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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世子呵呵地笑,拉著黑鷹也坐下來喝茶,冰月說,“世子爺……不是,北郡世子,我家小姐嫁了人,你別攀親帶故的,省得人誤會了去。
北郡世子無辜說,“本來就是我嫂子啊。”
冰月怒不可遏,深覺得此人無賴,雲不悔倒是不介意,倒是多看了一旁的黑鷹幾眼,今天的他特別安靜,也沒那日所見的猖狂,整個人散發出冷漠的,生人勿近的氣息。
北郡世子給黑鷹倒了一杯茶,樂呵呵地喝著,一旁打聽雲不悔的事,比如說嫂子來京城做什麼啊,嫂子住哪兒,嫂子什麼時候回家啊,問得十分親熱,彷彿他和雲不悔是青梅竹馬的至好友。雲不悔疑,他怎麼知道我不是京城的人,他怎麼知道我原來住哪兒?這人防心特別重,心思迅速飄遠,北郡世子很顯然是一名心大意的男人,沒注意到雲不悔的臉,黑鷹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北郡世子問了許多問題,雲不悔就撿幾個回答,其他的三緘其口,他也不是死追猛打的人,這讓雲不悔有一種違和,似乎他是爲別人問的。
雲不悔又看一旁的黑鷹,北郡世子笑嘻嘻地問,“嫂子,你看上我家的護衛了嗎?我送你好不好啊。”
冰月瞪他一眼,“你放肆,什麼意思,我家小姐有姑爺了,你送一個大男人是什麼意思?”
北郡世子很無辜,心想我這話純潔的啊,沒什麼不對的啊,嫂子這麼溫,丫頭太囂張,嗯,太囂張。雲不悔這纔想起,上一次去見黑鷹,他沒見著冰月,否則就該認出了。
“啊,你要送我,我也要了,就怕我要不起啊。”雲不悔說道,黑鷹冷哼一聲,北郡世子諂笑,“要的起,要的起,絕對要的起,嫂子真要,那就收下吧,就當是小弟的見面禮。”
“這見面禮也特大了,要是我收下不還給你,恐怕北郡世子要哭著回北郡了。”雲不悔戲謔說。
北郡世子嘀咕說,這有什麼啊,本來就是你的啊,雲不悔沒聽清,北郡世子慌忙把話題帶過,林宛兒疑,他們真的不認識嗎?
喝了一會兒茶,差不多時間該走了。
林宛兒和雲不悔起告辭,帶著冰月、離月和碧純等人離開。
離月就住在溏心樓,送走他們,他又返回樓上客棧。
北郡世子和程慕白目送們幾人離開,北郡世子說,“大哥,嫂子本事的啊,怎麼就攀上北堂鎮南的妻子了?這倒是有意思了,北堂鎮南怎麼沒告訴你?”
程慕白抿脣,淡淡說,“他爲什麼要告訴我,他和我又不是一條陣線的人。”
“他那人孤僻,誰和他都談不攏,說不定嫂子出馬就功了,我看和相爺夫人不錯啊,北堂鎮南那麼聰明的人,一聽名字就知道是誰了,沒把人趕走,我猜一定是嫂子說服了他。”北郡世子在某些事上心大意,可在某些事上卻很有心思和遠見,“咱們就等他來上鉤。”
他笑得有些狡猾,程慕白卻擔憂至極,“來京城,家裡怎麼辦。”
“放心吧,你那母親又不是吃素的。”北郡世子說,眼睛咕嚕嚕一轉,“大哥,我有個主意,這趙王不是對嫂子有意思嗎?咱們……”
“閉!”程慕白冷冷一喝,北郡世子脖子了,甚是無辜,“你吼我做什麼啊,你當初不是也這麼計劃的嗎?”
“這謠言你要是讓你嫂子聽到,你就死定了。”程慕白咬牙威脅。
北郡世子咕噥,“什麼謠言啊,明明是你親口說的,計劃都定好了,我那老子不知道多興呢,以爲能用人計就吃下趙王……”
“你還不閉!”
北郡世子比了一個閉的姿勢,心中默默地想,人計好的啊,自古英雄難過人關,多梟雄英雄都輸在一道人計上。
程慕白嘆息,是啊,他當初不就是這麼計劃的嗎?
