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狂熱小說 古代言情 蘭香緣 一百三十九 醋意

《蘭香緣》 一百三十九 醋意

林錦樓一腦門子司,來鸞兒屋里不過是尋個睡覺的地兒,話也不說一句,徑直躺倒床上,扯過一條薄被便蓋在上蒙頭就睡。

鸞兒見林錦樓臉上帶怒,依稀猜出香蘭惹他心里不痛快,心頭暗喜,推了推林錦樓道:“你躺在這兒做什麼?橫豎我是個不討喜沒人疼的,快去你鐘意的可人兒那里歇著,別瞧著我礙眼。”鸞兒見林錦樓躺著一,心里也含著怒,冷笑道:“爺近來的脾氣大得很,就甩臉子,可真是嚇壞我了。先前我砸爛只玉鐲子,大爺還說砸的好,今兒個熬了湯過去,竟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趕出去了。我知道爺是瞧著新歡爽目,把我們這樣爛草木一樣的人兒就扔到脖子后頭,既把捧在手心里,大晚上的,又過來招我作甚?”

林錦樓聽了這話愈發不耐煩,怒斥道:“蠢婦,再多說一句就院子里跪著!”

鸞兒怔住了,林錦樓對向來有幾分溫,縱然在正房里斥了兩句,渾不似這般疾言厲心頭萬分委屈,登時就紅了眼眶。

寸心聽了忙道:“姑娘是一時糊涂,說錯了話方才還跟我長吁短嘆的,說大爺的好呢,也是因為把大爺放在心上,這會子見大爺收用新人,就拈酸吃個小醋,大爺萬萬別惱。”寸心是書染一手調教出的,伶俐妥帖,故而把給了自己堂妹,這兩句話說得林錦樓面稍緩。

誰知鸞兒冷笑道:“你可是個能說會道的奴才,偏我是個心直口快的,既不會說,也不會侍奉,這才讓男主子不到三個月就納了新人進來,燉了湯還給趕出來。大夜里進屋還每一句好氣兒,趕明兒個我就連掃地的丫頭都不如了!”

Advertisement

寸心聽了這話嚇了一跳,暗道:“我的小姑,好歹有些眼罷!大爺先前對你好兒,那是因著他心里高興,你又在新鮮頭上,如今不記著上回教訓,頂著跟大爺鬧,倘若遭了罰,豈不是連累到我?”眼見林錦樓眼漸漸冰冷。寸心趕到床邊去拉鸞兒,口中道:“都是我的不是,好姑娘。大爺累了,我打一盆熱水來,姑娘伺候爺頭臉。”

鸞兒心里委屈跟什麼似的,聽寸心這樣說,料定不敢惹林錦樓。跟自己不是一條藤上的,益發惱了,冷笑幾聲道:“累了?不過是跟個小婦兒在一個被窩里滾,跟生了閑氣就念起我這兒好了?哼,說著好聽,帶來當丫頭呢。都伺候到床上去了。”又指著寸心罵道:“就知道和稀泥,打量說幾句好聽的,在大爺跟前顯弄自己。更現出自己好兒來是罷?”

話音未落,林錦樓便一腳將鸞兒從炕上踹了下去,鸞兒“哎”一聲便跌在地上,撞歪了椅子,將一只茶壺到地上摔了個稀碎。林錦樓冷冷道:“你比爺都有當主子的款兒。想來是林家廟小容不下你,明兒個讓你姐姐領你出去。你可是個大的品格兒,當個通房丫頭未免屈才!”

鸞兒聽了這話,委屈更添到十分,眼淚簌簌下來道:“大爺先前待我好得很,即便沒山盟海誓,可也念了不牙疼咒,這還沒兩天有了新歡,我就變那個討嫌的了,大半夜來我房里變著法兒的打法我,是也不是?”

林錦樓煩不勝煩,起便下了床,邁步就要出去。寸心慌了,連忙跪在林錦樓跟前,不住磕頭道:“大爺息怒,大爺息怒。姑娘有口無心,還求大爺念在書染姐姐的臉面上饒一回。”

Advertisement

林錦樓道:“書染是忠心耿耿,我也沒薄待了。你那主子跟爺甩臉子鬧著不上算,干脆讓走了,爺的耳子落個清凈。”

