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認真的回答：“見過的，上次姑娘進宮被陛下授禮第二日，老夫人送了很多料，裡面就有古香緞，你還讓我了。”

桐兒：“。…。”

姜梨失笑：“好啦，我是有自己的事要做，比起古香緞來更重要罷了。”事實上，的確很想留在麗正堂，那兩位“莊叔”和“趙叔”的人，看起來有很重要的事與葉嘉兒相商，而錢掌櫃支支吾吾不拿出古香緞，似乎也有其他原因，姜梨估著與桐兒說的“葉家的小麻煩”有關，有心想打聽是怎麼回事，但轉念一想，便是打聽，葉嘉兒未必肯說。

這位葉家小姐如今年紀輕輕，行事已經很有章法，確實是個敦厚真誠的人，但並不是沒有腦子，在葉家的生意上，大約更爲慎重。

既然呆在麗正堂也不會有所收穫，不如離開，再說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也犯不著急於一時。在此刻，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姑娘，我們現在去哪裡？可別走得太遠，您是第一次來襄，等會子迷了路，不知道如何回去，咱們出門前可沒乘馬車。”

襄不比燕京，燕京的貴族小姐，出門決計是不能沒有馬車的。但在襄，乘不乘馬車全憑自己喜好，小姐們出門上街也是很平常的事，可以說是民風淳樸吧。雖然在燕京城會被嘲笑，但在這裡，姜梨還是很喜歡這種覺。

非常自由。

“無事。”姜梨笑道：“我們就順著這條街隨便逛逛。”

桐兒不疑有他，白雪卻覺出些不對，雖然上說著只是隨便走走，但姜梨的腳步分明很堅定，好似下定決心要去什麼地方似的。而且白雪有一種覺，姜梨對襄非常悉似的。就如同們侍弄的莊家，知道什麼地方種的糧食，什麼地方種的瓜果，不會弄混。

但桐兒說過，姜梨是第一次回襄，別人也這麼說，所以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白雪搖搖頭，把腦子裡怪異的覺甩了個乾淨。

但心裡的這種直覺不久後就得到了證實。

又走了一會兒，姜梨停下了腳步。

“姑娘？”桐兒跟著停下來，還以爲姜梨走累了，忙道：“是不是累了，奴婢扶您歇歇腳？”

“不必，”姜梨道：“我們進去吧。”

“進去？”桐兒詫異的看向前邊，前方似乎只是一戶普通人家的院門，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桐兒道：“。…。姑娘，這是別人家裡吧？咱們進去，是進哪裡？姑娘認識裡面的人？”想著，姜梨怎麼可能認識襄的人，除了葉家，姜梨和襄本沒有任何集嘛。

“不是人家，”姜梨出人意料的回答，說：“這是惜花樓的後門。”

“惜、惜花樓？”桐兒結著問：“這是什麼地方？酒樓麼？”約覺得這名字聽上去實在不怎麼正經。

姜梨笑道：“它是襄最出名的青樓。”

桐兒和白雪徹底呆住了。

……

“大人，姜二小姐去了惜花樓。”

此話一出，樓閣裡，陸璣一口茶水沒有嚥下去，“噗”的吐了出來。

在他對面，紅人眼疾手快，“啪”的一下展開摺扇，將陸璣噴出來的茶水盡數扇了回去，眼裡閃過一嫌棄。

可憐陸璣，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半死，又被姬蘅扇回來的茶水兜頭澆了一臉，半個子**的，好不可憐。想來瀟灑翩翩的青衫文士何時落到如此地步，若是孔六那個大老在這裡，必然又是好一頓嘲笑。

但是陸璣此刻卻沒有顧得上自己滿狼狽，而是追問文紀道：“你說的是真的？去了惜花樓？”

“的確如此。”文紀一板一眼道：“而且姜二小姐是從惜花樓後門走進去的。”

“後門和正門有什麼區別麼？”陸璣不解。

“惜花樓是襄最出名的青樓，裡面的玩客都是襄的貴人。貴人們從正門進，貴人們府上有家眷的，去惜花樓找人，就從後門進。”

陸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懂了。簡單的說來，男人們從正門進，來找自家夫婿回家的婦人們則從後門進，爲了給男人們保全面子。說起來，這惜花樓還真是，難怪會爲襄男子最去的青樓了。

“但怎麼知道從後門去？”陸璣問：“葉家人告訴的？葉家人不是都潔自好不去青樓楚館？況且一個大家小姐，怎麼和葉家人說起青樓一事？與葉家關係不是還很生疏麼？”

陸璣真是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也難怪，誰能想得明白，燕京城的首輔千金來襄第一件事是去青樓，還曉得規矩從後門進，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姬蘅沒有在意陸璣，只是淡道：“和誰去？”

“姜二小姐和的兩個丫鬟，路上無人帶路。”

姬蘅：“那你觀察，是有意找去，還是無意路過？”

“回大人，屬下以爲，是自己找去的。”文紀猶豫了一下，還是按自己心中所想說道：“姜二小姐對襄的路似乎並不陌生，麗正堂到惜花樓並不近，但還是找到了。一路上沒有去別的地方，直到找到惜花樓。”

“這……”陸璣試圖爲姜梨的行爲找到一個合適的解釋，他說：“姜二小姐的記憶一向出衆，當初六藝校考的時候，的‘書禮’都是頭名，按說回京學習也不過數日，說不準有過目不忘之能。”

“不對。”否定他的竟然是文紀，文紀道：“即便有過目不忘之能，從燕京到襄，初來乍到陌生的地方，會表現的警惕和小心，還有陌生。但姜二小姐全然沒有，很放鬆且大膽，看起來在襄遊刃有餘。”

文紀說到此，忍不住回想起他潛伏在暗跟著姜梨時候的畫面。姜梨不是一人出行，還有兩個丫鬟，正是因爲邊兩個丫鬟，更能襯的姜梨格外不同。與襄的街道幾乎融爲一，就像一個從小在襄長大的襄人一般。這種悉和親切，甚至比在燕京城還要明顯。

“連惜花樓後門的規矩都知道，當然不能小看。”姬蘅笑笑：“姜梨一直想法設法的回襄，也許就是爲了這個。文紀，”他氣定神閒的開口：“你的人咬死姜梨，看看竟惜花樓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

“我也很想看看，這位姜二小姐，還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他含笑道。

－－－－－－題外話－－－－－－

逛窯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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