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馨妍和竇言開著車,各懷心思地來到獨立法醫的診所實驗室。
因為是法醫,一般的商業大樓不會接納他進駐,所以他的選擇是在帝都郊外自己買了一塊地,蓋了一座小樓。
易馨妍從車上下來,看了看四周略顯荒涼的景,眼神閃了閃。
就算再荒涼,這里也是帝都郊區,能在這里買地再蓋樓,做的還是獨立法醫這種職業,啟資金打哪兒來的?
這個人當真不簡單。
不過易馨妍什麼都沒說,神淡定地往小樓那邊走去。
竇言卻沒有那麼沉得住氣,跟在易馨妍后面罵罵咧咧,很不高興地說:“這里是什麼地方啊?怎麼看起來森森的?”
易馨妍在小樓門口停下來摁門鈴,一邊說:“這里是法醫診所,地下室也許有尸。”
竇言打了個寒戰,不敢再說話了。
法醫診所的前臺小妹打開門,請們倆進來。
易馨妍很有禮貌地笑著,矜持地說:“我是來見瞿先生的,請問他在嗎?”
獨立法醫姓瞿。
前臺小妹忙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瞿醫生今天比較忙,接了一個大單子。”
“我就是瞿先生單子的委托人陸安鵬大律師派來的。”易馨妍把名片放到前臺。
前臺小妹看了一下,馬上給獨立法醫打了個電話,說:“瞿醫生,有位姓易的小姐要見您,還有一位姓竇的小姐。”
獨立法醫已經得到通知了,知道是陸安鵬讓們倆來的。
“請們倆上來。”
前臺小姐忙親自帶著們倆上樓去了,一邊說:“今天接的單子是驗證DNA,不用去地下室解剖尸,所以瞿醫生一直在二樓。”
竇言聽得臉都綠了。
易馨妍卻鎮定地多,一言不發跟著前臺小妹來到二樓。
這里的地方非常寬敞,上去就是一條走廊,將二樓分做兩邊,一邊一個大實驗室。
獨立法醫就在左面的實驗室里做他的DNA驗證試驗。
他的助手推開實驗室的門,請易馨妍和竇言進去。
獨立法醫朝自己的助手和前臺小妹揮了揮手,“你們下去吧,我和兩位小姐有事要談。”
他讓自己診所的工作人員離開之后,易馨妍才嚴肅地說:“瞿醫生您好,我是人所托,來看看你的驗證結果。”
獨立法醫領著去看自己的驗證結果,一邊納悶地說:“你們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和專業素質嗎?我就擔心出錯,一連做了十遍,結果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記得自己把結果告訴陸安鵬的時候,他在電話里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語氣。
搞得他都要以為自己真的出錯了。
易馨妍其實也不懂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但很仔細地詢問了獨立法醫做驗證的實驗經過,聽起來真的沒有什麼問題。
可這怎麼可能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拿出手機,將獨立法醫這里的報告翻拍了一份,也讓獨立法醫再講了一遍他做驗證的過程,給自己人發了過去。
在這里待了十幾分鐘,該問的都問了,報告也拿到了,易馨妍和竇言才一起告辭離開。
兩人回到車上,竇言才長吁一口氣,說:“那里真是嚇死我了,對了,你去問誰的DNA驗證啊?為什麼要驗證DNA?是親子鑒定嗎?”
易馨妍開著車,過了很久,才說:“……凱文的DNA驗證,據說他死了。”
“什麼?!”要不是有安全套,竇言就要跳起來了,“凱凱凱文?!我們的副總裁?!”
易馨妍“嗯”了一聲,臉有些麻木:“意外吧?”
“這不可能!”竇言也是拒絕承認,不會說自己也暗過那位俊儒雅的副總裁大人。
“他不是暈過去了嗎?還在這里的監獄吧?怎麼會死呢?是不是被害死的?!”
易馨妍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說是死于車禍。你別問了,知道得多,對你沒好。”
竇言有些不服氣地張了張,想反駁易馨妍的話,可是再想一想那些人做的事,又悻悻地把話咽下去了。
也許真的不用知道太多。
易馨妍開著車回到市區,沒有回公司,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那里,打開視頻,跟自己人聯系上后說:“……我仔細在那里盤問了半天,覺法醫那里的程序沒有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凱文真的死在車禍里嗎?”
那邊的人也很焦慮,說:“現在只能看左清弘那邊了,他應該是真正知道真相的人。”
“他可靠嗎?”易馨妍想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萬一他出錯……”
的意思其實是,如果左清弘騙他們,那車里的真凱文也變假凱文了。
如果是這樣,他們的頭兒會更難過了。
等于是親手把凱文送死地。
誰能得了?
“大老板已經親自去見左清弘了。如果左清弘敢騙我們,他會死得很慘。”那人冷冷地說,眼里不帶一彩。
易馨妍心神不寧地看著視頻,好幾次言又止。
那人見這個樣子,納悶道:“你有話就說,干嘛吞吞吐吐的?”
易馨妍仔細盤算了一下,不自在地用手捋捋頭發,說:“我在想,是不是顧念之發現了什麼?”
“這事跟顧念之有什麼關系?”對方很是不以為然,“我們有人盯著,這些天一直在議會和霍邸兩邊跑,沒有去看過凱文。”
“你是不是傻?”易馨妍了額角,覺得自己要冒火了,“顧念之做局,還要親自去嗎?!你們要是小看,有你們的苦頭吃!”
“易大魔,我知道顧念之是很厲害,不過至于到這種程度嗎?你為什麼這麼怕顧念之啊?再能耐,不也就是在法庭上瞎嗶嗶?出了法庭,我一手指頭就能摁死!”
