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這種況,龍旦頗有經驗。
他先兩個手刀下去劈暈了兩名男子,這才問薑似:“您看該如何置他們?”
這兩個混蛋搶他的烤兔雖然可惡至極,但不至於宰了對方,他又不是殺人如麻的兇徒。
薑似走過去,居高臨下打量著兩個昏迷的男子。
仔細瞧來,兩名男子皆是材高大之人,皮微糙。
“這是兩個異國人。”薑似開了口。
花長老沒有跟過來,而是留在原地,聞言微微了眉梢。
龍旦則吃了一驚,指著二人道:“他們不是大周人?”
看著沒區別啊,大周話說得很順溜。
想到這裡,龍旦不由看了花長老一眼。
這老太太也不是大周人,但若不是早知道了的份,他也看不出來。
一直沉默的老秦突然開口道:“剛剛這個人喊了一聲,聽著像是北齊那邊的話。”
老秦指的是那名年紀稍長的男子。
剛才因為被老秦潑了一鍋熱粥,那人氣急敗壞之下口而出。
“北齊?”龍旦了下,眼中有了殺意,“這裡已經是京城以南,北齊人好端端怎麼會出現在此?”
大周與北齊這些年沒有正式戰,只是邊境之地時而發一些小衝突。
或者說,是北齊人單方面對大周邊境百姓的掠奪。
北齊是馬背上的民族,生活艱苦、資匱乏,搶奪大周人的糧食與布匹等資就了改善生活的捷徑。
當然,駐守北地的大周軍隊會有反擊,只是北齊人屬於搶了就走那種,令人防不勝防,不堪其擾。
多年下來,只要沒有大規模的衝突,或者就發生在眼皮子底下,這些駐軍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且從戰力來說,大周人素來不如北齊人。吃牛羊、喝牛羊長大的北齊人個個人高馬大,騎湛。
“瞧這兩個人的材確實比咱們大周尋常男子高大。不過這人就喊了一句,我都沒聽清他喚什麼,老秦,你就能肯定這兩個人是北齊人?”龍旦繞著地上二人走了一圈,帶著好奇與戒備。
他與南蘭人打道多了,如果這兩個人是北齊人,那還是頭一次打道。
老秦蹲下來,邊扯年紀稍長男子的裳邊道:“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北地防過。”
龍旦這才想起老秦的來歷,笑道:“我都忘了,你以前可是秦將軍。”
“什麼秦將軍。”老秦顯然不願意多提往事,手上加快了速度。
龍旦見狀忙攔著:“老秦,主子還在這呢,你想幹嘛?”
老秦抬頭看了薑似一眼。
他一直覺得王妃不是在意這些的人,不過龍旦這麼一提醒,當著王妃的面男子裳確實不大妥當。
“是不是要找什麼東西?不必有顧慮,盡管找就是。”薑似面不改道。
是見到男人被了上就害的人?別開玩笑了,有這個閑工夫不如趕確定一下這兩個異國人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有了薑似這話,老秦放開了手腳,很快把那人的棉扯開,出了膛。
男子袒的膛發濃,正中間有一個刺青。
老秦見到那刺青,以肯定的語氣道:“這人是北齊人無疑。”
他說著又去扯年輕男子的裳,同樣從年輕男子膛上看到一塊刺青。
龍旦好奇湊上去,遲疑道:“這人前的圖案是狼頭吧?”
老秦點點頭:“那人刺的是狼頭,這人的刺青是鷹。狼與鷹皆是北齊人崇拜之,象征著武力與尊貴,北齊男子習慣在前刺上狼或鷹等圖案,
這可以算是確認他們份的標記。”薑似打量片刻,喃喃道:“這二人喬裝大周人,通大周語,來此有什麼目的?龍旦,你能不能問出來?”
龍旦笑笑:“還是第一次與北齊人打道,卑職盡量試試,不過還要大家配合。”
“如何配合?”
龍旦低聲說了幾句,包括薑似在的三人皆神古怪起來。
沒想到龍旦是這種人。
不知過了多久,年輕男子了眼皮,睜開眼來。
目是破損的佛像與暗黑的牆壁,一烤的香味直往鼻子裡鑽。
短暫的茫然過後,年輕男子立刻重新閉上眼睛,悄悄活了一下手腳。
手腳沒有被綁住!
那個小白臉把他們打暈了,然後就不管了?
年輕男子眼睛睜開一條細,調轉視線看向火與香味濃鬱的方向。
一個老嫗、一名、一個邋遢漢子以及一個小白臉。
火照亮了他們的臉, 令年輕男子瞧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還沒走……他們還在烤吃!
意識到這一點,年輕男子第一反應是憤怒。
把他與大哥打暈了,這些人居然就這麼若無其事繼續烤吃?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太侮辱人了!
年輕男子了手指,剛想有所作,那邊忽然傳來了聲音。
是那個小白臉在說話:“嘿嘿,就說一隻烤兔不夠四個人分著吃,連塞牙都不夠,大雪天的破廟裡,居然還有人送上門來。”
年輕男子一驚,莫名覺得這話聽著心口發涼。
而後就是邋遢漢子的聲音:“幫忙劃幾刀,上厚,難味。”
“好咧。”
接著就是油脂滴火中發出的滋滋聲。
年輕男子莫名覺得張起來,看向火堆。
火堆上架著一塊,那隻瞧著隻取了中間一段,正串在大的木枝上被邋遢漢子翻烤著。皮已經烤金黃,那濃鬱的香味就是從那裡傳來。
小白臉拿匕首了那塊大的,有些擔憂:“可惜了,年男人的還是了些,口會差點。”
邋遢漢子面不改把烤翻了翻,道:“這樣的大雪天,有的吃就不錯了。”
小白臉了下:“也是,而且一次來了兩個,咱們連夜烤出來製干,可以吃久的。不過我跟你說,還是人與小孩子的好吃……”
年輕男子表僵往一旁瞄了瞄,就看到了一隻靴子。
那是年紀稍長男子的鞋。
年輕男子一躍而起,拔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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