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突然看向薑似:“縣尉問案時,裡正是不是說劉勝的二叔兩年前死的?”
“對,裡正是這麼說的,這個我記得很清楚。”薑湛道。
“這倒是有意思了。”鬱謹笑道。
薑似想的卻更遠了些。
小沙彌說半個月前有個扮男裝的人住靈霧寺,還是生面孔,那名子與長興侯府花園年齡相符,且同樣求了一枚那樣的平安符——是不是可以猜測,那名姓遲的子很可能就是花園?
不過這件事就要找李姑娘求證了。
三人低聲流時,縣尉已經分別盤問過了幾名香客,又裡正與青牛鎮兩名年輕人依次進去問話。
李公子正在數落李姑娘:“你既然沒事,我帶著人從水井撈人時怎麼不吭一聲呢,居然還站在一旁看熱鬧!這下好了,丟了這麼大的人,咱們家還不知道要被人笑話多久。”
李姑娘委屈又難過:“我聽到風聲趕來時大哥已經命人下井撈人了,那種況下怎麼站出來?”
“既然這樣,後來你又跑出來幹什麼?”李公子顯然沒有這麼好忽悠。
“我——”李姑娘咬咬,“我發現認識那人,一時嚇壞了……”
李公子狐疑盯著李姑娘:“妹妹,你與那人真的只是認識這麼簡單?”
李姑娘慌忙看了左右一眼,惱道:“大哥,你胡說什麼呀,被別人聽到怎麼辦?”
李公子沉下臉:“好,等回家再說。”
李姑娘微微松了口氣。
這時一人過來喊李姑娘進去接問詢,李公子本想攔著,從敞開的房門看到端坐其中的縣尉高深莫測的表,默默讓開了路。
李姑娘怯怯走了進去,剛一進去房門就關上了,把駭得臉發白。
“李姑娘不必慌張,現在本要問你一些問題,請你放心,你在此說的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李姑娘略略屈膝:“大人請問吧。”
縣尉沉默了一下,開門見山問道:“李姑娘與死者劉勝有什麼關系?”
“就,就只是認識——”
縣尉冷笑:“剛才本已經盤問過數人,他們可不是這麼說的。”
李姑娘駭然著縣尉。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姑娘頻繁來靈霧寺小住,難道以為一直不會被人撞見?”
“大人在說什麼,小子聽不懂——”
“李姑娘,不瞞你說,有人看到你與劉勝晚上私會了……”眼見李姑娘面無,一副搖搖墜的模樣,縣尉語氣轉為溫和,“本剛剛說過,你在這裡說的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本現在要調查的是劉勝之死,不管男之事。但李姑娘要是不配合,那麼本只能認為你與劉勝之死有很大關系,說不得等明日就要再多問一些人了。”
李姑娘子晃了晃,下意識扶住牆壁,牆壁的冰涼使恢復了幾分冷靜,腦海中瘋狂盤旋著縣尉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支撐不住,掩面痛哭道:“是,我與劉勝已經私定了終!”
縣尉角微松。
總算撬開了這丫頭的。
“我們是在靈霧寺認識的,因為總能到,時間久了就……就兩相悅了……”
“李姑娘不必詳細說這些,就說說你這次來上香有沒有與劉勝相約?”
熱中的年男,難得擺家人的管束,豈有不見面的道理。
李姑娘承認後顯然沒準備再瞞,含淚點點頭:“我們約好了今日見面。因為怕總是同一天來被人瞧出來,他會提前一天到。可是我來了後怎麼也等不到他,就去鎮上他可能去的地方轉了轉,
誰知就聽人說我哥哥帶人來靈霧寺尋我了,等我趕到——”縣尉等著李姑娘緩解了緒,問道:“李姑娘有沒有察覺劉勝有何異常?”
李姑娘遲疑著搖頭。
“令尊是有功名的人,李家在大羊鎮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劉勝家雖然開著布店,劉勝想要得到令尊令慈的認可很困難吧?”
李姑娘沉默了一下,點頭。
“既然你們二人兩相悅,就沒有為未來打算一下嗎?”
聽了縣尉的話,李姑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瞪大了眼睛遲遲說不出話來。
縣尉歎道:“本可以替李姑娘保守,但李姑娘就不想為心悅的人找出兇手嗎?”
李姑娘用力咬著手背,好一會兒放下手道:“他前不久說過會拿出一大筆銀錢當做聘禮。”
“令尊也不會見到聘禮單子就松口吧?”
李姑娘臉有些難堪:“他說那筆錢很多, 會讓我爹松口的。”
“那你們這次約會——”
“準備妥了肯定要再見面商量一下。大人,我現在想想,能讓我爹松口那筆錢一定數目驚人,他的死會不會與這筆錢有關——”
“好了,本大致了解了,李姑娘先出去吧。”
李姑娘反而站著不了。
縣尉溫和笑笑:“李姑娘放心吧,本不會讓害者死不瞑目的。”
李姑娘拜倒,聲音發:“小子謝過大人,請您一定把兇手找出來替他申冤!”
李姑娘退了出去,縣尉輕輕拍打著椅子扶手,喃喃道:“現在似乎只剩下了最關鍵的人……”
與此同時,鬱謹輕聲道:“現在似乎只剩下了最關鍵的人……”
他與薑似對視一眼,二人異口同聲道:“劉勝的母親!”
薑湛抬眼天。
他最討厭他們這樣心有靈犀顯得他很笨的樣子。
院門一陣喧嘩,很快幾名衙役快步走了進來,後面追著幾位僧人,似乎為他們的突然闖很是不滿。
“大人,屬下到了。”
縣尉從屋中走了出來,夜中燈籠的照在他臉上,顯出幾分急切:“人帶到了麼?”
捕頭抱拳:“屬下帶人去了劉勝家,沒有見到劉勝的母親,卻發現一人被綁在椅子上,屬下把那人帶來了。”
捕頭說完手一抬,立刻有一名捕快拖著一個頭罩黑布袋的人上來。
“取下布袋。”
捕快立刻取下黑布袋子。
眾人屏住呼吸,待看清那人模樣紛紛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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