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 湖去世

湖公主命不久矣？

消息傳開，眾人驚疑不定。

湖那麼能折騰的主，命不久矣，開什麼玩笑。

古話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像湖公主那樣的禍害，說還能繼續禍禍十年。

這個消息是假的吧！

一時間，湖公主府車水馬龍，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結果全被擋了回去。

「我家殿下不適，太醫叮囑必須靜養！都回去吧！你們的好意，我家殿下銘記在心。等好轉，一定宴請大家。」

公主家令站在大門口，送走一個又一個的訪客。

大家吃了閉門羹，總算消停下來。

公主家令前往院覆命。

「啟稟殿下，人都打發走了。接下來，宮裡就該派人過來問候殿下，要繼續擋回去嗎？」

湖公主坐在塌上，一臉虛弱。

「宮裡會派誰過來？」

「長安宮那邊，可能會派白仲白公公過來。興慶宮則是林公公。」

湖公主挑眉一笑，「本宮面子真不小，白仲和林書平，都是皇后陛下邊得用的人。派來看本宮，本宮是不是該做出寵若驚的樣子。」

公主家令表艱，實在是這話沒法接。

湖公主的脾氣本來就不好，生病之後脾氣更是怪異。

說話總是怪氣，說什麼都是錯。

但是又不能不能說。

「宮裡對殿下還是極為看重。」

「本宮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的人，本宮一清二楚。看重與否不重要，宮裡若是來了人，就請進來吧。其他人的面子可以不給，宮裡的面子，不能不給。」

湖說完，往塌上一趟，眼睛微微瞇起。

「殿下若是困了，不如回床上躺著。」府家令提醒道。

湖公主擺手，「你忙你的，本宮這裡有人伺候，用不著你心。」

……

宮裡派來的人，是長安宮的白仲。

湖公主打起神應付。

「皇后娘娘得知公主不適，特意問了太醫。太醫卻說三個月前公主殿下就不準他們進門。皇后娘娘擔心公主的，特命咱家過來問一句，為何不讓太醫治病？」

湖先是「哦」了一聲，「白公公是替皇后興師問罪嗎？」

「當然不是！皇后娘娘還讓咱家問一句，公主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出來，或許有解決的辦法。」

湖低頭一笑，「皇后果真願意幫我？」

「還請公主實言相告。」白仲提醒湖，別耍小聰明。

湖公主長嘆一聲，「我的確有心事。將太醫趕走，是因為我嫌他們煩。從外面請了大夫看診，效果都一樣。」

白仲沒有掩飾自己懷疑的目。

瞧瞧湖公主如今皮包骨頭的模樣，外面請的大夫同太醫能一樣？

說大話，能不能事先打個草稿，好歹也要有點說服力吧。

睜眼說瞎話，真的好嗎？

湖公主並不在意白仲的態度，繼續說道：「本宮瘦了下來，一是因為病了，二是胃口不好。最近吃什麼都沒滋沒味。每日喝點湯湯水水，就覺著飽了。哪想到，瘦得厲害些，竟然驚了宮裡。」

「哦！」

白仲半信半疑。

湖公主挑眉一笑，「白公公不信任本宮。」

這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白仲垂眉說道：「公主不需要咱家的信任，公主只需將想說的話說出來，咱家會把話帶給皇后娘娘。」

湖公主咯咯咯笑起來，掩著，眉眼之間還著昔日的風。

笑過之後，隨口說道：「你幫本宮問一聲皇后娘娘，能不能把無大師弄回大周？本宮怪想他的，分開這麼多年，也該讓我見見他吧。」

白仲詫異。

「公主還惦記著無大師？」

「自然惦記著。畢竟有過一段。」

「無大師未必會惦記公主殿下。」白仲實話實說，也是間接提醒湖別癡心妄想。

湖公主瞭然道：「你想說什麼，本宮都清楚，而且早就聽膩了。你省省口舌，直接說要不要幫我把話帶給皇后娘娘？」

白仲蹙眉，試探道：「公主知道無大師在哪裡嗎？」

湖哈哈一笑，「無當然是在西涼，做著西涼國師。哦，西涼已經了安西王的封地，無也就做不國師。不過，他在西涼，依舊是德高重的高僧，十足風。」

白仲面無表。

無人在西涼的事，早幾年前就瞞不住了。

宮裡也沒有刻意瞞。

湖會知道無的下落，白仲不意外。

他只是意外，湖竟然對無真的深種。這麼多年過去，依然還惦記著對方。

他對湖說道：「公主的要求，咱家會如實稟報皇后娘娘。無能不能回到大周，得看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意思。」

「我知道！所以本宮沒為難你，只讓你帶話給皇后娘娘。」

說完，又高興起來，「聽說哥兒定親了，定的還是孫家的姑娘。他眼倒是好，竟然相中了孫家姑娘。替本宮道一聲喜，另外本宮還給哥兒準備了一份禮，你也一併帶給他。告訴他，不用來看本宮。本宮不樂意讓人看見貌醜的一面。」

