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173

翌日中午，王爺和王妃相伴回到府中，王妃小有不適，王爺扶著，脈脈，似乎捧著一塊珠寶，看得旁人面紅耳赤，奴僕奔走相告。

小湖中的蓮花燈還沒撿起，荊南等帶著府中奴僕把蓮花燈撈起來，王爺、王妃經過，諸人紛紛跪地請安，王妃看這滿池蓮花燈，不疑，“哪兒來這麼多蓮花燈？”

荊南說，“昨日是世子妃生辰，世子爲了慶祝，命人放了一池蓮花燈，說是讓世子妃最後上一次百蓮盛開的盛況。”

王爺朗朗一笑，“慕白真是有心了。”

王妃暗忖，慕白的確有心，這滿池的蓮花燈，夜裡點上蠟燭，放在小湖中，定然十分麗，應該早回來一日，也能賞一賞這景。

兩人回東苑，青命人去通知程慕白和雲不悔，兩人正在用膳，聽聞消息便匆匆過來請安，王妃在如願寺養了快三個月，容紅潤許多，眉目間化去素日的冰冷嚴肅，多了一份。王爺在一旁仔細呵護著，程慕白和雲不悔相視一眼，事果真如他們所料，一字不差。

王爺回府後匆匆走了，雲不悔便說，他一定去了如願寺，這一次若是一起回來，他們之間的嫌隙怕也已消除，心結也解開，畢竟王妃著王爺，只要他稍微用心，王妃定能到，也會原諒他。

最怕心死，只要心不死，總是有希的。

玉致和玉嫵聽到消息也跑過來，玉致最撒，抱著王妃一直撒著，兒態，當母親的自然歡喜，玉致倒是不太親近王爺，玉嫵更是拘禮，王爺也不強求，日子長著，父間的嫌隙可以慢慢消除。

他們一早便從如願寺回來，還未用過午膳，雲不悔讓人去廚房帶話，做一頓盛的午膳送過來，沒半個時辰的功夫，廚房便送來七八道菜，程慕白和雲不悔、玉致、玉嫵都坐下來陪王妃用膳。王妃心好，胃口也好，用得很香，王爺和王妃兩人互爲彼此夾菜，眉目帶著意和笑意，彷彿熱的男，濃至極。

玉致目在兩人中間轉了轉，微有疑，在的印象中，父母極不好，有這樣的互，乍然一看自十分陌生，心中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

玉嫵甜甜地笑著用膳，程慕白和雲不悔神如常，一家人一邊用膳，食不言，寢不語，可難得一見，自是要話家常，玉致問王妃爲何住這麼長時間，王妃說難得清靜，便在如願寺多住一個多月。其他的並未多說什麼，玉致很想問王爺，爲什麼他和母親一起回來，可看雲不悔的眼，便嚥下了話。

雲不悔說起西苑杜鵑的事，王妃微微驚訝，王爺蹙眉，雲不悔言談之下似有似無地出雲側妃在杜鵑小產後待杜鵑一事，又狀似無辜地暗示杜鵑的死有蹊蹺，巧妙地把這件事的疑點的飯桌上說了。瞧準了一點，王爺和王妃如今甚篤，似看似消了心結，他這麼長時間沒陪著舊人，雲側妃又是他最寵的人，心頭難免會有愧疚，如此說，暗示雲側妃惡毒，手段狠辣，打消王爺心中的愧疚。

王妃是聰明人，自是明白雲不悔的意思，不會幫腔，玉致懵懂，又最是佩服嫂子，雲不悔說什麼，便應和什麼，把這件事說得更嚴重一些。

王爺眉心一直鎖，程慕白微笑不語，雲不悔這點小心思，他豈會不知，他不會阻攔，大院中的人，總會有各種各樣婉轉心思，不爲自己，便爲別人。

“這件事既有疑點，沒徹查？”王爺問，雲不悔說，“杜鵑死後，已死無對證，我問過大夫，他說杜鵑子小恙，的確容易小產，旁的又尋不出什麼證據，且杜鵑死後便草草葬了，我哪怕想查也於事無補，這件事便不了了之，雲姨娘說，橫豎是一個奴婢死了，死了便是死了，也無關痛。”

王爺眉心更是鎖，沉默不語，面上似有不悅，王妃在一旁勸說，“王爺，山上素食不合您胃口，最近你用的，府中的廚子您最是喜歡，多吃一些吧。杜鵑一事總之也過去了，先不想了。”

