。

當初曲家母來京投靠代侯府，就知道曲表妹不是個好東西。

卻沒想到這人不僅能哭，心腸也是真狠毒。

曲表妹篤定一笑，「看來表嫂無法做主。不妨回去找老夫人們商量商量，我聽候表嫂的好消息。」

「五萬兩，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五萬兩比起死武將之妻，孰輕孰重，你們代侯府自有盤算。我不適，就不送表嫂出門。」

顧玫咬咬牙，「我改日再來。」

拂袖離去，滿心怒火。

曲表妹怎麼敢獅子大開口？

顧玫回到代侯府，沒回屋，直接去了上房面見婆母。

代侯夫人為韓五郎碎了心。

生下這個兒子，等於生了個討債鬼。

一把年紀，還落不到清閒，心頭也很酸楚。

見顧玫回來，就問道：「事談得怎麼樣？」

顧玫先是搖頭，然後簡要說道：「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兩。不給就去大理寺告狀，說五郎強暴，還說代侯府仗勢欺人，凌辱武將妻兒。甚至還說，若是此事傳到夫家人耳中，就以死證清白，讓夫家人替打司。」

「姓曲的瘋了嗎？」代侯夫人不敢置信，著氣，「本夫人早就說不是個善茬，果不其然。當年若非老夫人執意要留下們母，本夫人早就將們母趕了出去。禍害，禍害！代侯府對不薄，竟然恩將仇報。」

代侯夫人怒極攻心，臉發白。

顧玫擔心不已，趕命人請太醫。

事瞞不住，很快驚了代侯府老夫人。

老夫人得知曲表妹開口要五萬兩，不給就打司，也是氣得腦門充，差點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