鸞兒這才怕了,坐在地上哭道:“我何時說我要走了?糊涂的爺,我全心全意待你,你竟這樣絕,一句半句話不對了便要趕我。”說著再收不住,哭得死去活來。

林錦樓臉愈發的沉了。

此時書染忽然從里間小屋里掀簾子走了出來,忙跟著跪在林錦樓跟前,道:“方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都是我妹子不懂事,我替給大爺賠不是。”說著便磕頭,又連連給鸞兒使眼,讓磕頭。原來因今日伺候香蘭周全,書染便在府里住下,睡在鸞兒房里。林錦樓趕鸞兒的時候,在里頭的小屋兒里睡得正酣,不曾知道。可方才林錦樓進屋,便聽見了靜。開始以為林錦樓又念起鸞兒的好,大晚上過來留宿,便在屋里不吭聲,可后來鬧得實在不像了,便趕忙出來,心里埋怨鸞兒不爭氣。

不看僧面看佛面,書染畢竟是

在他跟前有些面的老人兒了。林錦樓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罷了,這回就看在你臉上。”扭轉回到床上。

書染知道林錦樓要睡了,忙上前整理床鋪,輕手輕腳放下幔帳,跟寸心把鸞兒拽到小屋兒里,自己吹熄了蠟燭,歪在一張竹榻上值夜。

一時無事。

第二日一早,鸞兒低眉順眼的伺候林錦樓梳洗穿,林錦樓早飯也在房里用的,之后便離府往軍中去了。

知春館里的人不知,見林錦樓一早從鸞兒房里出來,不由十分詫異。鸞兒心聽書染悄悄說,林錦樓真個兒是負氣從正房走的,臨走還摔爛一個茗碗,便愈發得意起來。見畫眉邊兒的丫鬟喜鵲探頭探腦的過來打聽,便掩口笑道:“大爺的心思誰能知道呢,我也以為自己是個不待見的了,沒料到大爺有了新人,大晚上的還能想起我,后半夜宿在我這兒。倒不是我多得大爺的青眼,只是冷眼瞧著,大爺對那個香蘭的也不怎麼看重。”

Advertisement

這話不多時便傳遍了。

小鵑聽說了,憤憤的告與香蘭。香蘭正歪在次間的床上,聽了這話臉上的神都未變,只盯著窗臺上擺著的一盆蘭花出神。有一朵花兒似是到了花期,要謝了,蔫蔫的耷下來,旁邊幾朵還怒放正艷,襯得這朵便格外沒神,風一吹,那花便掉落枝頭,染到泥中去了。

忽然想起“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這一句,還有“是紅衰翠減,苒苒華休”。兩世為人,際遇可謂大起大落,便如同一朵從枝上掉落的花兒,每次拼盡全力,披荊斬棘掙扎著走出來,可這一遭,實在太累了,累得連垂死掙扎的氣力都空了。

不是個有野心的人,也清楚自己的斤兩。既不是絕頂聰明,也并非才學驚艷,心慈手,脾氣倔烈,更有些不合時宜的病兒,除了對宋柯曾有非分之想,便再沒做過白日夢,所求不過是籍出府,自食其力,過平靜的日子。

宋柯與旁人訂了親,只覺自己最的夢境幻滅了,可晚上哭宋柯,白天還能干了眼淚繼續過日子——兩世的緣和羈絆豈是說忘便忘,何況是個長之人。有時覺著老天爺對忒殘酷了些,倘若與宋柯無緣,又何必再讓他二人相遇,既相遇,又何必讓認出他。得而復失,只會愈加痛楚悵然罷了。

只是沒料到,會再落到林錦樓手里,伺候一個惡霸土匪一般的男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而宋柯和顯國公家的小姐親了,這樣很好,鄭小姐才貌雙全,娘家得力,與宋柯正好相配,日后宋柯當做宰便有了靠山。呢,已不是前世的沈嘉蘭了,對宋柯全然幫不上忙,不過仗著一張臉救了爹的命,茍且活著罷了。

Advertisement

門口忽傳來一陣說笑聲,不多時,有個芙蓉的小丫頭在多寶閣探頭探腦。春菱問道:“腳的,藏什麼呢?”

芙蓉方出來道:“眉姨娘在門口想見姑娘,只是姐姐說今天姑娘子不適,不想見人,我也不知怎麼回絕。”

春菱扭頭看了看香蘭,見仍盯著那盆花癡癡發呆,便低聲音道:“就跟說姑娘睡了,不見客。”

芙蓉有些遲疑道:“我方才聽了一耳朵,眉姨娘跟書染姐姐在門口說,打算跟鸚哥、鸞兒湊些銀子,置辦桌酒席,說是為了歡迎咱們姑娘,這會子來正要跟姑娘商量這檔子事。”

春菱皺了眉頭。若是

蘭香緣最新章節139 醋意地址 ()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