王爺對一笑，雲不悔也低頭用膳，眼角掠過程慕白，他目寵溺，縱如此放肆，雲不悔會心一笑。

剛用了午膳，雲側妃便過東苑來，王爺差人蘇林去傳話，命雲側妃去主居涼亭，並讓玉側妃、李側妃、玉容、玉一塊過去，一家人喝喝茶，聊聊天。

他本想王妃也跟著一起去，王妃藉故頭疼，不想外出，王爺也不勉強，帶著蘇林一起回自己的主居。

王妃目送他離開，微微一嘆，“還是山上的日子好，無人打攪，我也可以騙自己，他只有我一人。”

玉致說，“母親，父王怎麼和你一塊回來了？”

王妃心沉重，可聽玉致這麼一提，臉上浮出許紅暈來，但似乎不想多談，所以沒告訴玉致，雲不悔猜想，這一次王爺定然是用了心，否則如何挽回王妃。

人鐵了心，若要回心轉意，並不容易。

王妃讓程慕白等人先回去，留雲不悔說話，程慕白和玉致、玉嫵便起回自己院子，王妃仔細問了最近府中的事，雲不悔一一詳細說了，特別是杜鵑一事，發現的疑點，也誠實告訴王妃，只是瞞他們在山上遇強盜，險些沒命一事，雲不悔心想，這件事程慕白尚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極人知道，便瞞著王妃，日後再說不遲。

“這件事你理得很好。”王妃說，“他們院子裡自家人鬥著，倒是省了別人的心，這孩子橫豎是不歡迎的，沒了也好，倒是可憐杜鵑，這麼年輕便去了，你方纔說得好屬實麼？我和雲側妃相這麼多年，從不是這麼狠毒的人。”

“母親，不悔絕不會冤枉了誰，杜鵑的上淤青斑斑，小產後我送了許多補品過去，讓調養子，西苑的奴僕都可以作證，沒有得到很好的養護，小產第二日便做挑水這樣的重活，小產後人的子多貴啊，做這樣重活除了府中的主子，誰敢吩咐。杜鵑本就是大爺房裡的人，這種活從來不幹的，分明是有人故意刁難，且杖責杜鵑，府中奴僕都看到，賴不掉。”雲不悔說，或許把況說得稍微嚴重了些，可絕對沒有冤枉了人。

王妃嘆息一聲，“我沒想過，竟然如此狠心。”

“是嫉恨杜鵑大意沒了孩子，殊不知，哪怕杜鵑再小心翼翼，這孩子也是保不住的。”雲不悔說，王妃心驚，說道，“我嫁給王爺這麼多年，我看著別的人接二連三的懷孕，心中也有嫉妒，有時候夜裡自己落淚，偶爾發狠地想，們沒了孩子多好，們莫名消失多好，可再如何想，也不曾做過傷害王爺子嗣的行爲。”

雲不悔有些斟酌地說，“可玉側妃、李側妃和雲側妃都曾小產多次……”

“你如何得知？”王妃挑眉問，雲不悔抿脣一笑，“母親恕罪，我派人查過王府的年事表，所以對王府的況倒是瞭解一些。”

王妃點頭，“雲側妃曾經連續沒了三個孩子，李側妃也曾沒了兩個孩子，玉側妃也曾沒了一個孩子，且玉側妃夭折過一個孩子。這府中流產的胎兒實在是多，我想追究，可每次似乎總是意外，尋不到證據，便也只能當是意外。對了，玉側妃當年夭折的那個孩子，是個男嬰，比穆東小兩歲，孩子是被人悶死的。當時有侍說看見玉側妃午後經過，玉側妃都要找雲側妃拼命，後來王爺一查，原來是這位侍被雲側妃罰過，所以心生不忿誣陷雲側妃。”

“這侍定是死了吧。”雲不悔肯定地說。

王妃十分驚訝，“這事你也查到？那是一個無名小卒。”

“我猜的。”雲不悔淡淡地說，王妃一怔，莞爾道，“你的確冰雪聰明，的確是死了，也是投湖自盡，是在西苑投湖的，那湖被填了，改建小花園。”

王妃疲倦地了眉心，“這些陳年舊事，說著真沒意思。”

