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學霸的冷靜和理智此刻全部在線,王永珠無比清醒的知道,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搶時間,才有可能保住大哥的命,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楊家鋪村不,若是王永平在,直接找他倒是可以,不過李家兄弟跟自家四哥關系好,托付他們也是一樣的。
這將人抬到鎮上去,路程遠,要費力氣,自己不會挑,李家兄弟會就好了!
又怕李家兄弟和其他人有顧慮,提前先說清楚,不管治不治得好,他們王家都領,還會給謝禮。
李家兄弟對視一眼,發現王家這個妹子,還真是不得了,這一番話說出來,什麼都考慮到了。
還有啥說的,不過。只有一個問題,說的話,在王家算數嗎?自己倆兄弟因為王家四哥,相信王家的為人,可別人不一定啊。
于是看向王家的當家人,王老柱。
王老柱在后面聽明白了,立刻站了出來:“我家閨的話,就是我王老柱的話!竹竿,竹,還要勞你們兄弟倆費心了!今天幫忙的各位,這份我王老柱記在心里,絕對不會虧待了各位!”
這就沒問題了!
不等李家兄弟去找人,旁邊看熱鬧的,就有好幾個熱心的漢子站了出來。
王永富為人老實。 。在隔壁村里名聲口碑都還好,很多漢子都跟他關系不錯,見平日里那麼神的一個人,如今躺在那里等死。
大家的心又不是鐵打的,只費一把子力氣,如果能救回來,也是積德的事。
李家兄弟在里面挑了十來個有力氣的漢子,問王永珠:“王家妹子,加上我們兄弟有十個,夠不夠?”
王永珠估算了一下路程,估著也夠了,何況還有自家四哥呢,人太多,反而會耽誤事。
因此點點頭:“夠了!謝謝各位大哥了!”
王老柱也忙忙的道謝,還把留在邊的金罐給抓過來,讓他給挑出來的漢子磕頭道謝!
就這一會的功夫。。王永平風一般的扛著剛綁好的架子床跑了過來,兩結實的竹竿上墊了厚厚兩床棉被。
四個角被綁得死死的,順著竹竿,還被簡單的用被子的線給固定了,王永珠用手了,十分的牢固。
后面的金斗和金壺拎著一個包袱皮,上還掛著兩個大大的竹筒,一路小跑到王永珠面前:“老姑,這是三嬸子剛烙好的餅,讓帶著路上吃。”
打開包袱皮,里面是用蕎麥面和高粱面糊烙的餅,還撒了一層蔥花,散發著熱氣,聞著就噴噴香。
王永珠示意金斗和金壺將餅分給方才站出來的十來個漢子:“把餅快拿去讓你的那些叔叔們先墊墊肚子,一會要抬著你爹走幾十里山路,不填飽肚子可不行。”
金斗和金壺還算聰明,立刻將餅遞給那些漢子,里還不停的道謝。
大家也不推辭,畢竟抬著人跑幾十里山路是力氣活,肚子里沒貨確實耽誤事。
江氏的手藝不錯,這餅烙得外焦里,還放了蔥花,實打實的料足,一張餅有鍋蓋那麼大,年漢子吃一張也差不多了。
王永珠將王永平拉到一邊,小聲的囑咐了幾句,王永平點點頭,也不說話,只拿過一張餅,大口的咀嚼起來,他得吃飽,吃飽了才有力氣送大哥去鎮上看大夫!
王永珠將事安排妥當了,環顧一下四周,看到宋重錦靠在墻邊站著,正眼神復雜的看著自己。
一愣,想起金斗說的,大哥能被送到這里,多虧了他幫著四哥把石頭搬開,把人抬過來,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此刻都該跟人說聲謝謝。
看看金斗包袱皮里的餅還剩下幾張,忙拿過兩張,一張送到老劉大夫面前:“大夫,您也先墊墊肚子,一會還要麻煩您多費心了!”
禮多人不怪。路上大哥的生命還要靠著老劉大夫來維持,自然不能小氣,一張餅而已,能讓老劉大夫心里稍微舒服高興點就值得了。
果然老劉大夫出滿意之來,王家丫頭不錯,會做人,懂眉眼高低!如今莊戶人家的日子不好過,都是一頓飽一頓。
尤其是當大夫的,家戶人家日子不好過,舍得看病的自然,他年歲也大了,做不得農活,只靠著賣草藥和給人看病過活,實在艱難。
因此看到這用料足的餅子,也沒舍得拒絕,接了過來。
心里倒是決定,一會把那舍不得用的藥給傷者用上。 。怎麼也要保住一條命到鎮上去。
王永珠倒不知道老劉大夫心里的活。
拿著剩下的一張餅走到宋重錦面前,往前一遞:“今天的事,多謝你了!還沒吃午飯吧,現在只有這個,你別嫌棄!等我大哥好了,改日,請你到我家吃飯,好好謝謝你!”
宋重錦低垂了眉眼,看著王永珠手中的還散發著熱氣的餅,的手還是胖乎乎的,好像一個喧的饅頭,手指雖然些,卻嘟嘟的不見骨頭,手背上幾個的窩窩。
那餅似乎有些燙,讓的指尖微微的發紅……
“大家鄉里鄉親,應該的!”宋重錦低低的說了一句,接過了那張餅。
餅果然很燙。。燙得他手指不自在的了一下,掩飾得低頭去啃餅。
王永珠看宋重錦吃餅的樣子也跟別的人不一樣,雖然也很快,卻一點不顯得魯。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王永珠看得不自在,多咬了幾口才吞下去,結果被噎到了,脖子漲得通紅。
王永珠忙讓金斗把竹筒拿過來,遞給了宋重錦。
宋重錦連灌了好幾口,才咽了下去。
想把竹筒還回去,扭頭,王永珠已經蹲在王永富邊,正在和王永平和王老柱說些什麼。
猶豫了一下,宋重錦剛準備走過去。
張婆子和林氏已經前后腳的趕到了。
張婆子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鼓鼓囊囊的,塞到了王老柱的懷里。
林氏臉也沒洗,頭發也沒梳,就連手里拿著的包袱,也都胡的裹著。
一雙眼睛只眼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王永富。
老劉大夫趁著功夫,給王永富又扎了幾針,還給他灌下去了一碗藥:“好了,不能再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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