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真是急得不行,這客人出了這樣的事,張揚出去,也壞們做生意的名聲不是?
恨得拿眼珠子白那頭牌,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不該捂著,的去人麼?
鬧得這大家都知道了,可怎麼收場?
有那不怕事鬧大的,早就派人去找大夫來,一路急匆匆而去,拖著大夫回來,這靜,早就驚了人。
不閑漢就圍上來,堵在門口看熱鬧,打聽況。
這消息麼,都是越傳越夸張失真的。
沒一會,這外頭的人都知道了,高六爺跟那頭牌姑娘,老夫聊發年狂,一樹梨花海棠,誰知扛不住,死在了姑娘的肚皮上。
這一聽說出了人命,那頓時如同油鍋里滴了兩滴沸水,炸開了鍋。
已經有人跑去報,還有人就往怡紅院里,想趁機進去看看這怡紅院里頭的姑娘,更有趁到頭牌姑娘的房間里,也好開開眼界。
等明兒個也能出去吹吹自己,好歹也是進過怡紅院頭牌姑娘房間的人了。
再加上怡紅院的客人,還有姑娘們,那真是百年未有的熱鬧。
等到高六爺的隨從知道消息,進去,自家老爺坦歪流涎水的英姿已經被人看了個。
更不用說那頭牌姑娘,大夫和高家的隨從還有圍觀的人滿了屋子,自然有那不老實的趁機占的便宜。
好一通鬧騰后,直到順天府的衙役聽人報,說怡紅院出了命案匆匆趕來,將人群驅散了去。
聽說是高家六爺,雖然如今高家不再是一流的門第,可到底底子還在,衙役們不敢怠慢,將人給護送回了高家。
高家也得了消息。
高六爺的幾個兄長,幾乎沒被氣出個好歹來。
這老六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帶子麼?先前榮宜縣君死之后,他被從怡紅院頭牌的床上拖下來的事,如今還有人提起呢。
就這麼不安分?百日還沒過,就又跑去風流快活了?
你要風流快活可以,謹慎一點,大家也不說什麼。
可一去就鬧出這樣的丑聞來,是嫌高家的臉丟得還不夠麼?
想著高家只怕這一兩個月,又要為京城的談資,別人里的笑話。
高家其他幾個兄弟就恨不得將高六爺給捶死。
可當著衙役的面,還真不能!只得著鼻子,謝過了人家,給了賞錢,才讓人將高六爺給抬進府去。
又人請大夫來看。
大夫來看診后也直言說了,高六爺年紀不小了,又一直風流不羈,這就是鐵打的也不了不是?以前應該還服用過助()興的藥,對的傷害本就不小,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還好這修養了個把月,算是勉強保持住了。
若是清心寡,小心保養,也就罷了。
偏他這才幾天功夫,就又去了怡紅院,那風月場所里,房間里連焚的香都有催()的效果,一刺激,這不,就收不住了麼?
如今還算好的,只是昏厥過去,施針過后,再調養一段時日,命暫時是無憂了。
只是有一樣,以后只能臥床不起,半邊子不能了。
還有,不能再行()房()事了,不然只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他的命了。
說完,施了針,又開了藥,拱手去了。
這大夫被高家請去,又從高家出來,自然有人打聽。
大夫雖然還算嚴實,可架不住他邊的藥,被人三言兩語就將話給套了去。
沒半日,這滿京城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這位高六爺以后就不能人道,半邊子癱瘓,了個廢人了。
這消息,對于高家來說是丑聞。
可高氏此刻聽了這消息,終于出一點笑意來,“老天終于開眼了!這是報應啊!”
高氏知道高六爺是個什麼人,那是一輩子離不開人的,讓他以后不能人道,還半邊子不能,為一個廢人,只怕比死了還難。
他以后的日子,只怕度日如年,天天都是煎熬了。
不過,想到他以后日子這般難過,高氏就痛快了!
難得有了神,吩咐道:“晚上多做兩樣小菜,燙一壺酒來,我要好生慶祝一番。”
高氏的心腹婆子猶豫了一下:“夫人,咱們還是守孝了,這不好飲酒的!”
高氏擺擺手:“我不喝!我只是要謝謝老天爺開眼,也告訴地下的娘親這個好消息呢!”
那心腹婆子這才去了。
沒多久,果然,就在花廳里擺了一桌素席面,還燙了一壺上好的玉泉酒。
高氏斟了酒,一杯祭了天地,再有一杯,就祭給了榮宜縣君,一邊斟酒,一邊將高六爺的下場,絮絮叨叨的說給了榮宜縣君聽。
正院里,冷冷清清的,就聽到高氏一個人的聲音。
伺候高氏的心腹婆子眼圈都紅了,轉過去抹眼淚去。
直到月上中天了,高氏才吩咐將一桌子冷掉的飯菜和酒撤了下去。
等到高氏洗漱了一番,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只覺得今日是難得舒暢痛快之日。
難得睡意朦朧襲來,將睡未睡之際,高氏突然一個激靈,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來王永珠那日對說的那句話。
當時只覺得平常,此刻回想起來,再想想當日王永珠意味深長的表。
高氏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頓時那點子睡意盡數沒了,一下子坐了起來。
慢慢回憶起那日的一切來。
那日王永珠可是單獨教訓了高六爺的,后來也是王永珠給高六爺松綁的。
若是,若是……
高氏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一時心澎湃,怎麼也睡不著了。
一會子想王永珠為何要這麼做?
一會子想,是不是自己想錯了,說不得就是高六爺自己的報應,所以才有今天?
一會子就想,若真是王永珠,該如何辦?
第二天一早,丫鬟來伺候高氏起床洗漱,才發現一夜沒睡,眼底青黑一片,可神卻的很。
見到丫鬟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見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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