“你一手指頭就摁死?那你去摁啊!”易馨妍火大,一掌拍在自己的書桌上,“去啊!有本事跟單挑!”
“單挑就單挑!只要邊那些安保人員不出手,你看我能不能摁死!”
兩人爭執了幾句,不歡而散。
……
左清弘從手臺上悠悠醒過來。
他使勁兒睜眼看了看四周,才發現自己是在醫院里。
病房里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人躺著。
他想坐起來,可是發現自己彈不得。
手臂一用勁兒就勒得疼,好像被什麼鐵一樣的東西箍住了。
他息了幾聲,然后了起來:“來人啊!來人啊!”
一個護士推門進來,沒好氣地說:“什麼?想打針啊!”
左清弘:“……”
他忍著怒氣,說:“這是醫院還是牢房?你們把我怎麼樣了?!”
“你是嫌疑犯,當然是銬起來了。”護士看了看他的吊瓶,確定沒問題之后才把手在白大褂里,一搖一晃地出去了。
走后沒多久,左清弘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這一次,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左清弘皺著眉頭,看著這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沒好氣的說:“你們這是要干嘛?集查房啊?”
那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站在前面的兩個人分開一條路,讓后面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人材小,戴著口罩,雖然穿著醫生袍,卻依然能夠看見玲瓏的曲線,明顯是個人。
站著左清弘的病床前,聲音沙啞地問:“左清弘,到底是怎麼回事?車里的凱文到底是真還是假?”
左清弘聽見這個聲音,渾一震,眼睛越瞪越大,眼底盡是狂喜,“……夫人您來看我了!”
那人皺了皺眉,繼續問:“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清弘還不知道后面的事,他跳車之時被霍紹恒打瘸,就暈過去了,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他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形,非常肯定地點頭說:“是假的,我親眼看見那人把坐在他兩邊的兩個特種兵給弄死了。如果是真凱文,他為什麼要把來救他的人弄死?”
那人眼底閃過一希翼,“真的?你確定?!”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見的,不然我怎麼會跳車?”左清弘很肯定地說。
那人正要繼續問話,耳朵里的藍牙耳麥響了。
留在別墅的技支持人員正在匯報易馨妍的調查結果:“夫人,獨立法醫沒有問題,程序正確,應該就是凱文。”
那人神遽變,形跟著晃了晃。
再看左清弘的時候,眼睛里已經充滿了疑慮和不安。
“你說,車里的人是假凱文,除了你的話以外,還有沒有別的證據?”這人左面的年輕男子跟著走過來,開始盤問左清弘。
左清弘頓時惱火了,“我的話你們還不信嗎?我會對夫人說假話?!”
“這很難說。”這年輕男子跟凱文的關系很好,眼圈都紅了,“你有多嫉妒凱文,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嫉妒凱文?這是怎麼回事?”那人回過神,看著自己旁邊的年輕男人,認出他是凱文的好朋友,“你再說一遍!”
那年輕男子索指著左清弘,氣憤地說:“他不止一次跟人說,既生瑜何生亮,還說自己就是瑜,凱文就是亮!”
左清弘本來蒼白的臉上頓時漲得通紅,“你別胡說八道!”
“你一直嫉妒凱文比你更得夫人歡心,恨不得取而代之!”
“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保不定你就借刀殺人了!”
那個年輕男人顯然對左清弘和凱文之間的事很清楚。
“再說你憑什麼跟凱文比?!凱文是夫人培養多年的繼承人,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跟他比!你害死凱文!你去死吧!”
這年輕男子越說越氣憤,一時沖,撲過去要拔掉他的吊瓶。
他旁邊的人趕快拉住了他。
左清弘氣得渾發抖,如果不是被銬住了,他也要從病床上跳起來跟這個人決斗了。
他怒視著那個人,急著分辯說:“我沒有!我跟凱文雖然不對盤,但還不至于要他的命!你這麼說,就是污蔑我!”
他扭頭看著站在他床頭一言不發的人,哀求道:“夫人,我真的沒有,我敬仰您,崇拜您,但是我絕對沒有想過要對凱文取而代之!”
“你撒謊!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心里清楚!”那被人拉住的年輕男人拼命踹了一腳左清弘的病床。
站在最前面的人再次開口了,聲音很是疲憊:“我再問你一遍,當時在車里的人,到底是真凱文,還是假凱文。”
左清弘被問了這麼半天,突然有些遲疑了。
一般人都會有這種狀況,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是正確的,但是在很多人的質問下,也會產生一定的自我懷疑。
而左清弘只是一瞬間的恍惚,看在那位夫人眼里,已經跟有貓膩差不多了。
極度失地看著左清弘,喃喃地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左清弘愣了一下,回過神,馬上說:“夫人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我費了那麼大心思,就是要救他出來……”
“傻子才信你!從開始就不應該讓你去救凱文!”還是凱文的那個年輕朋友,眼淚都出來了。
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轉跑出了病房。
那位夫人握了握拳,淡聲說:“我會繼續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轉出去的時候,卻對邊的人下命令:“弄死他。”
左清弘不能被抓,他知道的事太多了。
那人點了點頭,轉回來,手里已經拿了針管。
一針管扎進去,左清弘只覺得全麻痹,很快就連呼吸都被麻痹。
他雙腳不控制地蹬了兩下,很快就再也不了了。
……
“霍,為什麼放任左清弘被弄死?”世雄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很是不解地問。
他和趙良澤跟在霍紹恒邊,正坐車去議會上院接議員們和新聞質詢。
因為凱文和左清弘這兩個被關押的先后非正常死亡,國外新聞炒作得很厲害,議會里一批人也覺得是安全部門監管不力,所以正式發函,讓他們去議會回答問題。
霍紹恒面無表地說:“他是目擊證人,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防不勝防。”
世雄:“……”
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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