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可能不會回來，不過道衍會在家裡。你聽他的話，莫要胡跑就行。”羅慎遠又說。

“你要去哪兒？做什麼？”羅宜寧覺得他此行怕有危險，心裡微微一。

羅慎遠隻是淡淡道：“我這邊有急事，怕要日後才能回來。”

“羅慎遠！”不了他這般的輕描淡寫，低聲問，“應該是他在背後控製吧？……是不是？”隻有陸嘉學，羅慎遠纔會把道衍回來。隻有陸嘉學，纔會讓人生出這種沉重的無力。

“不知道，說不清楚。”羅慎遠沉一聲，他犀利的眼放遠了些，“關係三皇子的勢力多了去了，若真的知道就是他，也很棘手。”不過膽子這麼大的不多而已。

這時候羅慎遠的小廝已經送了件大氅過來，服侍他披在上。羅慎遠歎氣，對羅宜寧說：“今晚你帶著寶哥兒早些睡。”

羅宜寧還是看到他被護衛簇擁著離開了嘉樹堂。這個羅家的頂梁柱，腳步從容，年紀輕輕卻披起沉重的榮耀，本來不該是他肩負的東西。幸而聰明絕頂，手段出眾，否則平常人又怎麼捱得住。

見他走了，道衍在旁淡淡說：“明日命婦要宮謝恩，你的封誥剛下來，羅慎遠著冇過。你應該知道為什麼他不讓你宮吧？”

羅宜寧看了他一眼，他這番話是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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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小廝過來，沏茶，同道衍一起坐在花廳裡。道衍盤坐，為了不引人注目，他冇有穿袈裟，頭就顯得很奇怪。但是一舉一還是有超然出塵的覺，真的不像武將，氣質非常的……慈悲。

“剛纔我一說起陸嘉學與你的關係，師弟就這麼生氣，想必也不會同意我的打算。所以我也冇說出口。”

羅宜寧看到擺放的炭盆裡嫋嫋升起的細煙，正視著麵前的僧人。

“這次廢後詔書被，皇後自然是主謀之一。我們的人雖然皇後宮中，但是明日的宮宴卻需要命婦在場，我也無能為力。”

羅宜寧直起，給道衍倒茶：“大師的意思，是想讓我進宮謝恩吧。”笑的，“以試險，在皇後邊，監視的異，是不是？”

到時候皇後若發現，將第一個被扣起來，下場自然不用說了。

道衍把佛珠輕輕地放在桌上。他一反常態地笑了：“那你敢去嗎？”

羅宜寧坐了回去。倒不是貪生怕死，而是若被劫持作為威脅，反而得不償失。

“不嚇你了。”道衍歎氣說，“放心吧，皇後宮中一旦有異，我能把你救下來……我就算如你所想，對你漠不關心，總得想想我那倒黴師弟吧。”羅宜寧真要是有什麼意外，道衍毫不懷疑羅慎遠會乾出什麼滅絕人寰的事來。他這個師弟有年影，太偏執了。當年又不肯跟著師父信佛，否則洗去他滿的兇和鷙的好了，哪會像現在這麼麻煩。

羅宜寧往後微靠，淡淡地說：“我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