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無暇一愣,接過來看了看。藍底銀花的錦繡枕頭,帶著藥香,裡頭想必塞的都是安神助眠的藥草,味道很好聞,香甜不苦。仔細看看,那銀線繡的應該是團花,很複雜的花紋,明顯花了不心思。
“多謝。”微微一笑,穆無暇抱著枕頭看著桃花:“你當真是有心了。”
桃花一笑,屈膝道:“王爺上次救妾於危難,這點謝禮不敬意。”
沈在野瞇眼,冷聲開口問:“誰讓你過來的?”
“嗯?”側頭看向他,桃花挑眉:“不是爺派人妾過來見王爺的麼?”
“我沒有。”目冰冷,沈在野睨著道:“你怕是自己想過來,卻拿我當幌子。”
他冷落許久,想也能知道有多不甘心。南王過府是一個好機會,聰明如,當然會好好把握。只是,竟然這樣當著他的面送南王枕頭,心裡到底還有沒有半點婦德?
桃花的臉僵了僵,看著沈在野這沉怒的神,不用想就知道這背後定然有人作怪。
這院子裡的人是怎麼了?都失寵大半個月了,還不肯放過?這樣費心費力地給扣罪名,對們到底有什麼好啊?
“你們這是怎麼了?”穆無暇有些意外,站在中間左右看了看這兩個人:“先前不還是好的麼?如今怎麼見面就吵?”
桃花很無辜,看了沈在野一眼,嘆息道:“男人心,海底針。”
沈在野冷笑:“分明是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穆無暇:“……”
有一瞬間小王爺覺得邊這兩人可能不是當朝丞相和趙國公主,吵起來簡直跟小孩兒沒什麼兩樣!
“你們有什麼話好好說,別說些沒用的。”他無奈地道:“一夜夫妻還百日恩呢,姜氏進府也不過才兩個多月。”
桃花聳肩,無辜地看著沈在野:“不是妾不願意說,是爺不願意聽,到現在妾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好說的?”沈在野嗤笑:“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開了殺戒的和尚,還能繼續唸經?要不是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你連站在這裡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
心裡一涼,桃花有些生氣:“斷頭臺上都還要訟罪呢,殺人也要有個名頭,爺這樣不清不楚就覺得妾錯了,妾怎麼認?”
穆無暇點頭:“話得說清楚一點,不然很容易誤會的。”
沈在野咬牙,他現在怎麼說清楚?難不當著南王的面說自己半夜出去幫景王,結果消息被桃花走,讓人傳給瑜王了?南王本就不喜歡他私下做這些事,哪裡還能說得出來!
看姜桃花這一臉無辜的樣子他就來氣,這人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演技厲害得讓他都分不清,這才更可怕。
桃花本來不生氣的,與沈在野之間本不存在什麼信任可言。但是平白被人冤枉,幾個人得住?好歹告訴到底是什麼事,讓當真去做了,也不枉擔著這罪名這麼久啊!
氣氛張又尷尬,穆無暇在中間站著,只覺得頭皮發麻,乾脆拉起桃花的手道:“今日天氣甚好,姜姐姐陪我出去走走吧。”
又出去?沈在野氣不打一來:“王爺,您得注意份,別總喜歡跟七八糟的人玩。”
你纔是七八糟的人,你全家都是七八糟的人!桃花當真是生氣了,狠狠地瞪了沈在野一眼,轉頭溫和地看著南王問:“王爺想去哪裡?”
“隨意走走便是。”穆無暇抿脣,看著沈在野:“本王已經十六歲了,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孩子。什麼人能結,什麼人不能,本王心裡清楚。”
“您當真清楚?”沈在野皺眉,指著桃花道:“是我相府眷,總與您一起出去,您覺得像話嗎?”
“說起相府眷。”眼神微沉,穆無暇不悅地看著他:“姜姐姐到底是怎麼從我南王府的正妃變了你丞相府的娘子,中間的故事,相爺沒忘吧?”
沈在野:“……”
說到底,是他搶了人家的正妃,人家現在就當姐弟一起出去走走,外頭也沒人認識姜桃花,真要阻攔,也有點不厚道。
桃花笑瞇瞇地看著他,眼裡卻是冰封十里:“相爺若是默許,那妾就出門了。”
別開頭,沈在野覺得心裡窩火,卻一時拿沒什麼辦法,只能朝穆無暇行禮:“王爺路上小心,天不早,半個時辰之後請務必讓姜氏回府。”
“本王知道。”穆無暇點頭,當即就帶了桃花往外走。
花園裡空落了起來,沈在野拂袖就砸了桌上的杯子,清脆的聲音響徹庭院,嚇得湛盧後退了半步。
主子最近真是喜怒無常,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人找到了嗎?”他問了一句。
湛盧回神,連忙道:“已經在追了,說是回了老家。”
“那就把老家翻過來找!”沈在野低喝:“大半個月了都找不到人,府上那些個號稱千里眼順風耳的都是幹什麼吃的?”
