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全殺了

裂土封王？

竟然是裂土封王！

竇先生激得渾抖，匍匐在地上痛哭失聲。

竟然真的是裂土封王！

哈哈哈……

他想仰天大笑，更想痛哭流涕。

他捶地大哭，為自己痛哭的同時，又為西北軍為魯侯到興激。

裴蒙雙目赤紅，死死盯著西域一帶。西涼只是偌大西域版圖上小小的一塊，西涼以西還有廣袤的土地，數不盡的財富，還有傳聞中以黃金鋪地的毒……

他膛起伏，面紅。只因為黝黑，故而看不出來。

他的激心，比之竇先生只多不。

裂土封王？

裴家竟然真的有裂土封王的一天？

不用造反，不用死全家，死全族，不僅可以繼續執掌兵權還能裂土封王？

他有種被天上掉餡餅砸中的懵、

這一切真不是幻覺？

他沉默無言，目始終盯著輿圖上的西域，許久才終於平復激盪心。

「封王之後呢？」他的聲音很輕，很。彷彿是怕打破易碎的夢。

顧玖則朗聲說道：「封王之後，西涼，包括西涼以西，皆是西北軍的地盤。你們自行經營，自行制定製度，自行收稅養軍隊。自行決定要不要繼續往西，還是守著那一畝三分地得過且過。」

裴蒙猛地晃頭顱，冷靜下來。

裂土封王是真的，但是困難也是真的。

顧著做夢，無視困難，怕是西涼還沒打下來，就死在了半路上。

「請娘娘容許臣和竇先生私下商議一番。」

「可以！二位可以在山莊安頓下來，有任何需要吩咐宮人去辦即可！」

「多謝娘娘！」

竇先生從地上爬起來，拿出謀臣該有的樣子。他抹了一把臉，「微臣斗膽一問，娘娘為何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建一棟山莊？來的路上，微臣發現，進出山莊似乎只有雙軌馬路一條路。」

顧玖含笑說道：「因為此幽靜，而且離著馬場不遠。二位若是有興趣，可以讓人領你們去馬場玩一玩。」

「多謝娘娘！馬場微臣就不去了。」

他們在大西北，天天騎馬。京城的馬場和大草原相比，那就是小池塘同大海的對比，毫無可比。

裴蒙同竇先生在山莊安頓下來。

裂土封王，天大的一張餅，就擺在眼前，很想迫不及待的咬一口。

然而，這一口咬下去，也有可能要命。

二人坐在客院，猛灌茶水，平復過分激的心。

竇先生捋著鬍鬚，說道：「真讓侯爺猜準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果真要裂土封王。難以想像，數年前，皇后娘娘選擇同西北軍合作做生意，那時候就已經在計畫著裂土封王。」

「計畫都是一步步完善。那時候顧皇后恐怕算不到今日，更多是在為劉詔稱帝攢本錢。」

裴蒙不相信從一開始，皇后娘娘就已經算計到了一切。

若真是如此，那太可怕了！

竇先生長出一口氣，「好在這一切侯爺早有預料，否則你我二人，怕是要被皇后娘娘牽著鼻子走。」

裴蒙突然笑了起來。

竇先生跟著也笑了起來。

二人越笑越大聲，笑得不能自已。

「先生演得真好，本伯爺都差點被騙過去。」

「老夫一般一般。還是伯爺演得最好，無論是表還是作，都像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計畫的樣子。」

