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商量一番後,翌日就開始分頭行。
聞翹和閔既疏一起去找羅門的魔修,師無命和聞兔兔繼續去打探消息,盡量別引起天聖門的注意。
要找羅門的魔修很容易,無城中就有好幾個。
羅門的魔修很好認,他們一般會穿紅的袍,或者在服上綉上羅門的標誌——一個腥無比的骷髏頭。
「看著有些不流。」閔既疏嘀咕道。
這種腥無比的骷頭,一看就是流於表面,只有淺的震懾。
魔宗十八門,羅門只能算是末流,元宗境的魔修在羅門中都可以為長老級別,原本羅門中有兩個元宗境長老的,沒想到其中一位長老卻死在臺澤城那邊,只剩下另一個元宗境長老,讓羅門的實力一下子大水。
也因為如此,羅門這些年的行事收斂不。
羅門的弟子不敢在其他魔修地盤上囂張,但在無城卻沒什麼顧忌,雖說魔修都有默契不在無城中手,但也有些不怎麼聽話的魔修,羅門就是其中的例外。當然,他們不會蠢得在天化日之下手,可以在暗中出手。
聞翹和閔既疏在無城逛了逛,出手闊綽地買了些靈丹靈草後,終於吸引目標的注意。
兩個穿著羅門的長袍的魔修站在遠盯著他們,見他們買完東西後,朝一條巷子走去,對視一眼,悄聲跟在兩人後。
城裡人來人往,但也有不失敏銳的,如何沒發現那兩個靈修被羅門的弟子跟蹤,雖有人好心地想提醒一聲,但更多的人不想節外生枝,當作沒看到。
而且在發現除了羅門的魔修外,還有其他魔修也注意到那兩人,尾隨過去,更不想去管了。
「看那兩人,應該是那些初出山門歷練的名門正派弟子,還天真著呢,也不懂得遮掩。」一個面容滄桑的中年男修暗暗搖頭,嫉妒這些名門正派弟子的天真的同時,也明白他們有天真的資格。
只有被現實的殘酷摔打過,才會長。
「你怎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旁邊一個艷的修似笑非笑地說。
中年男修愣了下,瞪大眼睛,「不會吧?」
無城中有很多暗的巷子,很方便作案,每年不知道有多修鍊者在無城失蹤。
聞翹和閔既疏走到巷子深,抬頭看向上方,只有淺淺的線從頭頂傾灑,整條巷子昏昏暗暗的,很適合殺人滅口。
兩人停下,站在那裡,看向後的來人。
巷子裡靜悄悄的,兩個羅門的弟子不再遮掩行蹤,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
聞翹和閔既疏都沒手,繼續等著。
雖然他們沒手,但羅門的弟子可等不了,兩人出狠的笑容,直接出手。
躲在外面觀看的魔修看到兩個羅門弟子和那兩個靈修打起來,直到戰鬥結束,羅門弟子好不容易殺死那兩個靈修時,終於現。
原本還以為敢來無城的,是很厲害的正道人士,哪知道卻是兩個不中用的,連羅門的這些不怎麼樣的小嘍囉都能將之殺死,本不用費勁。
雖是這麼想著,但看到羅門弟子將那兩個正道靈修的儲袋下,他們可不想放過這機會,直接衝出去。
幽暗的角落裡,聞翹和閔既疏站在一旁,看著踏幻陣中的幾波人打起來。
聞翹仔細觀察,發現這群魔修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不由對閔既疏的陣法造詣有些了解,「表哥,你也擅長幻陣?」
「不太擅長。」閔既疏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在困靈陣的基礎上加幻陣,這些魔修心志不堅,很容易被自己心中所想的迷,並非是我的陣法厲害。」
等陣法裡的魔修們自相殘殺後,聞翹和閔既疏方才過去,小凰幫忙將這群魔修的儲袋叼走,聞翹兩人則一個個確認份。
這麼一看,聞翹發現這些魔修來自好幾個勢力。
除了羅門外,還有五毒派、鬼山。
「不錯,咱們可以著使用這些份。」聞翹滿意,「這個不行就換另一個,安全更高。」
閔既疏好笑地看一眼,將東西收拾好後,一把火將魔修的燒了,兩人離開巷子。
他們回到客棧後不久,師無命和聞兔兔也回來了。
師無命先展示他們的果,「我們弄到一份西嶺水的地圖,有這份地圖,方便避開一些魔修的地盤。」