“……奴才馬上去吩咐。”
沈在野閉眼,手了眉心,慢慢冷靜了下來。良久之後,又問了一句:“府裡最近是沒給爭春閣送吃的麼?”
“嗯?”湛盧一愣,擡頭看他:“這怎麼可能,饒是姜娘子不得寵,那也是娘子,府裡不敢虧待。”
沒虧待,那怎麼會瘦了?沈在野擰眉,心裡煩躁極了,擺了擺手就往溫清閣走。
桃花和南王一出府,秦氏瞬間就不鎮定了:“又出去?!”
還真沒把“避嫌”二字放在心上啊,爺是怎麼想的,竟然也允了?!
梅照雪微微一笑,剪了枝花進瓶子裡:“姜氏與南王姻緣未,是被爺誤斷。爺對他們寬容一些也是正常。但爺心裡是守著底的,只讓姜氏出去半個時辰。”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讓出去了?”秦氏不高興得很,豔脣嘟著道:“要是出去了就別回來纔好呢!”
著花的手一頓,梅照雪看了一眼,垂眸想了
想。
一出相府,桃花瞬間覺得神清氣爽,上了馬車就忍不住對南王道:“多謝您,這些日子妾在府裡都快被悶壞了。”
穆無暇看著,眼神清澈地道:“姜姐姐好像真的惹丞相生了不小的氣。”
“他腦子有問題。”桃花口而出,隨即瞧見小王爺臉上驚愕的神,連忙緩和了語氣道:“莫名其妙就生氣了,妾當真很無辜。”
“丞相最近是有些不正常。”仔細想了想,穆無暇疑地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在父皇面前都沒什麼好臉,聽聞朝堂上還跟人爭執起來,脾氣大得很。”
了下,桃花道:“妾只知道人每個月有那麼幾日會很暴躁,沒想到相爺也會。”
“哦?”穆無暇好奇地看著:“人是爲什麼暴躁?”
“……”桃花乾笑,手掐了自己一下。面前這還是個小孩子呢,在胡說八道什麼?
“沒什麼,您還是別問了。現在咱們要去哪兒?”
穆無暇茫然地看著,又看了看窗外:“你既然想散心,那就讓車伕圍著國都繞半圈吧,半個時辰也差不多。”
“好。”桃花點頭,看著他的目裡忍不住又多了點慈祥:“妾給王爺的枕頭,王爺記得用,很舒服的,也不扎人,中藥外頭還裹了蕎麥皮。”
微微一愣,南王看了看,語氣有些古怪地道:“你是不是真的把本王當弟弟了?”
“恕妾冒犯。”桃花低頭:“但是您實在…讓人很想好好照顧。”
南王這一張臉雖然星眸劍眉,但到底還沒長開,有些孩子的氣,又總是直腰桿,一副大人的樣子,像極了弟弟長玦。
穆無暇錯愕地看了兩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個兒,嘟囔道:“你可真奇怪……”
別人都覺得他脾氣古怪,很兇的,也就只有看見他會覺得想照顧。
不過……手裡的枕頭,他抿脣。這種被人當弟弟疼的覺,真是久違了。
車行得很快,因爲國都較大,就算只在半城裡繞一繞,也需要長的時間。姜桃花掀開簾子看向外頭,發現前頭好像是貧民窟,不衫襤褸的人,端著破碗四躺著靠著,跟城裡繁華的景象截然不同。
“這就是大魏國都的傷口。”
旁邊的小王爺低聲道:“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主城裡的人,纔不會管外頭的人死了多,當的還會去父皇面前吹噓盛世繁華,這些人從來就沒被當人看。”
桃花一愣,有些唏噓,不由地問他:“王爺心善,可有在這些地方開粥棚施捨?”
“沒有。”
啥?有些意外,桃花轉頭看著他:“爲什麼?”
