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尺寸

帶著公主們去甯壽宮溜了一圈後，李薇回到養心殿就躺倒了。累的。

等四爺回來也是一副上像多背了五十斤米的樣子。兩人洗漱後就在榻上簡單用過了膳，四爺才坐下歇會兒喝口茶，跟著就突然坐起來說：“對了，朕還要看摺子。”

說罷一面歎氣下榻換服，一面奇怪道：“怎麼一回來就覺得時辰都短了？”

李薇知道：“那是因為見人見多了。”

四爺恍然大悟，道：“正是，朕回來一本摺子沒看，都用來見人了。”今天早上到現在人見了有幾十個，話說了一大車，人累得腦子都木了，摺子一本沒看！

簡直是浪費時間！

李薇侍候他換完服，看他一臉跟摺子有仇的架勢去前頭看摺子了，要說深，必須是四爺跟摺子。

也閒不住，撐著神讓人把請見的牌子都遞上來吧。

結果好傢伙一口氣捧上來四個託盤！

外頭的請見牌子跟傳說中的綠頭牌很像，聽說外面四爺見人時，大臣們的請見牌子也是一樣的，都跟飯館點菜似的。

四爺的牌子上大概寫的就是人名和這人的姓氏。李薇裡的簡單點，一般是家裡的爵位。這裡見不到外臣眷，都是宗親，所以一遞牌子都是跟新覺羅家論親戚得多些。

李薇看到託盤也不馬上就看，而是先掃一眼，問：“還有沒有？”

就跟電視劇裡演的似的，妃子們為了讓自己的綠頭牌能被皇上看見就掏銀子賄賂太監。請見牌子裡也有貓膩，所以都是先多問一句。

不管怎麼說，敢明目張膽騙的人還是見的，特別是侍候的。

趙全保上來道：“回主子，奴才對過了，這些全都在了。”

李薇點點頭，這才讓人拿上來對名單——看爵位也認不清誰是誰啊。

對完所有人名，大概齊能想起來都是誰了，再讓人備賞。這個不用急，可以先備兩三份，今天下午就要開始見人。照這些牌子們的數量看，過年前不用想有閒置時間了。

結果下午見人的間隙，針線房又來人了！

該做新年的服了。只好先讓們等著，於是四爺進屋時就見不著人，聽說在屋裡量就直接進去，果然看到素素只穿單站在屋當中，兩個針線嬤嬤在量，一個宮在旁邊侍候著。

李薇一見他就道：“對了，萬歲也要量呢。”

四爺擺手道：“朕不用量，就照去年的尺寸做吧。”

“不行，”這麼說，屋裡的兩個嬤嬤好懸沒跪下。但見萬歲還笑著，貴妃也笑著，這才松了口氣，就這一會兒背上就起了一層冷汗。

四爺笑道：“怎麼不行？”這是又想折騰朕了？

李薇呵呵道：“萬歲您的尺寸肯定變了。”腰都了好嗎？兩邊一抓都是一把啊，肩肯定也寬了，最近哪怕只在帳子裡看也能看出來，肩上那塊多了，連背抱著都更厚實了呢。

當然，也更重了。

四爺從善如流的讓針線嬤嬤量完貴妃再來量他。

針線嬤嬤們一年也要侍候貴妃好幾回，有時萬歲爺得了什麼新料子都記著再給貴妃做兩，們也要過來，按說也不看貴妃沖萬歲爺撒，那滴滴的勁，讓們看了都臉紅。

今天算是知道貴妃對著萬歲真是自在，什麼話都敢說啊。

不過這個尺寸的事，們還是信貴妃的話。男人從來不在意這個，還是人看得準。

果然一量出來，四爺看了就驚了，笑道：“真是沒想到。”然後傳令讓人把尺寸都給改了。再看素素笑得一臉得意勁，他這腦袋一轉就懂了，等人走了把拉過來按到榻上咯吱。

“朕說你那天怎麼量完朕的腰那麼樂呵呢！”他的兩隻手像魔爪一樣在的地方殘酷無的抓來抓去，讓笑得連氣都不上來了。

最後兩人都快滾到榻下去了，四爺耍賴直接坐到大上來撓！腰使不上力還讓怎麼反抗啊！有用上布庫的手段來撓的人嗎？

李薇拼命求饒，是沒辦法把他的大手抓到邊來親：“饒了我吧好人……”

