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薑湛手接過薑似遞來的件,仔細打量著。
那是一小截竹管,竹筒口被封住,憑直覺,薑湛認為裡面應該裝了東西。
他不由倒一口冷氣,神張盯著薑似。
妹妹該不會瞧上了逛青樓的某個賤貨吧?這可不行!
薑似細聲解釋:“碧春樓背後有一條暗巷,二哥留意過沒有?”
嘶——四妹連暗巷都知道了?莫非已經和那賤貨約過會了?
薑湛神越發難看了。
那條暗巷鮮有人踏足,據說碧春樓裡年老衰的子病死後會裹著草席從那裡悄悄運走。
他還是無意中瞧見有人把一名從碧春樓裡出來的醉漢拖到那條暗巷裡暴揍,才留意到有這麼一條巷子。
“二哥不知道啊?既然這樣,那我——”
“知道,知道!”
“那就請二哥帶著竹筒去那條暗巷裡仔細找一下,那裡應該設有“蔽竹”。
所謂蔽竹,是長尺許的圓筒,一般設在偏僻的巷子中,若是有人想要檢舉某些員的惡行,就可以悄悄把信箋投進去,自有暗設蔽竹的史定時來取。
前一世安國公府把此事死死瞞了下來,伯府有祖母著亦沒有傳出風聲去,自然沒有史找安國公府麻煩。
眼下安國公府的鬧劇雖然傳開了,但都察院的史們天還黑著就上朝去了,此時還沒聽到風聲。等再過幾日事淡了,即便有史耳聞,也不見得願意找安國公府的麻煩。
這一次,薑似才不想讓安國公府那麼好過。
都察院中有位姓牛的史,是出了名的不吃,今日退朝後就會派親信去取他專設於碧春樓暗巷的蔽竹。請兄長幫忙,便是想在最快的時間讓牛史狠狠咬安國公府一口。
知道此事並不奇怪,前世牛史取到蔽竹後大筆一揮就把禮部尚書給彈劾了。
禮部尚書是當朝太子妃的祖父,結果後來證明是誣告,於是被罷免職。
可憐牛史是個烈的,竟柱亡。然而牛史一死,生前得罪的人又多,剩下一家子孤兒寡母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直到太子犯事被廢,有人設計牛史的事才被人捅了出來,然而悲劇已經無法挽回。
薑似想,以牛史的急子,應該很樂意把安國公府的鬧劇講給皇上聽的。
只要季崇易與子殉的事被皇上知道,季三公子想要再娶名門閨秀就是奢,到最後說不定會與巧娘有人終眷屬,就別禍害別人家姑娘了。
既能救牛史命,又能全一對有人,薑似覺得自己怪善解人意的。
“蔽竹是什麼?”薑湛一臉茫然。
薑似看著兄長,歎了口氣。
還是悉的配方,還是悉的味道,的哥哥還是這麼不學無!
把“蔽竹”是什麼解釋清楚,薑湛一臉興:“居然還有這麼有意思的玩意兒,早知道我也寫封信試試了。”
“二哥還是不要來,那些揭發人惡行的信被很多人視為洪水猛,要是流傳出去被人瞧出字跡會惹麻煩的。”
“這樣啊。”薑湛憾搖頭。
“二哥快些去吧,不然沒等史彈劾安國公府,祖母就把二叔回來了。府中大事自來就是祖母與二叔兩個人拿主意,我想二叔定然不樂意我退親。”
“妹妹放心,我這就去,絕不誤了你的事!”
“二哥帶上這雙木箸,
記得把蔽竹裡最上面的一個小竹筒夾出來。” 最上面那個小竹筒裡放的就是檢舉禮部尚書的信箋。
“為何?”
“以後我再給二哥解釋,現在來不及了。”
薑似一催促,薑湛立刻忘了好奇,把小竹筒往懷裡一塞,匆忙走了。
薑似忍不住笑了。
兄長這樣也好,好奇心再強,轉頭就忘了。
薑湛懷揣著竹筒,片刻不敢耽誤趕去碧春樓。
沒辦法,誰讓他輕車路呢。
早上的碧春樓是最安靜的,大門閉,屋簷下掛著的大紅燈籠早已熄滅,隨風微微晃著,顯得沒打采。
白日正是樓裡人補眠的時候,到了華燈初上,整座碧春樓流溢彩,才會重新熱鬧起來。
薑湛按著薑似所說鑽進那條暗巷,果然在某青磚斑駁之尋到了蔽竹。
先用木箸從蔽竹開口夾出一個小竹筒,再把帶來的竹筒塞進去,完任務的薑湛本該功退,可他眼珠一轉,爬上了牆一棵大樹。
正值夏日,大樹枝葉繁茂,把他的形遮擋得嚴嚴實實。
薑湛坐在樹杈上等得昏昏睡,忽然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他的瞌睡立刻被趕跑了,悄悄撥開樹葉往下瞧去。
一個眉眼清秀的年輕人左右四顧,著牆溜進來,來到蔽竹跟前後一邊拿下蔽竹一邊還不忘回頭張,等把蔽竹抱在懷中,立刻撒丫子飛奔。
薑湛著下喃喃自語:“還真有人這個時候來取蔽竹啊。”
四妹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妹妹從小就聰明,比他知道的多也不奇怪吧。嗯,就是這樣。
薑湛正準備跳下來,忽然又有腳步聲響起。
他吃了一驚,忙把形回去。
那腳步聲比先前之人的更輕,作更加靈巧,很快如遊龍般來到原本放蔽竹的位置,盯著留下的孔眼神閃爍。
怎麼又有人?這又是哪一路的?
薑湛暗暗琢磨著。
忽然那人猛一抬頭,目如刀穿了枝葉,對上薑湛的眼睛。
濃濃的殺機瞬間籠罩全,薑湛出於本能頭皮一麻。
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
薑湛默默說服自己,默念到第三遍時,猛然從樹上跳下來,拔就跑。
這個時候還是別自欺欺人了,走為上策!
那人作快如閃電,手按住薑湛肩膀把他抓了回來。
眼見逃跑無,薑湛顧不上後悔,扭迎擊。
作為一個經常惹禍的紈絝子,會兩手功夫是必須的。
然而當對上真正的高手時,薑湛才明白高手與狐朋狗友之間的差距。
那是一條銀河的距離啊。
他幾乎瞬間就被人困住手腳,然後眼前寒一閃。
媽呀,他賒欠醉霄樓的銀子還沒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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