「咱家會把公主的話，帶給大皇子殿下。公主還有其他要求嗎？」

「別派太醫過來，沒用的。」湖輕地說道。

白仲卻搖頭，「皇后娘娘吩咐，必須讓太醫給公主診治。這是懿旨，咱家不能違背。」

湖嗤笑道：「拿皇后懿旨嚇唬本宮，本宮不吃這一套。」

白仲態度強，「此事恐怕由不得公主。人都進來吧，好生給公主診治。皇后娘娘要知道詳細的病，你們都打起神來。」

三名太醫，外加七八個侍嬤嬤湧進廳房。

公主府的下人妄想阻攔，本攔不住。

之前文公公被公主府下人驅趕，那是因為事先沒準備。

今兒，白仲準備充分。公主府下人再想故技重施，可不好使。

公主府的下人吵吵嚷嚷，指責宮裡欺負人。

湖公主擺擺手，對邊的下人吩咐道：「都說兩句。皇后娘娘的懿旨，他們不敢不從。本宮就勉為其難，讓太醫做個檢查。」

說完，出手腕。

三名太醫流上前，替湖公主檢查。

檢查完畢，三位太醫都皺眉頭，像是遇到了疑難雜癥。

白仲只問了一句，「檢查完了嗎？」

太醫點頭，「已經檢查完了。」

白仲沒問檢查結果，也沒問湖公主得了什麼病。

他說道：「既然有了結果，三位即刻隨咱家進宮稟報皇后娘娘。皇后那裡還等著消息。請公主殿下務必保重，咱家告辭！」

「白公公慢走，本宮不送你。」

白仲帶著三位太醫回到宮裡，求見皇后娘娘。

……

這會皇后顧玖正在檢查汝以及三皇子劉衠的功課。

得知白仲從湖公主府回來，打發了兩個孩子，「照著本宮說的要點，重新寫一篇文章，三日完。不能找人代寫。本宮知道功課有找人代寫的嫌疑，定不輕饒。」

三皇子劉衠恭敬應聲，他很老實，至比汝老實。

顧玖朝汝看去。

汝低聲說道：「兒保證不找人代寫。」

顧玖笑了笑，「本宮聽說你想出海？」

汝雙眼一亮，「母后同意嗎？」

「本宮問你，你為什麼想出海？」

「兒就想去外面見識見識。」

顧玖搖頭，「你是公主，出海一趟，十分費勁，而且花費甚多。如果只是為了出去長長見識，本宮不會同意你出海。」

汝愣在當場，轉眼又傷心起來，「兒要怎麼做，母后才會同意。」

顧玖笑了笑，「你自己想，本宮不會給你答案。當你有了新的想法新的答案，你來找本宮商量，本宮會斟酌要不要同意你出海。所以，你不用再去擾你二哥。他幫不了你，你擾他，只是浪費時間。」

汝委屈，「二哥在母后跟前告狀了嗎？」

「你二哥什麼都沒說，別誤會他。你三天兩頭纏著你二哥，求著他帶你出海，當然瞞不過本宮。」

「哦！如果兒一直想不出合格的答案，母后是不是一直反對兒出海。」

顧玖一臉嚴肅，「等你滿十六歲，如果依舊沒有讓本宮滿意的答案，但是只要你這幾年努力讀書，乖一點，不搞事的話，屆時本宮或許會讓你在近海一帶轉幾圈。」

「只在近海？」汝嘟著，委屈。

近海有什麼意思。

既然決定出海，當然是儘量走遠一點。

顧玖笑了笑，「不滿意嗎？那就努力一點，爭取讓本宮改變主意。」

汝沉默。

顧玖微蹙眉頭，「如果做不到，你現在可以提出來。」

汝搖頭，「兒一定會努力，讓母親刮目相看。」

「好！本宮拭目以待。」

終於將兩個孩子打發走，顧玖明顯鬆了一口氣。

教育孩子真累啊！

還得擔心自己的教育方式會不會有問題，會不會影響孩子的長。

顧玖親驗確認，做父母是世上最難的工作之一。

……

白仲領著三位太醫走進書房，「娘娘，三位太醫會診已經有了結果。」

顧玖點點頭，「說說吧，湖公主到底得了什麼病，據說已經瘦得皮包骨頭。」

三位太醫彼此看了眼，來的路上，已經統一了診斷結果。

顧玖在三人眼中，看到了無奈，疑，還有麻煩。

眉眼微，沒有說話，靜待答案。

年齡最大的胡太醫說道：「啟稟皇后娘娘，湖公主沒有病。真要說有病，也是因為長期飢，虛弱，脾胃不調。現在湖公主的還撐得住，只是繼續下去，下擔心會有不堪言的後果。」

顧玖驚詫莫名，「你說沒病，病都是出來的。」

「正是！」

湖到底什麼病，竟然玩起飢遊戲。腦子進水了嗎？

顧玖朝白仲看去。

白仲忙說道：「湖公主的確瘦得皮包骨頭，不過神狀態還好，說話氣息也足。」

顧玖蹙眉頭，「三位太醫，依你們看，湖是腸胃不調，所以瘦了。還是有意節食？」

三位太醫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

「下無能，無法判斷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顧玖沉默片刻，揮揮手，三位太醫如蒙大赦，急忙離開。

問白仲，「湖說了什麼？」

白仲如實稟報：「湖公主想見無大師，而且知道無大師人在西涼。顯然有派人打聽過無的消息。」

顧玖突然笑了起來，「本宮知道為什麼會瘦得皮包骨頭，這是在示威。對本宮和陛下示威。」

白仲聞言，恍然大悟。

「娘娘的意思是，湖想見無，知道一般的手段達不到目的，所以故意絕食示威。」

顧玖冷笑一聲，「很清楚，沒有本宮和陛下的同意，這輩子都休想見到無。不哭不鬧，因為知道沒有用。陛下不是先帝，不會吃那一套。於是採取節食手段，生生將自己了皮包骨頭，繼續節食下去，以的況遲早得死。這是在拿自己的命著本宮和陛下妥協。」

「娘娘要妥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