“母親，玉嫵是不是……”雲不悔大膽提出假設，王妃蹙眉，點了點頭，“玉嫵的聲音很好聽啊，我如今夢裡都能聽到的聲音，的，十分惹人疼。我永遠都忘不了那盤栗子糕，是它奪走了玉嫵的聲音。可能你不知道，哪怕栗子糕是給慕白的，是玉嫵貪吃，所以出了事，可對外我卻說是也玉嫵病重失聲。當年王爺對我本就有偏見，玉嫵有常病著，若是吵鬧起來，王爺定然以爲我藉著孩子邀寵，大做文章，若他對我再反，我幾個孩子的府中更是舉步維艱。所以我不想打草驚蛇，我想查出究竟是誰做的，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它了我的心病。”

“母親，你真了不起，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把慕白、玉致和玉嫵教養得這麼好。”雲不悔由衷地說，一點奉承的意思都沒有，也只有一名心忍的母親，才能堅持這麼多年，養出三名優秀的子，雖然程慕白和玉嫵都被疾病纏。

“這件事慕白知道，所以那那天起他的飲食我就特別當心，皓月居的奴僕全部都換掉，荊南、靈溪和靈心都是他自己挑選出來服侍他的人。”王妃說。

這件事程慕白曾提過，看似平靜的王府，背後真的驚濤駭浪，這些事王爺全然被矇在鼓裡，說起來也真的悲哀。

“好了，不說這些舊事，說著傷心。”王妃說，突然轉了話題，“你和慕白親也快半年，怎麼還沒靜？”

“什麼靜？”雲不悔茫然。

王妃哭笑不得，“能有什麼靜，自然是孩子。”

雲不悔張了張，臉上炸開一朵紅花，不好意思低著頭，王妃說，“你和慕白也要合計著，早些有了孩子，我也放心，總不能都被西苑搶先了。”

“母親，這件事也要看天意，不是我想有就能有的。”

“三分天意，七分人爲。”王妃說，附耳在耳邊說了些什麼，雲不悔面更見紅潤，幾乎要滴出來來，王妃瞅著十分歡喜，這媳婦是越來越中意，沒了樓秀玉這心結，覺得雲不悔當人家媳婦，真是十分的滿意。

“這樣麼？”

“娘是過來人，比你懂。”王妃說，口氣篤定，“明日尋大夫給你看看子，再服藥，幾個月，定能有好消息傳出來。”

雲不悔見王妃如此期待孩子，心中有一忐忑，不敢告訴王妃自己不易有孕，若是自己不易有孕，王妃會不會讓程慕白納妾？

“想什麼呢你？”

“我聽說，兒生育多半都隨母親，當年娘也是千辛萬苦才懷上我，如果我不易有孕，母親會不會很失？”雲不悔試探地問。

王妃也想起，樓秀玉的確是好多年纔有雲不悔，樓秀玉嫁人比早，慕白是婚後兩年懷上的，不悔還比慕白小快五歲，的確是千辛萬苦懷上的。

“這說法不一定準，你別泄氣，試一試我的辦法。”

雲不悔點頭，侯門大院，子嗣真的特別重要，王妃心切，是明白的，怪不得，也希自己肚皮能夠爭氣。

明月當空，輕微的嚶嚀從窗口泄出來，婉轉多，如貓撓著心臟，刺心，子的shenyin中夾著男人重的息。

今晚的雲不悔格外主，惹得程慕白進犯連連，他釋放的時候，雲不悔擡高了腰……

程慕白笑著啄了啄紅潤的脣，饒有興趣地問，“這是做什麼？”

雲不悔本來就有點不好意思，拉過被子蓋著自己，“你睡你的。”

程慕白撐起子，溫的吻落在的脣上，不依不饒地問，顯得十分興趣，雲不悔不肯說，他便手往心使壞，雲不悔慌忙握住他的手，“小白，你真煩人。”

“說不說！”

房事後討論這個問題讓雲不悔很難爲，清了清嗓子，“母親說，這樣比較容易孕。”

程慕白驚訝極了，“你一下午就和母親嘀咕這個了？”

“誰說的，是偶然說起的好不好？”雲不悔彆扭地說，推著他到一邊去，“你睡覺去。”

程慕白笑起來，他發現雲不悔真的可極了，其實他並不著急一定要孩子，不悔今年才十七歲，他想晚兩年要孩子，所以並不是很急切，算是順其自然。

能有便要，沒壞上，他也不著急。

“你想要孩子了？”

雲不悔地點頭，雖說要孩子一大部分是因爲自己爲媳婦的力，可是真想要一個孩子，像程慕白又像的孩子，一定非常好看，可。

程慕白心中高興，雲不悔想要孩子，便證明心中有他，他自是歡喜，不自吻住的脣，“你想要孩子，不如求爲夫多一些，自己費這些勁做什麼？”

