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自黑

「大殿下，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場》人擺在了競選臺上，你可不能再為難我。」

黃去病將劉拉到角落說悄悄話。

劉笑道：「多謝姑父！」

「別，你可千萬別我姑父，我承不起。我一聲黃老闆就。」

一聽「姑父」二字，黃去病心肝發。

每當大皇子劉執晚輩禮的時候，準沒好事。

劉從善如流，「黃老闆執掌文青書局，就沒想過革新？總不能一直沿著過去的老路走下去。」

黃去病狐疑不定，「這是殿下的意思，還是娘娘的意思？」

劉說道：「四海寰宇需要拆分合併，千頭萬緒，母后每日日理萬機，本沒空關注文青書局的經營。文青書局做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變一變，這是我個人的想法。」

黃去病問道：「請教大殿下，文青書局要怎麼變，往哪個方向變？」

劉斟酌著說道：「京城的市場，已經開發得差不多了。黃老闆可曾想過擴大規模，將文青書局開遍天下？天下很多學子，都到山河書院讀書，奈何家貧，無力走出大山走出家鄉，也沒錢買習題集。

你們文青書局，可以在這方面琢磨琢磨，制定一些制度來幫助這些家貧且努力求學讀書的學子。另外報刊業是時候發力，不能一直盯著京城這一畝三分地。這都是我的一點淺見，黃老闆若是不贊同，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黃去病低頭琢磨了一會，「文青書局到各州府開分店這個計畫，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提出來。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能執行這個計畫。如今大殿下提起此事，回去後我仔細琢磨琢磨，將文青書局的人都員起來，先到幾個大的州府試試水。若是效果好的話，再逐一鋪開。」

劉讚許點頭，「若是人手不足，黃老闆可以到山河書院，亦或是國子監招人。學子們雖然歧視商業，卻從未將書局視為商人行當，對文青書局也有認同。招人一事，想來會比較順利。百工學院那邊，可以招收一批夥計，都是能寫能算的好手，帶在邊鍛鍊半年一載，基本上都能獨當一面。」

「多謝殿下的建議，我會考慮。聽聞殿下大婚後就要回朝堂歷練？」黃去病很八卦地問道。

劉挑眉一笑，「消息傳得真快，父皇母后的確有這個安排。至於我自己，還再考慮。」

「殿下不想進朝堂歷練嗎？」黃去病好奇問道。

劉隨口問道：「去地方上歷練如何？」

黃去病心肝一，怕得要死。

「殿下，你可別嚇唬人啊！皇子去地方上歷練，自古以來，就沒這個規矩。而且，地方上歷練，哪裡比得上在朝堂。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殿下的目應該放長遠一點。」

「只是想深瞭解一下民生。」

「這這這……」

黃去病一時詞窮，想了會才說道：「瞭解民生不是非要去地方上歷練。」

劉笑了笑，「黃老闆的擔心，我都明白。我只是隨口一說。」

黃去病摀住心口，嚇死他了。

幸好只是隨口一說，千萬別這麼幹啊。

朝廷沒有先例的事，用腳趾頭都想得到，誰敢開先例朝臣就會將那個人噴死。

朝堂上的人，其實大部分都很保守，都想著墨守規。

只有當皇帝強要做某件事的時候，部分朝臣才會稍微進取開放一點點。

事後繼續墨守規。

照著老規矩辦事，省心又省力，還不用承擔風險。

完！

劉不提歷練一事，轉而問道：「黃老闆打算如何資助貧寒學子？又如何防止有人冒領資助？」

黃去病愣了好一會，苦笑道：「殿下，你能別為難我，行嗎？我年齡大了，腦子轉得沒有你快，文青書局擴張計畫還沒想完整，就問我如何資助貧寒子弟，這這這，我答不上來啊！」

他好想哭。

他覺大皇子殿下一定是盯上他了。

不然為什麼總找他的茬。

劉被逗笑了，「黃老闆不必自謙。經營書局，你有獨到之，此乃公認。無論是擴張計畫，還是資助貧寒學子，我相信黃老闆一定能想出好辦法。希幾年後，山河書院能多一些外地貧寒學子求學，為朝廷輸送更多的有才之士。」