聞翹和閔既疏將他們今天從魔修那兒弄到的東西一一擺出來。
「哎喲,你們這是打劫了多魔修啊?」師無命笑道。
聞兔兔瞅了瞅,說道:「聽說羅門和鬼山素來不對付,五毒派和哪個勢力都好,咱們可以從中擇取一番。」
「我和表哥扮五毒派的,你們扮羅門罷。」聞翹分配任務。
眾人都沒意見,閔既疏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終於不用再扮「閔姑娘」了。
次日,四人離開無城。
聞兔兔和師無命上穿著一襲長袍,用換形丹改變容貌,弄十分瘦削沉的模樣。聞翹和閔既疏依然是披著不風的黑鬥篷,鬥篷上有五毒派的標誌,一朵五毒花。
「五毒派擅使毒,你們可要裝得像點。」師無命嘿嘿嘿地給他們出主意,「若是遇到人,你們就喂他們吃顆毒丹。」
聞翹保證:「沒問題。」
西嶺水的地勢複雜,除了那條盤水河外,這裡有高山、丘陵和平原,還有很多熱的林沼澤,瘴氣叢生,是毒的天堂,很多魔修都往這些地方鑽。
西嶺水還有一個特別之,這裡的水網特別富,從半空中俯,星羅布,格外壯觀。
離開無城後,四人趕往下一個修鍊者——百花城。
百花城是魔修建立的城市,知人都知道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百毒城。據說這座城每隔十年會舉辦一次百花盛宴,魔修們會選出一百種蘊含毒的花參加百花盛宴,然後從中選出前十種毒最烈的花,其中第一的毒花被稱為百花魁首。
「天聖門的人竟然跑到百花城,肯定是和魔修合作。」師無命嘀咕道,「咱們這次來得湊巧,再過兩個月就是十年一次的百花盛宴,不如咱們以參與者的份進百花城。」
「咱們有毒花嗎?」閔既疏詢問。
聽說百花城的進出很嚴格,想進去要費一番功夫,就算是魔修也一樣。師無命的提議不失為一個進城的捷徑,省了很多功夫,可也要拿出讓百花城看得上的毒花,要是隨便弄些普通的毒花去,本沒資格參與。
師無命沒有,他轉頭看聞翹,「阿翹妹妹有嗎?」
聞翹搖頭,「沒有,我們可以去找一株。」
怎麼找?閔既疏不解地看著他們,卻見他們已經往一瘴氣叢生的林而去。
接著,閔既疏看到聞翹進林後,有如在自家的後花園一樣自在,直接到林深,弄了一株毒花出來。
這毒花的花絮格外艷麗,艷得失,一看就是毒霸烈無比的那種。
「這是什麼毒花?」師無命興趣地問。
「月人淚,月出而,人垂淚。」
「什麼意思?」聞兔兔和閔既疏都不太懂。
「每當月出時,它會朝月的方向吐濃烈人的花香,所有聞到花香的人會落淚,眼淚化劇毒,將人毒殺。至於為何是人垂淚,大概是這花得連人都為之落淚吧。」
聞翹漫不經心地胡說八道一通。
眾人:「……」
行吧,月人淚就月人淚,名字越詩意越能吸引修鍊者的好奇心。
聞翹凝聚出一個靈力手,將毒花移種到一個靈盆裡,然後將它單獨放到一個儲袋。
半個月後,他們趕到百花城。
距離百花盛宴的時間越來越近,魔宗十八門紛紛派人來到百花城,在城門口排一條長隊。
聞翹他們觀察過後,發現沒有羅門的人參加百花盛宴,便知羅門的實力越發的不行,連拿出一株毒花參加盛宴的能力也沒有。於是決定以羅門的魔修份進城,至於五毒派和鬼山的標誌先收起來。
四人安份守已地排隊進城。
進城時,守城的百花城侍衛盯著他們,「哪個門派的?」四人的打扮和普通的魔修差不多,用換形丹改變的樣貌也向魔修靠攏,一點也不出,反而看著有點醜。
「羅門。」聞翹低聲音說,聲音裡著嘶啞。
守城的侍衛挑眉,「羅門不是已有近百年沒參加過百花盛宴了嗎?莫非你們羅門弄到什麼好東西?」
沒想到百花城的侍衛竟然清楚這些,聞翹面不,將那盆月人淚取出來。
月人淚還未盛放,只有花苞,但已經足夠艷麗,是從外形看,就吸引世人的目。
檢查的侍衛只看一眼,便知這朵毒花的毒非常厲害,他取出一個魔,往月人淚掃了掃,看到上面的毒顯示,說道:「嗯,這毒花的毒不錯,你們可以進去了。」
聞翹將月人淚收起,鎮定地走進百花城。
聞翹和聞兔兔、師無命自在地走在百花城裡,欣賞魔修的城市。
閔既疏是第一次混進魔修的地盤,看到周圍到都是魔修,總忍不住擔心份暴,無法像他們那樣自在。
