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鎮因常有附近各地的香客前來靈霧寺上香,對於陌生人司空見慣,可大羊鎮來的這群人氣勢洶洶,一看就像鬧事的,青牛鎮的人立刻就留意了。
“你們看那些人是哪來的?怎麼看著是來尋事的?”
“哎呀,打頭的那個不是大羊鎮李老爺家的大兒子嘛,這是大羊鎮李家的人!”
大羊鎮的李老爺家財萬貫,還是個秀才老爺,見了縣老爺都不用下跪,在尋常百姓心中可了不得。
“這李家要去幹什麼啊?”
“誰知道呢,跟上瞧瞧。”好看熱鬧是大周人的天,青牛鎮的人甚至還有暫時落腳的外鄉人立刻來了興致,追隨在那隊伍後面跟上去。
薑湛興衝衝來找薑似:“四妹,外頭有況,快出去看看。”
“什麼況啊?”
“還不知道呢,來了一群外鎮的人,我有一種預,這群人的來意很可能與靈霧寺有關!”
薑似強忍笑意:“二哥說的是,那咱們就去瞧瞧吧。”
幾人混人群中,跟著那群人直奔靈霧寺而去。
靈霧寺就在鎮子上,於是一路走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加,等到了寺門口,隊伍已經頗為壯觀。
看門的僧人大吃一驚:“阿彌陀佛,今日寺中不再待客,諸位施主請回吧。”
領頭的男子二十多歲,長相俊秀,穿戴面,眼神卻著兇,聞言揚聲道:“我們是來尋人的,我妹子來靈霧寺上香,遲遲未歸,家父放心不下,命我把妹妹找回去。”
“阿彌陀佛,今日寺中出了些事故,這兩日住的香客今日都陸續退房離去了,施主的妹妹並不在寺中——”
“我妹子就是來靈霧寺上香的,現在人沒回去,難道我們不該來寺中尋一尋?平日裡來上香捐香油錢沒見有誰攔著,現在人不見了來找人卻攔著不讓進,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我妹子真在你們這裡出了什麼事?”
守門僧人一時被領頭男子問愣了。
領頭男子趁機繞過守門僧人闖進去,振臂一呼:“快些跟上!”
才一眨眼的工夫,守門僧人就被到一旁,一群人呼啦啦闖了進去。
到最後只剩下看熱鬧的人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才有人道:“我說,大羊鎮的人是來咱們青牛鎮鬧事的吧?咱們就這麼看著也忒窩囊了!”
“對,不能讓他們在咱們的地盤上鬧事,冒犯靈霧寺的高僧們這還了得!”
守門僧人還沒站穩腳,呼啦啦又一群人了進去。
看著已經被踩爛的門檻,守門僧人只剩下哭無淚。
“你們是哪裡來的歹人,這是佛門聖地——”有僧人前來阻攔,話未說完就被推到一邊,一群人的目的很明確,直奔後山。
靈霧寺背靠青山,後山雖不對香客開放,格局卻很簡單,大羊鎮這些人佔了不講規矩作迅速的便宜,沒等寺中僧人反應過來就已經闖到後山去了。
等示警的鍾聲響起,僧人們跑出來已經太晚,連看熱鬧的人都跟去了。
一時間,原本幽靜的後山黑站滿了人。
“就是這裡!”領頭男子直奔菜地旁的水井。
水井旁的地面上暗紅一片,顯然出意外而死的僧人留下的跡還沒清理徹底。
“給我撈!”領頭男子一指井口,立刻有人搖起井架上的手柄。
一名中年僧人越眾而出:“施主在佛門聖地如此橫行,不怕被佛祖降罪嗎?”
正在打水的人手一頓。
領頭男子冷笑道:“我妹子丟了,佛祖菩薩們大慈大悲,定然不會因為我尋妹妹而怪罪的。我妹妹也是時常來靈霧寺捐香油錢的信,
現在人在這裡丟了,師父們不行方便反而橫加阻攔,莫非是心虛?”“阿彌陀佛,施主這話過分了——”
“我們來這裡可沒損壞一草一木,只是想撈撈這口井中有沒有東西而已,還請師父們給個方便吧。”領頭男子口才了得,幾句話說完手一揮,“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啊!”
人群中的薑湛拉了拉薑似,低的聲音難掩激:“我就說井裡有鬼吧,你們還總不信!”
鬼都來找他聊天了,忒嚇人了!
看熱鬧的人群響起嗡嗡議論聲。
“李家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李姑娘掉井裡淹死了?”
“我看李姑娘是被人害了,不然怎麼會在這後山的水井裡啊?”
又有人恍然大悟:“難怪有僧人出了意外呢,說不準那僧人不是意外,而是撞見了李姑娘被人害了……”
薑似暗暗點頭。
很好,果然看熱鬧的人眼睛都是雪亮的。
一群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人,就是誰家門口落了一條手絹都能腦補出一出大戲來,別說眼下這般形了。
一桶水打了上來,人們不由長了脖子瞧。
什麼都沒有!
又一桶水打了上來。
……
吱呀吱呀繩索的聲音落在人們耳中,枯燥又無聊。
已經有人用不善的眼神打量著大羊鎮一行人。
靈霧寺是他們青牛鎮的臉面,要是人真的在這裡丟了來找還說得過去,要是來鬧事,那就要問問他們答不答應了。
領頭的年輕人見狀不妙,當機立斷吩咐跟來的一名男子:“去下面看看。”
這個時候他已經有些後悔了。
可是不來這一趟不行,妹妹可是爹娘的心頭,前段時間一直病著差點把爹娘急死。
跟來的男子立刻下外,出壯的上來。
大周民風開放,別說這種鄉野之地,就是大城中遇到一些放浪形骸的人都不算什麼,所以男子服並沒引起轟,一些婦人反而輕笑起來。
薑湛忙用手擋住薑似的視線。
薑似淡定揮開他的手:“二哥,別鬧。”
薑湛不由看了鬱謹一眼,卻發現他一直在看那名男子,似乎不覺得薑似盯著服的男人瞧算什麼。
鬱謹:呵呵,看過阿似拿菜刀對著一個男人的屁瞎比劃後,這算什麼?
去外的男子纏上繩子一點點進井中,不知過了多久,被其他人合力攥在手中的繩索忽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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