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恩怨仇

最近一段時間，黃去病忙得腳不沾地。

遊園會對於文青書局，是一次極好的宣傳機會。

若能對外開放，讓普通民眾也進百花園參與最歡迎的小說男角評選，一定盛況空前。

至能有持續一個月的話題度。

卻因為大皇子劉選妻，好好的遊園會生生變了世家貴同公子哥的相親大會。

可把黃去病鬱悶壞了。

他數次問皇后娘娘爭取，都被駁回。

皇后娘娘的態度很強，「姑娘家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不控制進百花園的人數，就難以確保姑娘家的安全。至於擴大文青書局的影響力，機會那麼多，不缺這一個。」

「可是這次機會難得！」

「機會再難得，也不能拿姑娘們的安全開玩笑。你要實在想要擴大影響力，可以另外選個時間，重新搞一次小說人評選。」

「炒剩飯，毫無新意。」

「炒剩飯不要，只要好吃就。你經營的雖說是書局，卻不能犯讀書人的病。這次遊園會，你可以當一起小範圍的排練，積累經驗。有了經驗後，下次另選場地搞個大規模的評選活。換個說法，是不是沒有炒剩飯的覺？」

黃去病無言以對。

他聽進去了皇后娘娘的話，就當這次遊園會是一次排練，權當積累經驗。

因此，他很積極，幹勁十足。

將書局的人全都員起來。

養在後院的槍手，每個人都做了兩新服，要去遊園會上亮相。

畢竟很多小說人，都是槍手們創造的，他們理應有這份殊榮。

槍手們多半都是落魄文人秀才，科舉無，才會到文青書局寫書。

一開始大家就圖一個面，說出去好聽，畢竟還是和文墨打道。

後來則是為了錢，錢裡面帶一點點對書寫小說故事的熱。

當然，錢的因素還是主要的。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總得解決了溫飽，才能談理想。

文青書局給的潤筆費著實厚，絕對是所有書局待遇最好的。

槍手們一邊拿著厚的潤筆費，一邊暗的妄想在小說裡面夾帶私貨，書寫理想。

這樣的稿件，被黃去病全部槍斃，重寫。

想要書寫理想，可以。

用自己的名字，而非槍手份。

就像嚴辭那般，寫自己的書，署自己的名。

槍手一代又一代。

有人離開回家當土財主。

有人千辛萬苦擺槍手份，寫自己的書，署自己的名。

有的人醉生夢死，徹底告別這個行當。

有的人不死心，繼續讀書科舉。

如今留在文青書局的槍手，都是老人帶新人。

只要干滿十年，文青書局推薦去百家坊檔案館做事，工作清閒，待遇又高。

也可以留在書局，繼續書寫夢想。

遊園會，槍手們很激。

不是為了世家貴激，而是為了小說人評選激。

誰書寫的人，能得到大家的喜？

誰書寫的人，會榮登最想打死的反派第一寶座？

想想就覺著好激。

黃去病斥道：「沒出息！那麼多貴出席，你們就沒一點點想法？」

「有想法能有什麼用。我們的份，高攀不了世家貴，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嚴辭不修邊幅，打著哈欠從房裡出來，肩背，「大家去湊個熱鬧，看個稀奇。黃老闆，你對我們的要求不要太高。」

黃去病盯著他，「又熬夜了？熬了幾天？」

嚴辭捂著，怕裡的味道熏著人，「就兩天，稿子終於寫完了。」

黃去病一聽，眉頭都皺起了，「趕去睡吧，真擔心你會猝死。倒時候你家裡人會將書局給砸了。」

「哈哈……」

嚴辭幸災樂禍，「原來黃老闆也有怕的時候。行了，我去睡了。」

揮揮手，帶著一酸臭味，睡覺去也。

黃去病搖頭，指著槍手們說道，「寫書只是一份生計，千萬不要拿命去拼，不要學嚴先生。他肯定會早死十年。」

哐！

一隻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味道的鞋子，從嚴辭的房裡飛出來，準頭差一點，就能砸到黃去病的頭上。

