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170
夜如水,分外沁涼,碧月長廊上荷香陣陣,夜來香氣更是濃郁,令人聞之心醉,雲不悔睡不著,帶冰月去碧月長廊賞荷,自從出了杜鵑一事後,碧月長廊便罕見人煙,沒見什麼人來賞荷,白日尚罕見,夜裡更是沒有。
這一帶甚是安靜,雲不悔和冰月才走到碧月長廊便聽到一陣哭聲,且有燒紙錢的味道,主僕二人對視一眼,一起走過去,湖幽幽,映出灰白的,湖邊有一名子低聲哭泣,正在燒紙錢,口中唸唸有詞。
雲不悔走近,一看竟是小萍,小萍也看見雲不悔和冰月,慌忙行禮,這府中私下燒紙錢是犯了家規,小萍十分害怕,況且撞見犯了家規的人又是掌事的雲不悔,小萍連連磕頭請罪,求雲不悔放一馬,雲不悔慌忙扶起,“你在給杜鵑燒紙錢嗎?”
小萍紅著眼睛,重重點頭,“今天是杜鵑頭七,一個人孤孤零零地走,也沒人給燒紙錢,好歹奴婢也伺候過,便想給燒點紙錢,讓在下面能過得舒服一些。”
雲不悔心想,這倒是一個忠心的丫頭,杜鵑爲人囂張跋扈,府中沒幾人喜歡,西苑的人更是討厭,沒想到小萍倒是記念著的好。
小萍說,“杜鵑得勢時雖然跋扈一些,可本卻不壞,奴婢在西苑伺候多年,見過脾氣更壞的,側妃娘娘分派奴婢伺候杜鵑,雖是刻薄,卻不曾爲難過奴婢,奴婢給燒點紙錢是應該的。”
燈火的映輝下,小萍的臉時暗時明,臉上淚痕錯,雲不悔見語氣尚是誠懇,心中願意相信,人死了,過往如何一概不咎,且杜鵑是孤兒,自長在府中,燒點紙錢也是應該的。
“世子妃,您就放過奴婢這一回吧,奴婢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小萍說,雲不悔點頭,微微一笑,“夜深人煙,沒人會經過這裡,你多點紙錢給吧,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小萍連連道謝,把剩下的紙錢都燒了,雲不悔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凝著,小萍是杜鵑的近侍,應該知道杜鵑上的香囊……
“小萍啊,我有一事想問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雲不悔放輕了語氣,唯恐驚了,小萍擡頭,回道,知無不言。雲不悔說,“那日我們在花園打麻將,杜鵑過來,我聞著上真香啊,我也喜歡那香,平時喜歡用什麼香?”
“是茉香。”小萍說,“大爺喜歡茉香,所以杜鵑一直都帶著茉香。”
雲不悔做恍然大悟狀,“難怪呢,那日我側頭看的香囊,做得也很巧,原來是茉香啊。”
“世子妃說的那個香囊啊,是大給杜鵑的,大說,杜鵑是孤兒,懷了子家裡也沒人送什麼來祝賀,便繡了一個香囊,裝上上等的香料進去,送給杜鵑當禮,杜鵑見香囊做得別緻,又是大送的,時常顯擺,所以除了睡覺,天天都戴著。”小萍說。
雲不悔心中一震,是樓嫣然送的?
和冰月說,心中沒有懷疑誰,其實是說了謊,的確懷疑樓嫣然,這一切的確太巧合了,先是杜鵑在花園中兩位側妃冷嘲熱諷,接著杜鵑告狀,樓嫣然被罰,杜鵑被責,在臥病期間,杜鵑出了意外,沒了孩子,這一切算計得天無,連時間都如此巧合。
從杜鵑懷孕那一刻開始,樓嫣然心中就尋思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孩子,所以纔有了贈送香囊一說,知道杜鵑的子,一定會日日佩戴,日日聞著麝香,對母和胎兒必定有損。稍有不適便會小產,樓嫣然算準了時間,自己被罰臥病,杜鵑一小產,誰也懷疑不到上。
雲不悔心底嘆息,樓嫣然真是機關算盡。
難怪覺得那香囊的針線活如此悉,樓嫣然極針線活,唯獨有一次搖生辰,送了一個荷包,荷包繡的是薔薇花,當時搖還說自己喜歡牡丹,怎麼沒繡牡丹,所以有些印象。
如今想來,果然是一樣的針線功夫。
那些病弱,委屈,原來全是裝出來的,厲害著呢,雲不悔暗罵自己癡傻,竟然還爲了樓嫣然去和程佑天說什麼結髮之妻不可相負氣的話,原來不需要人幫忙,自己就能扭轉乾坤。
且如此高明,誰都沒有察覺出來。
“世子妃,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說。”小萍吞吞吐吐地看著雲不悔,似乎有話要說,雲不悔微微一笑,給鼓勵,“說吧。”
小萍咬脣說,“杜鵑小產後,一直被側妃娘娘待,娘娘說杜鵑害死孩子本就該死,所以小產後子沒補好便做重活,又被杖打。求大救命,大卻說自己不敢得罪側妃娘娘,杜鵑心中不忿,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報仇,雖然子大,可求生心切,絕不會求死,奴婢怎麼都想不通,爲什麼杜鵑會投湖自盡,奴婢真的太意外了,死的前一晚上還和奴婢說失去的一定會拿回來的。”
“此事當真?”雲不悔驚詫極了。莫非杜鵑投湖自盡,另有?
“自是當真,奴婢萬萬不敢撒謊,若有一句虛言,奴婢不得好死。”小萍賭誓,雲不悔面沉重,若杜鵑投湖不是意外,那邊是有人故意要害死。
沒了孩子,對樓嫣然已無用,樓嫣然沒必要害死吧,以對樓嫣然的瞭解,樓嫣然一定更希杜鵑看著如何坐穩大的位置,更想讓杜鵑嫉妒,生不如死。
“小萍,今晚的事,別和外人提及,你也知道杜鵑的府中結怨不,若是被人知道你私下給燒紙錢,們會認爲你和杜鵑是一條心,日後必定爲難你。至於杜鵑投湖,你心中有疑也閉了,莫要多言,否則會惹禍上,一句話也別說出去,包括我問杜鵑香料的事,就當你今晚沒來過這裡,明白嗎?”雲不悔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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