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擺著新送來的奏章。

幾乎都是關于昨天蘇程當街毆打荊王之事。

蘇程還上了奏章，李世民看了差點沒氣樂了，把荊王打了竟然還上書再彈劾人家！

盧國公程知節，英國公李績，鄂國公尉遲恭、英國公蕭禹，房玄齡、魏征、長孫無忌……

幾乎朝中一大半的重臣都在彈劾荊王強搶國公之，為蘇程說。

“瞧瞧，這小子長安折騰了不過一年，竟然這麼多重臣為他說。”李世民微微搖頭道。

長孫皇后并沒有看，只是慨道：“蘇程雖然胡鬧，卻是真，這正是如此才能得這些重臣們的眼。”

倒也一些史彈劾蘇程以下犯上，李世民也懶得看，隨手拋在了一邊。

“啟稟陛下，安康郡公已經在殿外！”

蘇程昨夜一夜安眠所以起了個大早，直接就往宮門來了，果不其然就到了宣他宮的太監。

“宣他進來吧！”

“臣蘇程拜見陛下！”

長孫皇后和李世民見到蘇程進宮里，就觀察著他的表，結果卻發現蘇程面平和。

李世民心里頓時有些生氣，喝道：“蘇程，你可知道朕為何召你宮？”

蘇程躬道：“回陛下，臣知道，臣昨日撞見荊王天化日之下強搶過國公之，于是便而出英勇救人。”

李世民喝道：“你當街毆打親王！蘇程，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臣在救人的過程中，確實和荊王有那麼一點肢接。”蘇程含糊道。

“伶牙俐齒，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嗎？”李世民冷笑道。

“臣甘愿領罰！”蘇程躬道。

“甘愿領罰？你以為朕會輕拿輕放嗎？你知不知道毆打親王是何等大罪？”李世民沉聲道。

“無論是什麼懲罰，臣都甘愿領！”蘇程恭聲道。

“奪爵！”李世民緩緩道。

“臣領旨謝恩！”蘇程面依然平靜。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著蘇程依然平靜的面孔，心中很是驚訝，他們以為蘇程在知道要被奪爵后，會大驚失苦苦哀求。

“你這孩子，爵位是你出生死用累累功勛換來的，本宮都十分心疼，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嗎？”長孫皇后有些嗔怒道。

蘇程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長孫皇后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笑！”

蘇程認真道：“陛下是明君，千古明君，賞罰分明，只要臣再立下功勛，陛下何吝封賞？”

李世民點頭道：“當然，朕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長孫皇后問道：“看來是對此早有預了，只是本宮很好奇，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打荊王？就要救走武家姑娘必須要打荊王嗎？”

蘇程沉默了，必須要打荊王嗎？

當然不是，只是因為當時的荊王太欠揍了！

蘇程舉起了手，那條深深的痕赫然在目。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看了不目一凝。

“用手擋住了，不然馬鞭就到了臣的臉上！臣是安康郡公，即將為長樂公主的駙馬，但是在荊王眼中，臣只是一條狗。”

“臣為大唐立過功，臣為大唐流過，臣是大唐的臣子，為人臣者，輔助君王治理天下，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人，臣不是狗，也不會做狗！”蘇程直起子，緩緩而又堅定道。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不沉默了，他們不由想起了李元景曾經當著他們說的話還有長樂那是怒斥。

李元景當著他們的面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當著蘇程的面會是何等模樣，雖沒有親見，但是他們卻能想象當時的場景。

李世民捫心自問，如果當時他是蘇程的話，他也會忍不住手的，但凡還有點，誰能忍得住？

長孫皇后幽幽嘆道：“其實，陛下本不重罰你，只是想打你一頓板子，然后罰俸足一個月！”

罰俸？蘇程本不在乎好不好！

足？呵，這不正好有機會貓冬嗎？

不過，打板子？蘇程頓時打了個冷戰：“要打板子啊？那還是奪爵吧！”

長孫皇后小微張，目瞪口呆，李世民直接氣樂了。

寧愿被奪爵也不愿被打板子？

李世民覺得很有必要現在就給蘇程來一頓板子。

蘇程是真的覺得寧愿被奪爵也不愿被打板子，被打板子那得多疼啊！被奪了爵，想要復爵這還不是小事一樁嗎？

遠的不說，到時候火監的大炮拉出來，那造型，那威力，那聲音，李世民見了還不得心花怒放。

長孫皇后有些無奈的看了蘇程一眼：“其實陛下真不重罰你，畢竟荊王也有錯，但是荊王將這事告到了太上皇那里。”

“陛下和太上皇之間，一直都有隔閡，有些話陛下也不好說。要是放以前，太上皇也不會多管，但是現在太上皇年事漸高……”

長孫皇后說到最后也有些言又止，但是蘇程卻聽的明白，笑道：“臣都明白，太上皇空虛寂寞冷又閑極無聊，臣都理解。”

不就是退休生活嘛，年紀大了對人也力不從心了，又居幽宮沒什麼事做，可想而知。

李世民微微皺眉道：“什麼空虛寂寞冷？”

蘇程笑道：“陛下也很頭疼吧？”

長孫皇后看到蘇程的臉上的笑意不由心中一，目流轉道：“你有什麼鬼主意？”

蘇程連忙搖頭道：“鬼主意？沒有，沒有！”

李世民也察覺了，蘇程這模樣分明是有鬼點子的樣子。

“說！”李世民問道。

“其實太上皇就是閑極無聊，只要能給他找點興趣的事，問題自然就解決了！”蘇程笑道。

李世民頓時來了神，這可是困擾他的大難題，連忙問道：“然后呢？”

蘇程也來了神，笑嘻嘻問道：“陛下，這算不算大功一件啊？”

爵位恢復的這也太快了吧，蘇程覺得真是一點挑戰都沒有！

選擇打板子還是選擇奪爵，傻子才會選擇打板子！

長孫皇后聽了笑而不語，抿著給了蘇程一個鼓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