“你能幹什麼呀？”雲不悔說。

程慕白奇了，“沒了爲夫，你怎麼懷上孩子？竟然問我能幹什麼？這問題是不是太笨了？”

雲不悔，“……”

程慕白子在上，還殘餘兩人的ye，很是潤，進去並不困難，雲不悔著腰腹要躲，他已盡沒，程慕白輕笑，“想要孩子，那爲夫就捨命多努力一些。”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拉yu的深淵。

……

趁著程慕白帶荊南去了商行，雲不悔命冰月請了大夫給瞧子，大夫診脈後，愁眉鎖，雲不悔擔憂至極，這是從小給看病的大夫，姓王。他的兒子和樓開是摯友，雲不悔等人的子一直是他調理的。

“王伯伯，我這子，如果想要懷孕，是不是很難？”雲不悔直言不諱，“您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王大夫說，“世子妃，這事老夫早前便和你說過，您子年凍，落下病，寒毒未能清盡，大大傷了子，寒的人若想要懷孕是十分困難的。”

雲不悔點頭，素來很在意自己的，“我知道自己的，您說這事是我剛來葵水時，從那日起我便仔細調理子，用最好的補藥，這些年子骨朗許多，冬天也沒覺得太難，我以爲好得差不多了，仍是沒有起麼？”

王大夫點頭，語重心長地說，“是，這進補，治標不治本，世子妃的子若真要痊癒，怕是不容易啊。”

雲不悔目黯淡，眼裡掠過一抹悲痛，是樂觀了，以爲這些年冬天並不覺得難，子是好得差不多，沒想到仍然無法孕。

這可怎麼辦？

“我是不是沒法懷上孩子？”雲不悔問。

王大夫憂心忡忡，“世子妃是能孕，不過機會比常人要小許多，可恕我多說一句，老夫建議您別要孩子。”

雲不悔一震，“這是爲何？”

“您子孕機會小，哪怕是孕，孩子也很難平安長大，胎兒要在母十個月，老夫擔心，您無法承懷孕的痛苦，這孩子也無法平安落地，到最後，不僅孩子沒保住，母也大會損。”王大夫說。

雲不悔目一痛，微微握了手絹，稍一用力，指甲幾乎都刺到手心中，況比想象中的要糟糕許多，雲不悔兵不死心，沉聲說，“王大夫，我一定要懷上孩子，您幫幫我。”

“這……”王大夫非常爲難，雲不悔說，“不管是調理也好，偏方也好，我想懷上孩子，您一定要幫幫我。”

“世子妃，您這是強求啊。”

“對，我就是要強求，哪怕是強求，我也要求一個孩子。”雲不悔堅定地說，不能沒有子嗣，相信程慕白不會辜負，可不想辜負程慕白，想爲他孕育子嗣，生兒育。

王大夫沉沉點頭，“老夫明白您的意思了。”

“這事別讓我哥哥姐姐知道，也別和外人說，您也知道我的境，若傳出我不孕的傳言，對我而言很是不利。”雲不悔叮囑說。

“這事您放心，老夫不會和外人說。”王大夫說，他先開了藥方，讓雲不悔先調養子，子要調養好了，才能懷上孩子，他倏然問，“府中有沒有蘭心草？”

“我不知道，這有何用？”

“蘭心草能緩和您的寒毒，只不過很是罕見，外頭是沒有，若是您有辦法得到蘭心草，便拿來泡茶喝，多喝對您子有益。”王大夫細心叮嚀。

雲不悔記住了，老大夫一走，雲不悔便到書房修書一封，給冰月，“把信給離月，讓他給我找蘭心草，越多越好。”

這是生長在天山一種植，且是雪山上唯一的草被，十分罕見，多是長在懸崖隙中，且看起來十分不起眼，一般人本不會採集蘭心草。這種草可以當藥材，可以曬乾泡茶，味濃，帶甘味，倒是一種好茶。雲不悔抿脣，蘭心草，這要派人去雪山走一趟了。的寒毒對平日影響不大，所以一直便只用中藥調理，那時候年紀小，調理也簡單，以爲這麼多年了，子也該好全，沒想到仍是一塌糊塗，懷上孩子重要，保護自己也中藥，修書一封，給冰月，“把信給離月，讓他給我找蘭心草，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