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直在殿中枯坐,想不明白魏氏到底如何度過那些被關在宮中的時。
承認沒有魏氏的耐心,有太多關切的人,皇上的寵,肅王的安危,這些都是魏氏不曾有的。
低聲道:“娘娘,您用點膳食吧!”
德妃搖了搖頭:“本宮不。”
剛要勸說,就看到守在外面的侍跑進來。
侍快步走到德妃娘娘邊:“娘娘,黃昌來了。”
德妃眼睛一亮,站起就去迎黃昌,黃昌穿著一小太監服飾,見到德妃忙行禮道:“德妃娘娘您委屈了。”
“本宮不委屈,”德妃雖然這樣說,眼睛卻紅起來,“本宮就是擔心皇上,皇上子怎麼樣了?”
黃昌和德妃進了室,走出去守住了門。
黃昌這才道:“自從上次在您這里走了之后,皇上的病就重了不,如今一條不好,眼睛也看不真切,每日奴婢和肅王爺都要讀奏折給皇上聽,現在批改奏折也由肅王代筆。”
德妃聽說了兒子最近日日去養心殿,卻不知道有這樣的,本來肅王手朝廷政事是好事,可皇上的病癥和現在的境,讓高興不起來。
“都怪我,我不該放任邊人這樣安排,”德妃聽得眼淚直流,帕子掉眼角的淚水,“我也是怕魏氏咄咄人,皇上礙于前朝魏氏的功勞拿無可奈何,我才想要為皇上尋個理由,沒想到……”
黃昌嘆口氣道:“也不能全都怨您,是別人有意設下圈套,知道您心中在想些什麼,就算您這次沒有中計,他們下次還會用別的法子。”
德妃哽咽著道:“現在皇上定已經厭棄了我,不想再見我了。”
“怎麼會呢,如果皇上惱了您就不會讓奴婢前來了,”黃昌看著德妃,“娘娘想去看皇上也不是不行,就是得等到天黑了,換服才能去養心殿。”
德妃怎麼能不知曉黃昌的意思,眼睛中滿是驚喜:“別說換服,就算要我半條命我也愿意。”
“那您就等著吧,一會兒奴婢就過來,”黃昌臨走之前又叮囑,“您還是要小心些,如今奴婢來您這里,都要穿小侍的服,避開眾多眼線。”
德妃點點頭:“本宮知曉,黃公公放心吧。”
黃昌走了,德妃說不出的歡喜,就知道黃昌會幫他說話,與黃昌份不同,當年要不是黃昌幫,別說得到皇上歡喜,登上德妃之位,恐怕早就死了。
當年信任的周擇承一心要壞的事,黃昌卻幫解決了麻煩,從那一刻開始與黃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的孩兒登基做了皇帝,黃昌還會掌管司禮監,這就是給的承諾。
在德妃娘娘的期盼下,天終于漸漸暗下來。
德妃換好了服,在和侍的遮掩下走出永春宮,看到黃昌站在不遠等著,德妃松了口氣。
魏皇后命在永春宮思過,這宮中畢竟還有皇上做主,皇上信任的臣會暗中關照,就像這次,總會想到法子帶出來。
人前皇上給了魏皇后臉面,魏皇后也是個知道深淺的人,不會在這時候將攔下,德妃倒是希魏皇后帶著人前來,皇上最討厭的就是魏氏專橫、囂張。
魏皇后越是如此,皇上反而越恨魏氏越心疼。
“德妃娘娘,”走到僻靜之,黃昌開口道,“您聽說周家的事了吧?”
德妃一驚,哥哥讓人送消息給,才要著手安排,難道黃昌那邊又聽到了別的消息?
黃昌道:“查案的是順天府尹蘇甫大人,還有跟著魏三爺一起查了戰馬案和鄭如宗案的坊間人,這些人可是很厲害,靠著一些蛛馬跡,就查到了鄭如宗的下落,鄭如宗就是他們抓到的。”
黃昌說到這里停下來,轉頭去看德妃:“您心中要有打算才好,當年的事被翻出來,恐怕在皇上那里,就真說不清楚了。”
德妃無來由地打了個冷:“知曉那些的都是本宮的心腹,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口風。”
“那可不一定,”黃昌嘆了口氣,“人心叵測,誰知道會怎麼樣,要想萬無一失,就得讓人永遠閉上。”
德妃的眼睛漸漸變得幽深:“本宮心中有數了。”只有死人最安全,黃昌是在提醒斬草除。
黃昌躬繼續引著德妃向養心殿走去。
一路兩個人再沒有任何話,直到打開養心殿殿門,黃昌才道:“娘娘快進去吧,別讓皇上等得著急。”
德妃邁進殿中,快步走進室中。
“皇上。”
看到靠在塌上的皇帝,德妃鼻子一酸整個人就撲到塌邊。
皇帝手將德妃扶起來,德妃整個人在侍的服中,看起來更加小、可憐。
德妃仰起了臉,淚珠從頰邊滴落,皇帝想要將日夜思念的人看清楚,卻發現怎麼也瞧不真切。
皇帝皺起眉頭:“朕這眼睛是不行了……”
德妃手捂住了皇帝的:“您是金口玉言千萬莫要說這種話,您的病會好的,邊疆的仗也能打得贏,您是明君,還會帶給大周子民盛世,這只是小坎坷,邁過去就什麼都好了。”
皇帝臉微微好了些,他喜歡德妃的子,讓他覺到德妃完完全全依靠著他。
德妃與魏氏一樣聰明,上的順卻是魏氏永遠學不會的。
皇帝道:“朕讓肅王試著理政事了,等到解決了梁王,朕就會幫他除掉面前一切障礙,扶他坐上儲君之位。”
“皇上先安心養病,皇上的龍才最要,”德妃一滴眼淚落在皇帝手背上,“那些都是小事。”
“你這個人,”皇帝正,眼睛中的神采卻變得更加溫和,“皇后、貴妃都懂得看政局,尤其皇后……與前朝那些員沒什麼兩樣,開口閉口都是大義,唯有你關鍵時刻說這樣的糊涂話,朕要立你兒子為太子,將來他必然是大周的下一個皇帝,你不歡喜嗎?”
德妃猶自噎著:“妾更想要皇上好起來。”
“會好的,”皇帝了,“朕定會康健。”話這樣說,可看著那一封封戰報,他整個人都被得不過氣,“中風”的癥狀半點沒有緩解。
黃昌也是看他子不佳才會想方設法將德妃帶來,看到德妃之后,皇帝的心果然舒暢了些。
皇帝手拍了拍德妃:“朕準備從京營中選出五千人給老五,京中有任何靜,老五都能帶兵抵抗,也唯有將兵馬給咱們的兒子,朕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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