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心頭一震，立刻想到了元宵節那晚，被自己襲打死在東南城區關帝廟的那幫拐子團伙的打手。

“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氣一沉，說話間不自覺帶上不耐煩的意味，顯然心不是特別好。

“是這樣的……”

倪二嚇了一跳，急忙開口解釋。

原來，這廝依舊干著生兒子沒的混賬事兒討生活，并沒有因為賈琮的緣故暴，或者到牽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與賈氏族人住在一條街上的緣故，在看場子的時候還頗優待，混了個小頭目當當。

倪二頗有那麼點子際手腕，很快就和替賭場看場子的幫派混混小頭目，打好了關系稱兄呼弟。

元宵節這段時間，本就是賭場最為熱鬧，同時一年中‘效益’最好的時期，他整日里就混在賭場，對于賭場部的消息自然十分靈通。

也就在昨天，賭場里同樣看場子的幫派混混中，突然了幾個特別能打的。

一開始倪二也沒在意，然后和對方小頭目喝酒的時候，猛然聽到對方說那幾個家伙在晚上被打死，借著酒勁大罵了鏈二和裘良一通，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裘良是誰他當然知曉，寧榮街一帶的五城兵馬司指揮，可鏈二之名倪二更加悉啊。

他也沒管什麼不的，回家后第一時間就找到賈蕓，希通過賈蕓聯系上琮三，要把這個重要消息告知。

說到這里，倪二出抱歉神無奈道：“不想暴，也沒敢趁那廝醉酒時問東問西，小的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做得好！”

賈琮從書社的帶鎖小箱子里，直接取出兩個五十兩的銀元寶，扔給倪二笑道：“我也不虧待你，除了銀子之外，這次的事算是一份人，以后定然不了你的好！”

倪二大喜過，一邊手忙腳接過沉甸甸的銀元寶，一邊客套道：“琮三客氣了，這是小的應該做的！”

“客套話用不著多說！”

賈琮擺了擺手，直接道：“接下來也用不著你犯險，能不能繼續打聽到新的消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和心意，我不強求！”

不等倪二拍膛表忠心，繼續道:“若是你能打探到新的消息，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好也已經撈到手，倪二說了一陣好話后，便老實告辭離開。

“老大，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幫子替賭場看場子的混混，和鏈二爺牽扯到一塊了？”

沒了外人，一直當做背景板的賈蕓忍不住了，急忙開口問道：“不會有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

往太師椅上一坐，賈琮嗤笑道：“一幫狗之輩，還能翻天不？”

當著自家心腹小弟的面，也沒必要藏著掩著，只是稍稍沉便解釋道：“就在前天晚上，鏈二哥和五城兵馬司指揮裘良，率領部分干人馬突襲了一幫拍花子老巢，當場擊殺超過三十打手，怕是其中……”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可惡！”

果然，賈蕓臉大變，猛然怒道：“真真可惡，替賭場看場子就不是啥好玩意，竟然還參合了這樣的事！”

憤怒之余，把鄰居倪二都給罵進去了，沒有毫心理負擔。

“這事，你心中有數就，不要在外頭，尤其是倪二跟前了痕跡！”

賈琮倒是心如止水，輕聲提醒道：“鏈二哥和裘良他們正在暗地里針對這幫家伙，不要把自己牽連進去了！”

至于倪二，不過一個青皮混混罷了，還真把他當做鬧市豪俠了，那就是純粹的傻比。

賈琮也要防著一手，誰知道倪二這廝會不會見錢眼開，吃了上家吃下家？

“知道了，老大！”

賈蕓的語氣有些低沉，怎麼可能聽不出老大的言外之意。

雖然很想替鄰居倪二辯駁幾句，他不是這樣的人。

可仔細想想，他對倪二真的不是很了解，反而聽了不這廝的惡行惡跡。雖然沒怎麼禍害街坊鄰居，可被他傷害到的平民百姓，可不在數。

這一刻，他真的沒底氣替倪二說好話.

