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啪”的一聲,金花捱了姜瑤一個掌,姜瑤恨恨的道:“胡說八道!外祖母姨母他們怎麼會不管我娘?分明是緩兵之計!不知道祖母和父親他們說了什麼才騙的姨母他們離開,姨母他們是不知道我娘現在是什麼形。如今我在信裡都寫清楚了,他們得知了孃的境況,就會立刻來人救我們出去的!”
金花連忙跪倒在地,道:“奴婢知錯,是奴婢胡說八道,陳夫人一定會來救夫人的。”
姜瑤心中餘怒未消,雖說的篤定,可隨著金花的一番話,心中也漸漸不安起來。
季淑然那一日沒有告訴究竟姜梨會如何倒黴,但姜瑤也能猜到,最後的結果應當不是這樣。那沖虛道長後來也沒了音訊,倘若陳季氏向宮裡麗嬪求救,麗嬪定不會袖手旁觀,可爲何到現在也沒消息傳來?哪怕季陳氏進不了姜府,託人帶個話總能做到。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這樣下去不行,姜瑤雖然心裡害怕,卻也曉得,府裡能爲真心著想的,也就只有季淑然了。姜元柏如今惱了季淑然,還不知會不會原諒母親,但這麼幹等下去,對而言是不利的。誰知道姜梨那個賤人會不會又暗中使什麼招?
“騰”的一下站起,道:“不行,我得想辦法出府一趟。”
“小姐?”銀花一愣:“如今府裡管的嚴嚴實實,如何能出去?”
爲了防止下人將此事傳播出去,府裡一個蒼蠅都不許飛出去,還別說姜瑤這樣的大活人了。姜瑤雖然沒被足,但其實哪裡都去不了。
“可惡。”姜瑤沮喪的在椅子上坐下來,“這可怎麼辦?”
……
天漸漸暗下來。
若說府裡還能自由進出的人,大約姜梨算是一個。剛從葉家回來,走到芳菲苑。清風和明月坐在院子裡繡荷包,看見姜梨回來,起迎接。
“府裡可有發生什麼事?”姜梨問。
“抱琴來了一趟,將姑娘先前救濟給胡姨娘的銀子和炭火都還了回來。”明月道:“抱琴跟了胡姨娘一輩子,胡姨娘走後,抱琴沒了去,老夫人把賣契還給了抱琴,讓抱琴回家。不過抱琴似乎已經死心,說要去廟裡,青燈古佛過完下半輩子。”明月說著嘆了口氣:“也是個可憐人。”
“已經走了麼?”姜梨問。
“明日離府。”
姜梨復又把銀子遞給明月:“雖然是去廟裡,但銀子也是必不可的。未來的日子長的很,不必現在就把退路全部賭住。不過現在說這些話,也是聽不進去的。你想個辦法,把這些銀子帶給,不必讓知道。”姜梨道。
明月接過銀子,愣了愣,半晌笑道:“姑娘心腸真好。”
“不過是懷罷了。”姜梨搖頭。
“對了,老夫人邊的珍珠也來過一趟。”清風想起了什麼,道:“珍珠說,老夫人讓姑娘回來後,可以去見見季氏,有什麼要對季氏說的,可以去跟季氏說。”
桐兒詫異:“老夫人不是不讓人接近季氏那個瘋子嗎?”
“誰知道呢,也許是特意爲了姑娘出氣。季氏把姑娘和夫人害的這麼慘,自然應當好好罵一頓,方纔解氣。”清風不以爲然。
姜梨卻不這麼想,老夫人突然說這句話,只能說明,是下定決心了。季淑然的路,就走到了這裡,老夫人這是讓去見季淑然最後一面。
姜梨道:“既然是老夫人的話,那我們走吧。”
“現在麼?”桐兒問。
“就現在。”
再晚,就來不及了。
……
季淑然被綁在偏院的一舊房屋裡。
房屋裡裡外外都掛著白綢,胡姨娘死了,本來府裡姨娘去了,大戶人家是不必辦喪事的,尤其是如胡姨娘這樣,常年來在府裡幾乎沒有人記起的人。但因胡姨娘死的太悽慘,姜家有愧,所以即便是個姨娘,仍舊好好下葬,府里人人戴孝。
季淑然待的這間屋子,亦是如此。屋子裡只點燃了兩隻白的蠟燭,燭油滴奇形怪狀的模樣,像是人的眼淚。門口不知是誰架起了銅盆,裡面還有未曾燃盡的紙錢,一些飛了出來,映在窗戶上,翩躚出詭異的影子。
季淑然在角落裡,脊背發涼。
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的心裡很害怕,甚至於那些對惡聲惡氣的使婆子此刻也覺得格外想念,至這屋裡有個人,就不會覺得如此鬼氣森森。
向來認爲自己是不怕鬼神的。只要人有手段,鬼都害怕惡人。可沖虛道長來驅邪的那一日,親眼所見,碎了自己心中的堅定。這世上是有鬼的,一旦確定了這一點,季淑然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那些被自己的害死的人張牙舞爪的前來。
葉珍珍、姜月兒、柳文才、司棋、還有許多許多,包括肚子裡的孩子。的腦子裡分外嘈雜,有許多人說話。這時候,覺得自己脆弱極了,很希姜丙吉和姜瑤在眼前。
不過,他們沒有來。
想想也是,如今在姜家人面前是罪無可赦,的一雙兒自然應當也被明令止來看自己。好在姜元柏和姜老夫人倒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不會因爲自己而遷怒一雙兒,這樣一來,季淑然心中也好些。
正在這時,外面似乎有什麼聲音響。季淑然又張的蜷起子,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這讓無法彈,也不能逃跑。自打生下來,雖然不是什麼皇親國戚,卻也沒過過什麼苦日子,更不用提被人如此替代。季淑然想著,姜家對如此苛待,待出去,一定會讓自己的姐姐麗嬪想辦法,狠狠報復姜家人。
是的,季淑然還想著出去。
一開始以爲自己不會有活的機會,因爲柳文才的鬼魂出現了。可不知道爲什麼,柳文才並沒有帶走。人只要沒死,求生的**就會格外強烈。季淑然緩過神後,便想著如何逃出去。
其他的不提,至的姐姐是皇帝最寵的嬪妃,姜家想要,也得掂量幾分。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一步一步,不輕不重,季淑然卻覺得每一步都重重擊打在了自己心上。
外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門“吱呀”一聲開了。
風吹起地上的紙錢,有人素白,頭戴白花,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是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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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久沒有xx之死這種標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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