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公子的手段,方青早深有會,明湛公子連太後都不懼,除掉他就如死只螞蟻,可明湛公子也一直留著他,並且對他很不錯。
方青忽然釋然了,與這些主子們相比,他並沒有太高深的智慧,並且以他的打眼的細作份,竟然堅強的活到現在,可見他之前的行為做的並無不恰當之。範維說的很清楚,不論從智慧還是從份上,哪個他也得開罪不起,那麼還有什麼必要擔心呢?
明湛明白他的份,不讓他知道的,他又如何能知道?
既如此,擔心的確是多此一舉,方青謝過範維,很幹脆的回房裡休息了。躺在床上,勞累的沾枕即眠。
明湛已經坐在景乾的下首,拿著一紙景南請求召長子、次子回雲南的奏章看的神,指間的極,骨節間微泛白。莫非景南真的已經決定要將帝都的權利付他手?他想起明淇給他的信,景南給了明淇一支千餘人的軍隊由明淇指揮,明淇幾次繅匪都績不錯。再想到明淇的志向,明湛已有決斷。
景乾笑問,“明湛以為朕當如何回複你父王?”
明湛想了想,出小本子要寫字,景乾指了指奏章,又指了指一旁的文房四寶,明湛並未,挑眉,似笑非笑的斜睨景乾。
直到景乾出一個心照不宣的淺笑,明湛方取了小狼毫笑,醮了濃鬱馥香的墨,批道,“庶長子明禮偕其妻子回雲南,庶次子明義尚未大婚,朕心有不舍,待大婚後再議。
景乾痛快的在其後用朱批落下一個鮮豔奪目的“準”字。一老一兩只狐貍再次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景南收到景乾的批複時,盯著那行墨字批良久,一怒之下拍碎了一張幾代鎮南王用了近百年的黃花梨書桌,這個小王八蛋在想什麼?
哥哥們在帝都,他視為眼釘刺,如今如他所願,將兩位庶子召回,這小子又出賤招兒放一個留一個,到底意何為!
景南從未如此刻這般後悔將明湛送到帝都的舉,他後悔了,明湛這樣不鉗制,膽大包天,另起爐灶,實在讓景南恨的牙兒。如果明湛站在他跟前兒,景南磨尖了牙一口咬死明湛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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