“把心思放進肚子里，今年你小子還要參加省試，不要分心他顧！”

淡淡掃了眼糾結的賈蕓，賈琮悠然開口：“這樣的事，你小子也沒辦法參合，還是安心讀書的好！”

這話，有些打擊人了，不過卻是實話。

“等你小子考上舉人，就算寧榮二府不出手幫你弄，鏈二哥還有我也會幫你進場！”

打一掌自然要給點甜頭，不然把賈蕓這小子的上進心打擊沒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只要你能在場站穩腳跟，便有了底氣和話語權，以后這樣的事就不會只是個看客！”

說完，拍了拍賈蕓的肩膀轉就走，讓賈蕓好好在安靜的環境里琢磨琢磨。

雖然他并不怎麼看好賈蕓這次的省試，畢竟以前的底子實在太差，賈琮的指點雖然效果明顯卻也不是萬能靈藥。

最好還是多準備三年，下一次的省試把握就大多了。

只是，既然賈蕓這小子有心一搏，賈琮也沒有反對的道理，那就上場試試吧，要是萬一過了呢？

此時的寧榮二府還沒爛到家，起碼表面上還是相當有威懾力的，安排一個舉人進場，庇護其站穩腳跟還是很容易的。

這就是勛貴族人的好了，只要有機會進場，比起大部分進士都要順利，若是能力尚可前程就不會太差。

沒有親經歷的緣故，盡管賈琮算是飽讀詩書肚子里有貨，甚至可以說比起當代絕大部分所謂英都要有知識，但對省試依舊沒啥把握，里頭的門道多了去。

若是他自己親自上場的話，有林如海這麼一位士林頗有名氣的存在做靠，有很大把握一次就中。

只要給他一個公平的環境，就算考八文也不會有毫畏懼，甚至有碾所有同屆考生的信心。

可換到手下小弟上，他又沒有考試經驗，就只能小弟自求多福了，他能做的只是指導功課罷了。

離開書店，把腦子里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拋到一邊，悠悠然回到府里，直接去找鏈二。

倪二送來的報，相當的及時。

眼下就算那幫還活著的拍花子全部掛掉，也有了一個不錯的調查方向。

“你鏈二哥早早就出門去了，也不知道忙乎些什麼？”

鏈二沒找到，倒是一頭撞到了辣子，聽這位語氣中滿滿的埋怨，顯然對鏈二的行為相當不滿。

用屁猜都知道，鏈二沒跟風辣子說拍花子的事，不然這位的反應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許是剛剛開衙事務繁多！”

賈琮沒心思介小兩口的生活，隨口敷衍了句便告辭離開，心中難免生出郁悶。

手頭資源太，榮國府這邊的力量沒辦法借用，讓他空有想法卻無法實施。

外頭的況不說兩眼一黑，卻也差不了多。

手頭能夠用的人手，也就只有小廝旺財稍稍靠譜些。

薛蟠那混球，也不知道是不是過年期間野瘋了，最近時常見不到人影，看來等族學開課后得他明白什麼規矩。

眼下，除了派小廝旺財在外頭打探一些流言之外，啥也做不了，只能靜等鏈二回來再說。

還是到大老爺那問問，答應的武藝師傅什麼時候到位？

真有些迫不及待讓府里上下接他武藝高強的事實，這樣想做什麼事的時候也方便多了。

起碼，想要用大老爺手里的一些資源，也有了足夠的‘底氣’和借口。

……

“瞧瞧這小子，一點也沒把我這個嫂子放在眼里！”

另一邊，等賈琮告辭離開后，辣子相當不爽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鏈二什麼都不愿意在家里說，就連賈琮這個庶子也敢無視我了！”

顯然，不能掌控鏈二，或者說無法把握到鏈二的心思，一向強勢慣了的辣子相當不爽，心底深有那麼點子不安。

尤其最近鏈二的梳離態度，王熙出離的憤怒。

若不是知曉這家伙在外頭確實沒人，早就鬧騰開了。

“二怕是誤會了！”

平兒強笑寬道：“外頭因為元宵節拍花子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好不喧囂，二爺作為刑部郎中，加上元宵節那晚可能的遭遇，怕是牽連其中一時難以！”

“話雖如此，可他什麼都不愿跟我說！”

辣子恨恨道：“有什麼麻煩跟我說了，我還能幫著出謀劃策，眼下倒好什麼都瞞著，當了后膽子大了不啊！”

平兒無語，為了這樣的事生氣，也不知道二哪這麼大的掌控？

就是這個大丫鬟都覺不妥，更別說璉二爺這麼個當了五品的大老爺們了，誰得了啊。

可不了也得，只得著頭皮安，只希二不要胡發飆，特別是針對琮三爺。

不知為何，平兒對這位將軍府庶子頗為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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