裴蒙低聲音，悄聲問道：「你猜能瞞過皇后娘娘嗎？」

「說不定皇后娘娘也在同我們演戲。」

整場談話，都是一場試探，手段輩出，心思各異。

正所謂兵不厭詐，不詐一詐，哪能聽到真話。

呼！

竇先生呼出一口氣，「今兒只是開胃小菜，後面才是正餐。」

裂土封王，魯侯早有判斷。

然而，封王之後呢？西北軍要如何存活下去？

西北軍打仗一把手，民生經濟沒有多經驗。

佔領了地盤後要怎麼經營，資怎麼來？將士的思鄉緒要如何解決？

何人治理佔領區？

西北軍可沒有書院，專門培養民政人才。

竇先生鄭重說道：「一定要多爭取時間，至三年。」

裴蒙搖頭，「恐怕皇后娘娘不會答應。要驅狼吞虎，同時還有防著被狼群反噬。換做是我，也不可能給三年時間。」

「伯爺以為皇后娘娘能給我們幾年時間？」

「明兒先試探一番。本伯爺希能有兩年時間，這也是先生要努力的地方。不過結果可能不如人意。」

「老夫明白。」

二人就在山莊住下。

山莊明明有很多人，卻顯得格外安靜。

顧玖花廳，來錢富，「派人盯牢了他們，一言一行都要記錄下來。」

錢富躬領命。

接著顧玖又問道：「帶著他們參觀京城，有何收穫？」

錢富斟酌了一番，說道：「竇先生表現得像個老好人，凡事不慌不忙，喜歡不經意的試探。至於伯爺，看似很急躁，不耐煩。然而他上那麼多戰功，老奴曾聽說有一次狙擊戰，他親率部下在草原潛伏了十天十夜。這樣的人，不可能真的是個急躁之人。老奴判斷，伯爺是在裝，假裝自己是個沒腦子的莽夫，以此麻痺邊的人。若是輕視他，就上了他的當。」

顧玖連連點頭，「有道理！魯侯將裴蒙派到京城，要的就是他的『莽夫』形象。至於竇先生，他可能只是一個煙霧彈。」

錢富很想問一句，何為煙霧彈。

顧玖不多說，揮揮手，打發了錢富。

劉從樓上下來，「母后！」

「都聽見了嗎？」顧玖指著塌，示意他坐下說話。

劉點頭，「都聽到了。」

顧玖問道：「作何想？」

劉在塌上坐下來，想了想，說道：「我認為裂土封王最大的難在於人口。西北軍幾萬人，順利佔領西涼後，安全起見幾年只能用自己人。西涼人多，西北軍人，人員有限，以區區幾萬人駕馭幾十倍的人口，這個是大問題。」

「你有辦法解決嗎？」

「兒子想了想，有個不的辦法。」

「說來聽聽。」

「西北軍掌軍事，民政方面，初期還是沿用西涼制度。用西涼人治理西涼人。如此一來，西北軍只要掌握西涼上層人，採取通婚聯姻手段，同時嚴控西涼軍隊，就能順利西涼掌握在自己手中。」

「以西涼制西涼，這個思路很好，非常好！怎麼作，有想法嗎？」顧玖鼓勵道。

劉搖頭，「時間太短，還沒有的想法。兒子得先翻翻西涼方面的資料。」

顧玖笑了起來，「此事不著急。你有沒有想過，你能想到的容，魯侯肯定早已經想到。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網羅民政方面的人才。」

「兒子有想過這個問題。魯侯一代梟雄人，據兒子瞭解，他邊是謀士就不下十人。然而世人只知竇先生，其他謀士從不面。顯然魯侯故意為之，他肯定還藏了一手。」

「不知藏了一手，而是好幾手。同西涼開展貿易那幾年，西北軍著實發了一筆大財。魯侯手中握著大筆銀錢，卻從未在市面上進行大宗採購，這些錢都去了哪裡？」

「母后的意思，難道說這些錢就在西涼？」

「有可能！」顧玖笑了笑，「裂土封王，呵呵，恐怕魯侯早就在為這一天做準備。」

「那我們要怎麼辦？」

顧玖輕輕敲擊扶手，「魯侯是梟雄，狡兔三窟，沒什麼稀奇。裂土封王計畫不變。未來十年二十年，西北軍的主要目標就是西進。二十年之後，他們會不會掉頭回來，說不準。但是，即便他們真的掉頭回來，朝廷要有底氣和實力著他們繼續盤踞在西邊，著他們將西邊徹底漢化。

一代人之後，他們會忘記東邊，西邊就是他們的。我們得讓他們紮在西邊，一代又一代。即便有一天，裴家的子孫後代在西邊立國稱帝也無妨。只要他們依舊是漢人，那片土地歸漢人所有，本宮可以接。」

劉指著輿圖，「這麼大一片土地？」

「西北軍看似人多，進西域後，那點人口本不夠看。而且西域諸國，並非沒有戰鬥力。」

只要西北軍一直往西推進，很快他們就遇到一群被洗腦的狂熱戰爭分子。

想要贏，不付出的代價怎麼行。

而且付出了代價，也不一定能贏。

顧玖也沒指西北軍戰無不勝。

西北軍在的佈局裡，就是一把尖刀，狠狠數代王朝一直無法掌控的西域。

要將西域這潭水攪渾，用裂土封王為餌，在西域紮下一釘子，誰都拔不的釘子。

要從本上終結草原部落每隔幾十年就會為王朝心腹大患的歷史。

廣袤的草原，應該歸大周王朝所有，是大周王朝治下的一片疆域。

西涼則是屏障。

配合南下計畫，顧玖的手從輿圖頂端來到南邊，「如此富庶的土地，我們不去佔領，別人就會佔領。佔領後反過來，騎在我們頭上撒野！本宮不得閒氣，與其讓人撒野，不如本宮親自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