還以爲以小王爺這種善心,一定會做這種事的。
“粥棚救一時,救不了一世。救數十人,救不了全天下的人。”穆無暇抿脣,臉上的線條繃起來,眼神格外炙熱:“想救他們,就得坐上皇位才行。”
(本章完)
顏控喬寶瑩穿越了,看中了個窮秀才,人家都說她撿了根草,她卻覺得撿到了寶。家徒四壁,一貧如洗,這都不是事,她有的是技術,發家致富鬥極品,賺錢養家養老公,這日子喬寶瑩在夢裡都能笑醒。可是這窮秀才搖身一變成了一代權相,喬寶瑩犯難了,這次該誰上誰下啊?喬玉瑩:“老公,我負責賺錢,你負責貌美如花,哦,不,你負責讀書。”蘇辰:“乖了,從了我,誰上誰下都一樣。”
都說周沅命好,是周家最小的一位嫡小姐,爹疼娘愛,還嫁給了顧微涼。 據說,當朝首輔顧微涼家境貧寒,曾是周太傅的學生,七年前去到周家提親,想迎娶周家庶女周江江,被拒之。 這傳言眾人半信半疑,只有周沅知道是真的,不僅是真的,還有一段更離譜的。 那日顧微涼提親被拒,落魄離去,躲在屏風下聽了個大概的小周沅覺得那人可憐,偷偷摸摸的跟出去。 她拉了拉顧微涼的衣袍:“你別難過哦,三姐姐不嫁你,我嫁呀。” 顧微涼低頭垂眸看著這個還沒自己一半高的小家伙,矮矮胖胖,像根蘿卜。 可這根蘿卜非常樂于助人,繼續安慰他:“真的真的,等我長大你再來我家。” 七年后,蘿卜長成了大姑娘,身姿婀娜,姿容出眾,在廣袖樓拋繡球招親。 正此時,首輔大人的馬車路過,他漠著一張臉,直向那接到繡球的人走去,對方咽了下口水,顫巍巍將繡球雙手奉上—— 周沅從樓上跑下來,又害怕又生氣:“你、你怎麼欺負人呀?” 后來十里紅妝,鳳冠霞帔,她成了被欺負的那個。 每當那時,她總紅著一張臉嗔道:“你怎麼欺負人呀。” 而首輔大人捏著她的下巴,哄道:“圓兒乖,別咬了。” 嬌氣包×偽君子 小紅帽×大灰狼
蘇惜卿冰肌玉骨,艷麗絕色,本該是天之驕女,卻因幼時遭逢巨變,成了啞巴。分明是侯府嫡女,卻注定日后只能許給尋常人家。陸珩對此嗤之以鼻:“誰說卿卿日后只能許給尋常人家?他們不娶,我娶!”鎮國公世子陸珩,姿容無雙,無數貴女傾慕于他,此言一出,京城…
半月后有人在東宮,見到那位一向自律的太子身后藏了位美人兒,美人兒一張粉桃臉,眼角還噙著淚,不是唐韻又是誰?世人皆以為是順昌侯府走投無路媚了主,卻不知在唐韻被押至青樓的前一夜,太子親自上門,立在一輪冷月前問她,“去哪。”…
植物學博士楚宓穿到了一個聲名狼藉、200斤的丑女身上!悲劇的還是在遠古蠻荒時代,身邊還有個殘廢的老公!整個部落的人,都在篤定他們活不過今年冬天!卻不知,楚宓早已經在空間種田、養魚,還制造了鹽,蓋好了青磚瓦房。帶著協議老公過上了好的日子。等楚宓足夠強大,打算離開部落生活,野人老公卻將她圈在了懷里。“我是你的男人,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跟著你,”“……”感情她救了人還得賠上自己。
《奔跑吧》同款!又名《令章皇后》【雙重生換親+宮斗+非雙潔+后期獨寵+女主人間清醒】 沈知念和嫡姐沈南喬一起重生了。 前世,她被父親嫁給窮苦門生;嫡姐選秀入宮,還未侍寢便被封為貴人。世人皆道嫡姐貴不可言,她們有云泥之別。 誰知道后來,沈知念嫁的窮書生連中三元,封侯拜相,她成了本朝最年輕的一品誥命夫人。 而嫡姐不得帝王喜愛,在深宮蹉跎半生,最后被陷害慘死。 沈知念再次睜眼,發現自己竟重生回了定親前。嫡姐搶著要嫁給窮書生,讓她入宮選秀。 她很高興。 因為書生雖有一些才華,卻心比天高,家里更是有刻薄的婆母,難纏的小姑。前世之所以走出了一條青云路,全靠她嘔心瀝血為他打點、奔走。 這輩子,嫡姐想要的風光,全都不會有。 而帝王年輕俊美,后位空懸,入宮的女子皆有機會爭上一爭。 沈知念自小便明白,男人靠不住,只求榮華富貴,不求一絲真情。 一品誥命夫人,哪比得上母儀天下?這一世,這潑天的富貴,就讓她來享吧! 然而沈知念漸漸發現,后宮居然還有穿書女,和身負系統的攻略者。 無所謂,都刀了!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帝王看她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