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你給我跪下！”

政二老爺書房正堂，這位新鮮出爐的鴻臚寺卿一聲暴吼，把哆哆嗦嗦臉青白的凰蛋嚇得連忙跪倒在地。

“說清楚，你這個孽子到底做了什麼，竟然敢拐走忠順王府的戲子？”

此時的政二老爺怒發沖冠，臉鐵青眼神憤怒到了極點。

他怎麼也沒想到，被寄予厚的嫡次子，竟然在親姐封宮妃，榮國府形勢一片大好的況下，做出這等人不齒之事。

小小年紀，竟然和忠順親王那個出名荒唐王爺喜的戲子攪合在一起，和外頭的紈绔子弟花花公子有何不同？

這是深程朱理學影響的政二老爺，絕對難以忍的事。

“來人，給我上家法！”

越想越氣，加上大房的侄子賈琮就在旁邊，政二老爺悲從心來厲聲怒喝：“今天不打死你個孽子，難消我心頭之恨！”

賈琮站在一邊很是無語，心道你就算要打死兒子，也用不著我在旁邊看著啊。

沒錯，驚走了忠順王府長史后，賈琮就打算告辭離開，他和政二老爺沒啥共同語言的說。

只是不巧凰蛋來了，政二老爺頓時怒火沖天，招呼賈琮一起到書房正堂，看他怎麼泡制凰蛋。

一貫端著的政二老爺竟然鬧出了這樣的烏龍，顯然心惡劣到了極點，不然也不會如此失措。

只能說，凰蛋的表現，把政二老爺刺激的不輕。

可賈琮不愿意旁觀啊……

等政二老爺收拾完凰蛋，鐵定又引來老太太和王夫人的不滿，到時候們把火氣全撒賈琮上，豈不是冤得慌？

別以為這兩位做不出來！

大書房這邊的小廝不敢怠慢，急忙去取板凳以及藤條。

至于凰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小臉一片慘白本就沒有毫反應。

“二叔且慢，先問清楚寶二哥和忠順王府的戲子怎麼認識的，還有沒有旁人參與其中？”

眼見板凳藤條都拿來了，賈琮無奈只得開口勸阻：“得先弄清楚，有沒有外人慫恿的可能！”

政二老爺神一頓，熊熊火氣頓時降下來不，看向低著腦袋不敢哼聲的凰蛋，厲喝道：“耳朵聾啦，沒聽到琮哥兒的話麼，還不快說清楚！”

一屁坐到椅子上，臉上神依舊難看，卻沒之前的怒火沖天了。

“是是是，老爺，是，是這樣的……”

隨著凰蛋結結的解說，屋子里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古怪，到最后政二老爺又差點沒忍住發。

話說，凰蛋眼下十五了，長得玉樹臨風相當俊，只是格有些弱了點，算是一個標準的紈绔子弟吧。

隨著年齡增大，這廝就算再不要臉，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和同樣慢慢長大的姐姐妹妹們混在一起。

而且隨著榮國府逐漸起勢，外頭可不管什麼大房和二房，只是看到了鏈二和政二老爺最近幾年在場春風得意。

作為榮國府的嫡出子弟，凰蛋自然也有一些勛貴朋友。

比如神武將軍之子馮紫英，這廝就是一個相當擅長際的公子哥，在勛貴子弟的圈子里人面很廣。

也不知道為何，凰蛋和馮紫英看對了眼，經過幾次小聚后關系突飛猛進，然后由馮紫英帶著，進了比較親的勛貴子弟圈子。

比如王孫公子衛若蘭等等，凰蛋出門基本上都是和這幫相勛貴子弟混在一起。

這本來沒什麼，正常的勛貴子弟結罷了，就是政二老爺這樣的老古板，都不會出言反對。

他本人對于人際往不擅長，可不代表不知道這樣的人際往，對于勛貴子弟而言相當重要，為年以后或掌家，或進場積累原始的人脈基礎。

只是勛貴子弟們，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食無憂也用不著苦讀儒家典籍走科舉的路子，自然有家族資源讓他們輕松仕，起點就比那些寒門子弟，甚至世家子弟都強。

加上京城繁華太多，難免聲犬馬頑劣不堪。

盡管馮紫英這一小波勛貴子弟都比較克制，玩的花樣也沒有那些真正的墮落紈绔那麼多，可每次聚會總不了歌舞助興，同時還有人相陪。

倒不是說有什麼齷齪易，這只是相當正常的酒桌習俗。

看戲又是這時代極為流行的娛樂方式，一些唱戲出名的戲子也有人捧，甚至可以跟著一幫公子哥同桌吃酒談笑風生。

凰蛋就是在這樣的聚會中，遇到了忠順親王都癡迷的出名戲子，一見之下就看對眼了，頗有‘一見鐘’‘兩相悅’的架勢。很快就為了相當親的朋友。

那位小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凰蛋的俊秀容所迷，又或者沉浸于他的溫小意中，竟然將自己即將跑路以及躲避的之告訴了凰蛋。