「兄弟,放鬆放鬆。」師無命暗暗示意他放鬆,
閔既疏深吸口氣,讓自己放鬆,但只要有個風吹草,還是本能地警惕起來。
他們在百花城逛了會兒,先去找家客棧住宿。
做戲要做全,以免讓那群魔修起疑。
找到落腳的地方後,聞翹和師無命去百花盛宴的主辦方報名,將那盆月人淚帶去登記,聞兔兔和閔既疏則低調地去探查天聖門的消息。
等聞翹他們去百花盛宴舉辦之地逛了一圈回來,還未見到聞兔兔他們回來。
如此等到第二天中午,兩人才悄無聲息地回到客棧。
兩人看起來有些疲憊,閔既疏道:「我們已經查到地方了,確實是天聖門的一個駐地,歸元閣給的消息沒出錯。那裡有一個元皇境守著,對方的警惕心非常強,差點發現我們。」
「幸好有閔哥哥的陣盤。」聞兔兔補充道,「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注意,我們在那裡躲了許久才能離開。」
「你們辛苦了。」聞翹說著,一邊思索,「咱們找個時間,控制天聖門的元皇境,看看能不能從中挖出什麼消息。」
這事師無命和閔既疏都沒辦法做,只能由聞翹和聞兔兔。
兩人是元皇境,若是出什麼事,也能及時轍離。
然而未等他們出手,閔既疏卻在百花城中看到一個人。
「是素淋姑姑。」閔既疏神難看,「竟然在百花城裡,是青焰門門主的人。」
聞翹眨了下眼睛,見他臉如此難看,覺得閔素淋在百花城的況應該不是很好。
對上疑的目,閔既疏有些難以啟齒,雖然閔素淋和閔氏沒有緣關係,但是在閔氏長大的,一直以閔氏族人自居,多不能容忍竟然淪落到委給魔修的地步。
師無命看他一眼,說道:「不如我們約出來問問況?」
閔既疏沉著臉點頭。
青焰門、婆羅門和合歡宗是魔宗三大勢力,百花盛宴便是由這三大勢力聯合舉辦。
想要避開青焰門將閔素淋約出來有些困難,還得從長計議。
聞兔兔見聞翹和師無命湊在一起討論詳細的計劃,忍不住問:「會不會已經加魔宗?」
他對閔素淋的印象不好,縱使閔素淋沒有做過什麼,但只要想到有那樣一個母親,便不啻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誰知道閔素淋在閔氏混不下去,會不會被母親蠱,最後反戈一擊,背叛閔氏。
他們承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不會的。」閔既疏忙道,「素淋姑姑不會做這種事。」
面對聞兔兔懷疑的眼神,他心裡有些急,忍不住看向聞翹和師無命,卻發現兩人表現得很平常。
「是不是,見過便知。」聞翹平淡地說,「表哥,還得你來出面聯繫。」
閔既疏點頭,也只有他是最適合的。
在聞翹和師無命的幫助下,閔既疏功混進青焰門在百花城的駐地,然後以閔氏特殊的聯繫方式,聯繫了閔素淋。
閔素淋原本伴在青焰門門主的邊,含笑看著周圍往來的修鍊者。
突然,的瞳孔微,臉微微有些發白。
作為一個人,當特地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時,那弱楚楚的模樣,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憐惜之心。
青焰門門主馬上關心地問:「閔姑娘,你怎麼了?」
閔素淋忍不住掩,滿臉疲憊地說:「我的有些不適……」
「難道傷還沒好?」青焰門門主看著比還急,小心翼翼地抱起,「既然傷還沒好,那便回去休息罷。」
閔素淋沒有說話,垂首由他抱回房。
青焰門門主將放到床上,好一陣叮囑,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直到他離開後,閔素淋面無表地收起所有的弱和蒼白,招來一名侍,叮囑一番後,由那侍躺在床上,放下帳幔後,偽裝那侍的模樣離開。
半個時辰後,閔素淋來到客棧。
當看到客棧裡的閔既疏、聞翹時,臉驟地蒼白幾分,心裡的僥倖在這一刻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