「你才早死十年！」房裡傳來嚴辭的大吼。

眾槍手哈哈大笑起來，已經有人做出打油詩，打趣二人。

黃去病深呼吸，他不嫌棄嚴辭，真不嫌棄。

就是寫書期間，這個個人衛生況，能不能重視一下。

好歹從家裡個小廝過來，打打熱水，洗個臉洗個腳，將服換一換，大家都安樂。

槍手們還在笑話他。

黃去病一聲大吼，「稿子了嗎？沒稿還敢嘿嘿嘿，信不信扣你們潤筆費。」

槍手們一邊朝工作間跑去，一邊放肆大笑。

嘲笑黃老闆，此乃日常解的不二法門。

以前崔七主持文青書局的時候，槍手們可不敢這麼玩。

崔老闆往那一站，就給人力，完全笑不出來。

面對黃老闆，大家毫無力，隨便笑啦。

黃去病很鬱悶，他找到三順，真誠請教，「本公子沒威嚴嗎？」

三順左看右看，「公子十分威嚴。」

「為何那些槍手都不怕本公子？崔七在的時候，他們可不敢肆意大笑。」

「崔老闆天生一張嚴肅臉，大家看了都有點張，哪裡還笑得出來。」

「難道本公子這張臉長得很喜樂？」黃去病怒了，指著自己的臉，質問三順。

三順連連擺手，「公子誤會了，公子是那種很能朋友的面相。也就是那個，那個，對對對，路人緣，公子的面相很有路人緣。崔老闆那張臉，一看就沒朋友。」

「放屁！崔七朋友遍天下。」黃去病一聲怒斥。

三順機智反應，「那他的朋友肯定都和他一樣，天生一張嚴肅臉。」

黃去病仔細想了想，崔七那張臉，似乎，果真，彷彿真的畢竟嚴肅，平日裡也是不茍言笑。

「罷了，罷了。崔七雖能服眾，然而經營書局本公子才是翹楚。他不如本公子。」

「公子說得對。公子一來，書局的利潤就跟著上漲，崔老闆本不是公子的對手。他也就教教學生還。」

這個馬屁拍得很響亮。

黃去病很用，連連點頭，還是三順說話中聽。

他提醒三順，「遊園會記得帶上家屬一起去。」

「公子放心，小的已經準備好了，遊園會當天，保證不會丟公子的臉面。」

……

遊園會，閨秀們都很積極。

比閨秀們更積極的是山河書院，國子監的學子。

奈何只有一百個名額。

為了爭搶這一百個名額，學子們差點打起來。

幸虧書院早有準備，以學習績論，科科優秀者優先。

如此一來，大家都服氣。

有錢學子能得到機會，平民學子同樣有機會。

這是最公平的辦法。

國子監那邊就複雜多了。

國子監的學生，在過去絕大部分都是宦子弟，量勳貴武將子弟。

反正就是有錢有勢，家裡都有背景。

直到國子監搬遷到新校址，擴大招生，免費讀書，學生的構才變得多樣化。

陸陸續續的有平民學子，以及富家公子考國子監，讓國子監多了些同過去不一樣的彩。

不過，在國子監，依舊以宦子弟為主，他們有著絕對的優先權。

平民子弟在國子監的生活，顯然比山河書院更為艱難。

然而沒有人退學重新選擇山河書院。

國子監，是結識人脈，認識宦子弟的最佳場所。

讀書人，誰心頭沒點想法。

若能得一二宦子弟認可，進而得到宦子弟背後的家族認可，人生鬥十年，甚至二十年，絕非玩笑話。

所以，明知道國子監求學很艱難，依舊有很多人削尖了腦袋往國子監鑽。

一百個名額落到國子監，宦子弟理所當然視為囊中。

本家就在京城的宦子弟，可以通過家裡關係進遊園會，不稀罕國子監的名額。

自外地到國子監讀書的宦子弟，就很需要這個名額，去認識京城的閨秀。

若是能覓得良媛，娶京城閨秀為妻，這可是一樁事。

只是人那麼多，需要這個名額的人可不止一百人，該怎麼分配？

宦子弟們還沒想出分配辦法，出普通家庭，脾氣比較暴躁的學子就率先鬧起來。

都是國子監的學子，一百個名額，憑什麼都給宦子弟。

誰規定的？

現在的國子監不是以前的國子監，不再是宦子弟的一言堂。

很多平民學子看熱鬧不嫌事大，或者就是單純的認為這話說得對，應該支持。

於是紛紛站出來一起反對宦子弟部私下分配名額。

大家應該公平競爭。

就該按照山河書院的辦法，以學習績從高到低分配。

眾多宦子弟：呵呵！

想從他們手中搶走名額，做夢！

雙方僵持不下，發衝突，打了起來。

消息傳到山河書院。

山河書院的學子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組團前往國子監看熱鬧。

一時間，新民車站滿了山河書院的學子。

為站長的牛老大，當即做出決定，「加開十趟雙軌馬車，全改普通車廂，送他們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