嘖嘖……

果然‘紅禍水’啊，凰蛋一通解說自然不會如此詳細，不過賈琮很容易就能將詳細形腦補出來。

老實說，在他看來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凰蛋沒跟那個小戲有太過親的舉，他的行為屬于再正常不過的勛貴子弟日常范疇。

只是……

賈琮不在意沒用啊，關鍵是政二老爺在意得很。

“你個孽子，想氣死我不？”

經過凰蛋解說的時間緩和，政二老爺心頭的火氣自然沒那麼旺盛了，可此時依舊怒目圓睜厲喝道：“不老實在族學讀書上進，就知道跟一幫紈绔子弟廝混，還引來忠順王府的不滿，你這孽子很能啊！”

凰蛋只是一個勁抖，臉蒼白也不敢解釋，如此模樣更政二老爺心頭不爽。

“看來，不好好收拾你個孽子一通，就不知道厲害！”

“老爺還請手下留！”

就在這時，王夫人帶著丫鬟婆子慌慌張張沖了進來，一見凰蛋只是跪在地上頓時松了口氣。

“怎麼，這個孽子為了個戲子無緣無故招惹忠順親王，你也要護著麼？”

見到王夫人，政二老爺氣不打一來，怒道：“瞧你把這孽子慣什麼樣子，要是不好好教訓一通，是不是哪天就要和皇子們爭風吃醋了？”

這……

王夫人也有些懵，確實不知道凰蛋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惹得政二老爺然大怒要執行家法？

鑒于以往的經驗，得到消息后顧不得其他，急忙跑過來救人，誰知道竟然是這麼個緣故。

有些不可思議掃了眼低頭不敢哼聲的凰蛋，要說王夫人心中不尷尬，那是不可能的。

目一掃，看到了在角落的賈琮，頓時心頭不爽沒好氣道：“琮哥兒，你怎麼在這里？”

不等賈琮回話，自顧自道：“莫不是這次的事，跟你也有關系，我早就知道……”

“二嬸子誤會了，我也只是恰好遇到了忠順親王府上的長史氣勢洶洶上門，這才把他罵走罷了，至于寶二哥的事……”

一見王夫人有轉移火力，扣帽子的架勢，賈琮也顧不得對方是長輩了，突然出口打斷了對方的話，又轉沖政二老爺道：“二叔，侄兒先走了！”

施禮后轉就走，本就不給二房老爺和夫人毫反應機會，這樣的破事他才不想參合呢。

政二老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他把賈琮這個侄子留下，確實有些昏頭了。

如何教訓凰蛋，又如何收尾，都是二房的家務事，沒必要一個小輩參合進來看了笑話。

只是可惜，笑話已經看過了，至于政二老爺和王夫人如何收尾，那就不關賈琮的事了。

可是沒想到，半天時間不到，整個府里就滿是有關他的傳言，說什麼他因為一個戲子得罪了忠順親王，甚至引得親王派遣長史上門責問，太沖了云云。

尼瑪啊，這一手顛倒黑白潑臟水的本事，賈琮也是服了。

只是稍稍一想。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為了個戲子，與忠順王府把關系搞僵，怎麼說都是傻缺行徑，一旦外頭知曉，凰蛋不得一個無良紈绔的帽子。

先不說老太太和二太太絕對不允許凰蛋名聲有污，單單新晉的元春宮妃乃是他的嫡親姐姐，就不能讓凰蛋的上有花邊新聞。

然后，同樣牽涉進去的賈琮，就了最好推卸責任的對象！

“二房也太過分了吧，明明爺過去是幫忙解圍的，結果轉頭來倒打一耙，把污水都潑到爺上，還有沒有良心了？”

當天晚上，大房一家子又一次聚集在將軍府正堂大廳，針對的正是府里的流言之事。

鑒于賈琮這小子最近放飛自我的表現，大老爺心頭氣不順，先把同樣經歷了這事的小廝旺財喊來，讓他先把事經過說道一遍，他們也好心中有數。

只是沒想到，小廝旺財的怨氣這麼大，上來就發了一通牢，與笑嘻嘻不以為然的賈琮形鮮明對比。

“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心，這盆污水潑在上，難道就沒電反應？”

大老爺氣不打一來，沖著賈琮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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