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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醫妃有點毒》 第924章

第924章 誅心

文德帝移駕,親自來看生病的四皇子劉議。

裴皇后比旁人更加激

「陛下,老四可憐啊!」

文德帝板著臉,不置可否。

他往床前一站,冷眼看著躺在床上的劉議,「出息了!」

裴皇后聞聲,愣在當場。

劉議暫時說不出話,只能眼著文德帝,無聲落淚。

他很委屈,也很無助。

為何連個機會都不給他。

好歹讓他爭一爭,搶一搶。

爭搶不贏,技不如人,他認了。

可是連上場的機會都不給他,他心頭何等的心酸。

縱觀前面幾屆的皇子,誰沒經歷過雨腥風,誰沒經歷過刀劍影……

無論勝敗,大家好歹比了一場。

勝出者通吃,落敗者則甘拜下風。

而他,連比試的機會都沒有,一抱負毫無用武之地。將來史書上會怎麼寫?

肯定是一筆帶過,他連名字都沒有。

因為本沒值得書寫的容。

只有充滿刀劍影,雨腥風的奪嫡之爭才值得大書特書。

比如宮造反的趙王,一定會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其實劉議的心,和臣子們的心一樣一樣的。

奪嫡之爭太沒懸念了,大家都沒發揮的餘地。

臣子是混的最差的一屆臣子。

皇子理所當然是混得最差的一屆皇子,還沒正式開戰就已經出局。

嚶嚶嚶!

兒臣委屈,兒臣不服,兒臣就是要憋死自己。

文德帝十分嫌棄。

他板著臉問道:「你要如何?」

劉議眼著,他只想要一個機會。

文德帝質問他,「給了你機會,你認為你就能贏?」

此時,屋裡已經被清空。

就連裴皇后都被請了出去。

只剩下父子二人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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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議繼續委屈,繼續流淚。

給了機會,就算贏不了,至憾。

文德帝突然發出一聲嘆息,「你啊,真是在福中不知福。你想嘗嘗被關宗正寺,十年如一日,只能在四方小天地活的滋味?想嘗嘗一言一行,上個茅廁都被人盯著的滋味?你確定你想過這樣的生活?」

劉議愣住。

文德帝鄭重說道:「知不知道失敗是什麼下場?死是最好的結果,生不如死才是真正的折磨。」

劉議激起來,他未必就是失敗者。

文德帝輕蔑一笑,「你拿什麼同劉詔爭?」

劉議氣壞了。

自小到大,父皇都認定他不如劉詔。

即便他得到的寵遠遠多過劉詔,可那是長輩對小孩子的寵。無關責任,無關能力,只因為他甜。

憑什麼?

他哪裡不如劉詔。

文德帝乾脆坐下來,想了想,說道:「今日劉詔和你異地相,他被出局,他的反應一定不是這樣的。」

劉議愣在,眼珠子一

文德帝又說道:「你猜劉詔會作何反應?」

劉議若有所思。

如果出局的人是劉詔,他一定不會認命。

他會像個賊,面上笑嘻嘻,背地裡做好宮奪嫡的準備。

十有九八,他會起兵造反。

他有這本錢。

文德帝說道:「你看看你的反應,和了委屈的小孩子有何區別?你也老大不小,征哥兒都到了娶妻的年紀,你還如此任,朕如何能將江山社稷給你。」

這算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公開承認儲君之位是劉詔的。

劉議繼續哭,他就是不甘心。

「你何時甘心過?」

文德帝笑了笑,「朕雖然不怎麼管你們幾兄弟,但是你們的脾氣格,朕一清二楚。從小到大,事關劉詔,你哪次甘心過?你就是被你母后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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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至於驕縱,就是凡事總要爭一爭,搶一搶。

能不能搶到手另當別論,就是一定要彰顯一番存在

劉議想問,他真的不如劉詔嗎?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文德帝也不遮著掩著,直言說道:「你不如劉詔多矣。」

