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死無葬之地
「父皇要去行宮修養,點了我的名字。你帶著孩子們一起去,正好和大嫂作伴。」
四皇子劉議回府後,來到上房,找蕭琴兒說話。
蕭琴兒正在算賬,聞言,停下手中的事,問道:「陛下要去行宮修養,怎麼這麼突然?這才春天,這個時候去行宮是不是太早了點。」
「父皇辛苦多年,是時候放鬆一下,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蕭琴兒哦了一聲。
劉議挑眉,「你不想去?」
蕭琴兒反問,「去行宮做什麼?又沒戲班,又不能隨時出行宮,除了泡溫泉,逛園子,就沒別的消遣。」
劉議蹙眉,「你當是去玩嗎?還戲班子。」
蕭琴兒語氣冷淡地說道:「陛下點了你的名,沒點我的名字吧。那我可不可以不去?」
「荒唐!你是四皇子妻,你怎麼能不去。這麼大事,難不你讓我帶上後院那群人出門應酬?」
劉議很不滿,蕭琴兒這是什麼態度。
到底對自的份有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蕭琴兒呵呵冷笑兩聲,「這個時候就知道讓我替你應酬,充面子。」
劉議惱怒道,「父皇點了我的名字,等於也點了你的名字。你不去也得去。」
蕭琴兒將賬本合上,「好吧,我去。什麼時候出發?」
「月底二十八出發。」
「那沒幾天了,怎麼這麼著急。」
「父皇不好。」
蕭琴兒說道:「過年的時候,陛下不是好的嗎。這才幾個月,怎麼就……」
劉議直接打斷蕭琴兒的話,「別管那麼多,先收拾行李。記得將幾個孩子都帶上。」
蕭琴兒聞言,頓時就不高興了。
「什麼意思?你還打算將幾個庶子都帶上?劉議,你別欺人太甚。」
「他們是皇孫,遲早要獨當一面。都這麼大了,你不能再將他們拘束在府中,有機會就出門多見識見識。」
啪!
蕭琴兒一掌拍在桌上,譏諷道:「你可真是慈父心腸啊!當初劉征要出門遊學長見識,你是怎麼說的?你忘了,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讀書,整日裡就知道遊山玩水,何統』。
如今到你的庶子,你倒是一心替他們著想,生怕他們了見識。區別對待嫡子庶子,劉議,你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嗎?劉征哪裡不好,在你心裡還比不上你的幾個庶子?」
劉議惱怒,斥責道:「你分明是在胡攪蠻纏。我什麼時候說過劉征比不上他的兄弟?一個是出門遊學,一去兩三年。一個是去行宮,就幾個月的時間,而且就在眼皮子底下,這能一樣嗎?」
「都是出門長見識,怎麼就不一樣?你分明就是偏心,而且心眼都偏到肚臍眼。我算是看你了,你就是個沒良心的薄倖男人。你要帶庶子出門長見識,行,我絕不攔著你。但是你別指我替你的庶子張羅。」
「你是主母,他們也是你的兒子。你有責任替他們張羅。」
「放你娘的狗屁。拿嫡母庶子那一套哄騙我,我不是十五歲的小姑娘,老娘不吃你那一套。」
蕭琴兒發起火來,直接踢翻了凳子,砸了茶杯。
劉議皺眉看著對方,簡直是不可理喻。
蕭琴兒瞪大一雙眼睛,直視劉議的目,並不退讓。
後院的人,庶子庶,忍了。
想讓替庶子庶們心,替他們張羅未來,做夢。
誰的兒子誰心去。
劉議怒道:「天下間就沒有你這樣做主母的,你本就不配做主母。」
「就算我不配做主母,這個位置到死也是我的。你想從我手裡搶走,妄想送給別的人。大不了就去宮裡告狀,告你寵妾滅妻。」
「你瘋了!」
「你不我,我比誰都好說話。你若是我,拿後院那群人,還有那群庶子庶噁心我,那就別怪我反過來噁心你。」
此時下人稟報,說是幾位庶出的公子姑娘來請安。
蕭琴兒大怒,「他們滾!早八百年前就告訴他們別來本夫人跟前晃悠,一個二個都當本夫人的話是耳邊風嗎?告訴他們,再敢借請安的名義打擾本夫人,全都拉下去打,打死一個是一個。」
「誰敢打?」劉議怒吼。
蕭琴兒冷冷一笑,「誰不識趣,整日在我面前晃悠惹我不痛快,我就打誰。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他們滾。」
最後一句,蕭琴兒是對丫鬟說的。
丫鬟嚇得臉發白,急匆匆跑走,將幾位庶出的公子姑娘全都打發走。
劉議指著蕭琴兒,大罵道:「你簡直荒唐頂。他們來給你請安,是盡一份做子的孝心。你卻惡言惡語,喊打喊殺,何統。」
蕭琴兒呵呵冷笑,譏諷道:「狗屁的孝心。早不來請安,晚不來請安,偏偏等你來了我這裡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請安。一個二個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小。小小年紀在老娘跟前玩心眼,我沒下令吊起來打,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格外開恩。」