用人計和趙王周旋,計劃都定得七七八八,心中雖有不捨,卻依然我行我素,人於他意義素來不大,可如今,怎麼就捨不得了。
捨不得讓去這麼骯髒的事,捨不得讓站在風口浪尖,捨不得……看傷心淚流。
人關果然是英雄冢。
他就第一個倒下,何況是趙王。
他早就割捨了這狗屁的人計。
雲不悔只能是他的人,他纔是的英雄。
北堂鎮南晚上就聽說了溏心樓的事,囑咐林宛兒近日出門多帶幾個人,免得一個人被人欺負,林宛兒千方百計保證,北堂鎮南才寬了心。
林莞爾說到北郡世子一事,問北堂鎮南,“北郡世子旁邊的男人是誰?”
“戴面的?”
“是啊,我看不悔一直瞅著他,所以好奇問問。”林宛兒說,北堂鎮南蹙眉,“約能猜到是誰,但不太確定,雲不悔沒和你說那是誰嗎?”
“說不認識啊。”林宛兒詫異,問,“認識嗎?”
“我也不認識。”北堂鎮南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北堂鎮南因公事去了刑部,一名太太上門找林宛兒有事,要和這位太太先出去一個多時辰,於是讓雲不悔隨意在城中走一走,若不出去就等回來。雲不悔早上素來睏乏,也沒出門,用過早膳,補了一會兒眠,便去花園走走。如今初冬,天氣漸寒,今日難得回暖,是一個豔天,太曬在上暖烘烘的,十分舒服。雲不悔最喜歡這樣的天氣,可以慵懶地坐在白玉池邊欣賞雪芙蓉。欣賞了雪芙蓉,便讓冰月拿來一臺琴,在花園涼亭彈琴,心隨所在,福至心靈,彈起《鴛鴦配》。
這是當年和程慕白在如願寺定的曲子,他贈風棲古琴,彈《鴛鴦配》。
往事歷歷在目,甚是好,如今郎君不知在何方,不知是否安好,心中有一迷茫,卻始終相信,他們會重逢的。雲不悔彈著曲子,想到程慕白,莫名地落淚。
曲子剛畢,突然聽到一陣掌聲,雲不悔一驚,慌忙拭去眼淚,擡眸看去,花園中站著一名穿紫華服的男人,上披著一件黑暖裘,腰間掛著一個香囊,一塊龍形玉佩,那香囊有些年月了,佩戴在這樣的玉佩旁邊有點格格不,且香囊有些悉,一時想不起來。雲不悔視線上移,那是一名俊又略有點冷峻的男人,眉目間有許風霜的味道,這讓他看起來分外的沉穩。他上有一種睥睨天下,傲視羣倫的自信和野心,任由是誰都忽略不了這凌厲的氣質。
雲不悔心口一跳,趙王。
總算想起那香囊爲何悉,那是的香囊,那年冬天趙王辦事從城經過,曾邀相見,不敢惹麻煩,隔著簾子見了這位權傾天下的趙王。當時隔著簾子,看得不算太清楚,就一個大約的廓,趙王說,那天正巧是他生辰,不如夫人送一件禮祝他生辰。雲不悔當時一心討好趙王,心思最是玲瓏,見他心不佳,口氣出孤獨,便解了香囊送他,禮輕,可誼重,這香囊還是一針一線繡的,趙王當時很開心。
當年趙王已是而立之年,如今算一算年紀,也該三十又五了。
雲不悔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站起來竟然錯愕無辜,冷靜不翼而飛,若是行禮,顯得突兀,不行禮,又有點怪異,趙王瞇起眼睛,雲不悔慌忙行禮,“民見過趙王。”
特意低了音,和趙王這樣的男人過招,一分一秒的猶豫都不能有,否則他疑心一起,更逃不過,這一猶豫和錯愕,他定然看出來了。
趙王說,“你見過本王?”
“民遠遠見過王爺風姿,令人敬仰。”雲不悔說,趙王拂手,雲不悔站起來,趙王說,“這乃城名曲,你是城人?”
“是!”
趙王抿脣,“昨日舍弟冒犯的人想必就是你。”
雲不悔說,“趙公子和民只是有點小誤會。”
趙王冷眸一冷,仔細打量起,並不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雲不悔這才知道趙王今天特意帶了趙志金上門請罪,相爺和林宛兒都有事出門,這位主又是凡事都要今日解決的主,於是就在相府等著,順著琴聲到了後花園。
雲不悔暗暗喊糟,還沒有和趙王相見的準備。
“《鴛鴦配》乃城名曲,歌頌熱中的男,音調頗爲歡悅暖和,小姐彈來,卻帶悲傷,面悽然,這曲子是令人歡悅的,可是讓小姐想起不愉快的事?”趙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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