「我替天下廣大貧寒學子鄭重謝殿下。」

黃去病正兒八經。

劉似笑非笑。

面對劉的笑容，黃去病心虛。他嘿嘿一笑，「我一定努力，不辜負陛下。」

劉卻說道：「黃老闆不必對我負責，而是應該對父皇，對朝廷負責。」

「是是是！」

祖宗啊，你說什麼都對。

能不能求你別說了！

力好大啊！

劉笑笑，「百花園甚大，連一半都沒逛完。黃老闆忙吧，我也該四逛逛。」

「殿下慢走。」

送走劉，黃去病渾舒爽。

他來三順，囑咐道：「替本公子盯著投票況，務必確保《場》裡面的人許大人進前三。」

「公子前兩天還說把《場》裡面的人拿出來評選，純粹是瞎胡鬧！今兒怎麼又要求確保進前三？公子，你可真善變。」

三順吐槽黃去病，從來都是直接又犀利。

黃去病一臉暴躁的樣子，「放屁！這不善變，這審時度勢。」

三順弱弱道：「分明是暗箱作。」

「廢話真多，你去你就去。」

「哦！」三順不不願地走了。

黃去病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臉上全是汗水。

他容易嗎？

大皇子殿下喜歡的小說人，能排名最後嗎？

當然不能！

那是在打大皇子殿下的臉，更是在打他的臉。

堂堂文青書局當家人，連暗箱作都弄不來，像話嗎？

所以，只能委屈排在第四，第五，第六……的熱好男兒，委屈你們排在一個油膩中年大叔的後面。

嚶嚶嚶！

他也沒辦法啊！

中年人的崩潰，通常來自於頭頂大山的某句話。

待到天黑，花燈一點，整個夜空都被照亮。

得讓人窒息。

離著截止時間還有最後一炷香，男男全都蜂擁而。

投票臺前面，人人。

都在為自己喜歡的小說人盡到最後的努力。

咚咚咚……

脆生生的三聲鐘響，投票時間到。

文青書局的夥計上臺點票。

「魁首一定是三娘子。」

「是夢娘！」

「是七郎！」

大家七八舌，都在為自己支持的小說人加油打氣。

一定要爭氣啊，一定要奪取魁首啊。

干翻隔壁某某某……

劉悄聲問侍衛，「有按照我的吩咐投票嗎？」

侍衛同樣小聲，「公子放心，按照您的吩咐，最後時刻投了五千張書籤。」

劉衡替自己請功，「哥，我幫你投了一千張書籤，用的是我的私房錢。」

劉滿意地笑起來，「明兒我讓人給你送一筆零花錢。」

劉衡興，一千張書籤換來一筆零花錢，他可真聰明。

劉征也說道：「我給幫你投了一千張書籤。」

劉笑道：「這下穩了，定能進前五。好兄弟，改明兒請你喝酒。」

「不用改明兒，就今晚，如何？」

「好啊！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

嚴辭手腳不聽使喚，他在發抖。

王學著他的胳膊，「嚴兄，別抖！」

「我能不抖嗎？」

第一次搞小說人評選，他筆下一共有兩個人被選上，和其他大熱小說人同臺競選。

整一天，他什麼都沒幹，就躲在花叢裡，盯著投票的人。

默默算著自己筆下的人大約得了多張票。

「嚴兄穩住！」

王學真的盡力了。他陪著嚴辭整整一天，就沒有不抖的時候。

嚴辭一把抓住王學的手臂，「王兄，我能行嗎？」

「肯定能行？」

「我的書賣得一般般。」

「嚴兄謙虛了。」

那麼多潤筆費，可不是一般般的待遇。

「比不上大熱的幾本書。」

那是！

大熱的幾本傳奇小說，這麼多年過去，時不時還能出現在圖書暢銷榜上面，牛大了。

王學安他，「嚴兄要對自己有信心，就算得不到魁首，一定能進前十。」

「不用前十，能進前十五我就滿足了。」嚴辭要求不高。

開始公佈名次。

鼓聲響起，氣氛繃。

黃老闆上臺，親自公佈名次。

「最歡迎小說人是夢娘！」

轟！

全場炸裂，眾人興。

這個結果也算是眾所歸。

書生們嗷嗷大，發洩著多餘的力。

黃老闆繼續公佈結果。

「最歡迎男小說人是張生，來自《前世今生人妖》這本小說。」

黃去病咧著，大笑。

《前世今生人妖》，是他想的大綱，也是他構思的人。

是他前往府任職之前，編輯出版的最後一本書。

也是他最的一本書，投了全部的心與。

很榮耀！

很得意！

他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沒想到啊，他構思的小說人，竟然能得到大家多年如一日的喜，並且被評選為最歡迎的小說人。

笑過之後，他繼續說道：「這一次評選的票王魁首是張生，一共獲得兩萬一千七百二十一張書籤！第二名是夢娘，共獲得書籤……」

票選最歡迎的小說人二十強，不分男角，就是一場混戰。

聽到票選魁首，書籤數是兩萬開頭，劉就知道低估了在場閨秀公子哥的消費力。

低估了他們對小說人的喜，所願意付出的金錢代價。

或許某些人，是在起鬨中，被人半強迫不得不拿錢買書籤投票某個小說人。

但他還是相信，大部分買書籤投票的人，還是出於對小說人的喜。

完了，他最喜歡的許大人，怕是進不了前五。

早知道就該一口氣買一萬張書籤。

侍衛退後一步，怕為炮灰。

劉衡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我就多投幾千張票。」

「……第五名，來自《場》的許大人，書籤數共計一萬五千……」

咦？

劉征，劉衡，侍衛，齊齊朝劉看去。

劉衡快，「哥，你又買票啦？」

劉也很懵，「我以為是你們背著我買的票。」

劉衡和劉征齊齊搖頭，他們又不是真心喜歡《場》裡面的許大人這個人，怎麼可能花那麼多錢去刷票。

劉又朝侍衛看去。

侍衛更是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就買了五千張，還是趕在投票截止之前投進去的。

「黑幕！」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聲大喊黑幕，瞬間了眾人心頭那敏的神經。

「評選有黑幕！」

「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小說人，竟然能票選第五名，當大家是傻子啊！」

「黑幕！」

「文青書局暗箱作，書籤作假。」

「假的，全特麼是假的。」

「文青書局去死吧！」

「黃老闆吃shi。」

此此景，劉輕聲一嘆，「果然引起了公憤！就因為沒人喜歡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