劉議皺眉頭,「哪有你想的那麼不堪。」
蕭琴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前仰後合,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劉議沉著一張臉,明顯很不高興,正抑著怒火。
蕭琴兒靠近他,拉著他的領,「表哥,你跟他們那麼大的時候沒心眼嗎?我記得你在那個年紀的時候,心眼可多了。為了見我,你是找了各種藉口跑到蕭家。他們都是你的種,與你何其相似。
堂堂皇孫,皇孫,就算是庶出,該有的富貴一分不,該接的教育也沒打過折扣。說他們單純的人,才是世上最愚蠢的人。」
話音一落,蕭琴兒一把推開劉議,眼神滿是嫌棄。
彷彿是在嫌棄劉議長年齡不長腦子。
都是皇孫過來的,也不想想自己年時有多心眼。
怎麼到了自己孩子上,就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天下間最純真的人。
簡直笑死人了。
劉議到很難堪。
「你怎麼就不肯說兩句。」
「覺丟臉嗎?」蕭琴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瞞表哥,後院那群人,還有那群庶子庶,我從不敢輕視。一個二個都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多有心眼啊。我一個人應付那麼多人,我很累的。所以不要再給我添負擔。否則哪天我要是承不了力,徹底瘋癲,我一定會先殺了你後院的人,還有那群庶子庶。」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沒有人招惹李,都是你的臆想。」
「滾!滾出去!我懶得聽你廢話。」
蕭琴兒提起茶壺,朝劉議砸去。
茶水噴濺,劉議沒能躲過,一狼狽。
他大怒,雙手握拳,青筋突起。
大有下一刻就會暴起傷人。
守在門外的婆子聽到響,全都唬了一跳。
全都跑進屋裡,護著蕭琴兒。
「殿下可不能手啊!」
「夫人沒事吧。」
「殿下息怒,有什麼話好好說。」
劉議雙目噴火,隨著時間流逝,他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
「你是人,我不和你計較。但是你也別得寸進尺。」
說完,劉議拂袖離去。
哐!
蕭琴兒渾力氣被乾,跌坐在椅子上,額頭細細全是汗水。
「夫人怎麼啦?」
「夫人要嗎?」
「本夫人沒事。」
蕭琴兒擺手,示意下人不必擔憂。
臉煞白,用力過度的後癥。
同劉議爭吵,太耗費心神,比打仗還累。
著眉心,只覺著頭一陣一陣的痛。
「要不請太醫過府給夫人診脈。」
「算了,前幾天才請了平安脈。本夫人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蕭琴兒躺在塌上,心俱疲。
丫鬟小心翼翼走進來,面遲疑。
蕭琴兒察覺到況,睜開眼睛,問道:「什麼事?」
「啟稟夫人,蕭府派人傳話,請夫人有空回去一趟。」
「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的奴婢也不清楚。不過看傳話人的樣子,不像是出了什麼大事。」
「本夫人知道了。你去回覆,就說過兩天本夫人就回去。」
「奴婢遵命。」
……
修養了兩天,蕭琴兒神好轉,又有力氣同劉議大吵一架。
劉議卻避而不戰,每天都繞著上房走,堅決不進上房。
蕭琴兒毫不在意。
自從生下子後,二人就沒有了夫妻生活。
這件事很自然就發生,沒人覺著奇怪。
蕭琴兒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當年怎麼那麼那麼喜歡劉議,喜歡到失去了自我。
如今只想自己一掌。
當年一定是腦子進了水。
帶著閨子,乘坐馬車,回到蕭府。
娘家又添了幾口人,有姨娘小妾,也有庶子庶。
微蹙眉頭,什麼都沒說。
娘家事,不手。
蕭夫人見到閨,先是一陣親熱。
之後才問起正事,「你和四皇子殿下怎麼打算的?」
「什麼怎麼打算?」蕭琴兒一臉懵。
蕭夫人蹙眉,「秦王殿下即將回京,陛下又不好,四皇子殿下沒同你說他的打算?」
蕭琴兒瞇起眼睛,「父親呢?我要見父親。」
「見你父親做什麼?」
「你們想讓劉議奪嫡,這種大事父親理應親自同我說。而不是讓母親在中間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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