這句話就像是一擊重錘,狠狠地砸在劉議的心口。

劉議急促氣,渾

別人說他不如劉詔,他不服。

可是父皇親口說他不如劉詔,他只覺一切都完了,注定了。

得恨不得就此死掉。

文德帝一把掐住他的人中,「瞧你這點出息。承認自己不如劉詔,就這麼難嗎?這點氣還想爭,你拿什麼爭。」

劉議哭得淚眼滂沱,眼淚就跟水龍頭被打開了似得,滾滾落下。

他大口著氣,他舌頭滾,他要說話,他一定要說話。

「啊……」

他終於發出了聲音。

失語癥不治而愈。

「父皇,兒臣不甘心!」

文德帝拍拍他的肩膀,「你從小就氣,一大把年紀還這樣子。」

「兒臣不是氣,兒臣是心有不甘。在衙門當差這些年,兒臣兢兢業業,一日不敢懈怠,自問對得起朝臣的期待。兒臣哪裡不如他?」

文德帝笑了起來,「你做到了為臣子的本分,這一點很好。那你知道做皇帝需要哪些能力嗎?」

劉議急切地說道:「兒臣可以學。」

文德帝搖頭,「做皇帝最重要的是大局觀。這樣吧,朕問你,接下來要如何經略西部?魯侯顯然已朝廷心腹大患,該如何解決此事?」

劉議愣在當場,明顯有些慌,「兒臣沒想那麼多。但是給兒臣幾日時間,兒臣一定會有答案。」

「時間會等你嗎?朕不好,人人都看得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如果是你繼承大統,你登基後面臨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理西北問題,如何制魯侯。你怎麼做?你總不能說我沒想好,一推再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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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們……」

文德帝打斷劉議的話,「你是君,不能凡事都聽臣子的話。你心裡頭首先得有一桿秤,然後據需要採取朝臣們的部分建議。若是事事聽從臣子建言,你必將被臣子牽著鼻子走。朝堂遲早會出臣。甚至魯侯一事,可能永遠都解決不了。他有足夠的錢財,完全可以收買朝中臣子為他說話。你分得清誰忠誰嗎?因為每個臣子說的話都有道理。」

劉議下意識嚥了一口唾沫,「兒臣……」

文德帝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朕說,首先你心頭得有一桿秤,你才能衡量誰忠誰。」

劉議急切地問道:「難道他就有經略西北的策略?就有辦法對付魯侯?」

文德帝點頭,「關於西北,關於魯侯,劉詔已經上了條陳,十分大膽,但是未來可期。朕看好他的計畫。」

劉議臉灰白,「他,他常年在西北,在西北問題上他的確比我有優勢。」

之氣!」文德帝一句話堵死了劉議。

劉議大哭出聲,「兒臣不是氣,兒臣就是委屈。」

文德帝笑了起來,「就憑你一句委屈,你已經輸了。不用比,朕就知道結果。好好養病,想開一點。你們是親兄弟,將來他用得著你。」

「兒臣不稀罕!」

「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該為你的子孫後代著想,任只會讓你得頭破流。」

劉議沉默。

文德帝再次說道:「這是朕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單純以父親的份叮囑你。你,好自為之。」

說完,文德帝起離去。

劉議嚎啕大哭。

他想住父皇,他別走。

年了,他第一次會到父,他捨不得。

可是最終,他也沒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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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站在院落裡等候,見文德帝出來,急切地迎上去,「陛下,老四沒事吧。」

文德帝冷笑一聲,「寵著他,他就沒事。」

裴皇后一臉不高興,「我寵自己的兒子也有錯。」

「你要是不在乎他的將來,你儘管寵。」

說罷,文德帝拂袖離去。

裴皇后急得跺腳。

想追上文德帝,又放心不下劉議。

最後還是選擇了劉議。

裴皇后衝進屋裡,忙安劉議,「老四,你別多想。有什麼事,你說出來,母后替你想辦法。」

劉議呆愣愣的,著房頂,一言不發。

裴皇后嚇壞了,「太醫,太醫……」

「別太醫,兒臣沒事。」

「你能說話了?」裴皇后喜極而泣。

劉議面無表地說道:「兒子想休息,母后能否……」

裴皇后掉眼淚,「你好好休息,本宮找你父皇去。」

「隨便吧。」

他太累了,連在意的力氣都沒有。

裴皇后興沖沖去找文德帝,卻被告知陛下疲憊,已經歇下。

了一鼻子灰,裴皇后沒放棄。

命人將劉詔請來。

「你得幫幫老四。」裴皇后開門見山,沒有商量的餘地。

劉詔直言問道:「怎麼幫?」

裴皇后板著臉說道:「幫老四在陛下跟前求。」

劉詔裝傻,「老四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清楚,怎麼求。」

「本宮不管,你就是要替老四求。老四不死不活的躺著床上,你忍心嗎?」裴皇后說著就哭了出來。

劉詔一臉無辜,「我連四弟都沒見到,哪有忍心不忍心。」

「那你現在去見他,你看看他多可憐。」

劉詔翻了個白眼,「行!兒子現在就去見他。」

至於求一事,直接忽略了。

裴皇后也沒發覺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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