四爺讓親得下面差點起來，不敢再鬧下去了，只好就這麼放過。

說起今天見人的事，兩人都有一肚子的抱怨。

四爺歎氣：“照這麼下去，到過年前朕能批幾本摺子都說不好了。”

李薇更是今天差點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可又不能任的說不見。能把牌子遞到這裡來的都是四爺的親信人，跟永壽宮近才來的。

更何況好多人都是有話要給四爺才來找的，不管是好是壞，都要好好聽了再如實告訴他。

比如這次就聽平郡王福晉曹佳氏說，安郡王府的嗣子錫貴的正在四下鑽營，聽說尋過佟府三爺的門路。

當然也找過曹佳氏。曹佳氏人緣好，不管落魄不落魄的到那邊都不了冷落，雖然有些事本就不會答應，但就沖這份好臉，人就願意登的門。

不過曹佳氏是實打實的帝黨，甚至比平郡王還忠心為君。四爺還是不喜歡曹家，但比以前好多了，就說了句‘當慣了奴才，改不掉了’。

曹家大概都是這樣教育，一心為君神馬的。

說起來江南那塊李家也退下來了，比起曹家，李家退得比較無聲無息，孫家也快了。江南賦稅能養活半個大清的人，又是歷來文人薈萃之地，只有心腹中的心腹才敢往那兒放。

一朝天子一朝臣吧。

曹家不管是不是想再起來，但只要他們忠心，四爺一點都不介意留下他們。

跟四爺這麼說，他下午就把隆科多進來罵了一頓。不過打完掌給甜棗，京畿大營讓他領了。

除了一個他，還有十四。

是挑十四還是十三，四爺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十三留下來幫他理朝政，十四畢竟是親兄弟，先練練吧。日後不行再換。

反正手上掌兵的本不可能讓他們拿太久，隔幾年就要一回。等隆科多把十四帶出來就可以下臺了，日後最多留他在京裡做個老實郡王就罷了。

十四之後，他看好十五，十六兩兄弟中的一個。

不過這都是今後幾年的事了。

今年的頒金節更像是為聖壽預熱。四爺登基三年了第一次慶祝萬壽節，怎麼瘋狂都不為過的。李薇看著頒金節的熱度，很替四爺擔心。

四爺問擔心什麼，說擔心萬壽節時會喝酒喝太多。

算過，四爺到時先要祝酒三杯，然後是弘暉等阿哥敬酒，弘晰、弘晉等要單獨敬。就算這兩撥阿哥一次只喝一盞，那也有五盞了。

之後宗室親王裡，跟怡親王肯定是喝三杯，更多也有可能，三爺等人會一些，也有一人一杯吧？不算十四爺，到十七爺是九杯。如果十四跟十三爺都是各三杯，目前為止共計二十杯。

這只是親兄弟們！裕親王等肯定要喝，一人算一杯。

親信大臣們肯定也要喝，一人一杯。四爺現在常見的人能數出來的有十幾個吧。

到這裡約四十杯。

這麼算著，四爺哈哈大笑，按住的手讓不用再數了。

“席上的喝的是米兒酒，那個不醉人。”他笑著說。

別逗。你當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顯擺自己海量嗎？到時手一擺‘換好酒！’，到時喝混的醉得更快。

而且，宮裡的太醫治醉酒是有一手的，還十分科學——就是催吐。

只要一醉了，宮裡就有催吐的茶，灌下去一會兒吐乾淨了眼就不直了，人也不醉了，就能回席上接著喝了。

老這麼吐誰經得住啊？

李薇早就嚴令弘昐他們平時只能喝米兒酒。可能嚴令兒子們，管不了這個大的。

所以玩賴道：“那萬歲金口玉言，今年席上只用米兒酒？”

四爺卡了殼，改口哄道：“備了兩三種酒，朕平時也不常飲，高興的時候喝兩杯也無妨。”

李薇冷哼。

他也耍賴，捧著的臉道：“瞧朕的素素，發脾氣的小模樣多招人啊。”說著堵上來一通親，親親親。

親完暈了，四爺此時再道：“素素就應了朕吧？”

茫然點頭，他才要笑，回神了！

一面點頭一面說：“……不行。”

四爺頓了下，再次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