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他裝模作樣的安了永寧公主幾句，越是這般，永寧公主就越是不想見到他。若不是去李顯的院子，何必遭此厄運。永寧公主是把一切能怪罪的人都怪責到了。

等李顯離開後，永寧公主靠著牀榻坐著，呆呆看著天，道：“全完了……”

梅香泣著：“殿下不可這麼說。”

“我該怎麼辦？”永寧公主恍若未聞，“如今我已經了李家人，孩子也沒了，這一切都沒了意義。沈郎不會再要我了，我也不想嫁給李顯，什麼都完了……”

“殿下，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梅香爬到永寧公主面前，“便是爲了死去的小殿下，您也要打起神來！這一次分明是有人在算計您，你還得爲小殿下報仇啊！”

永寧公主像是被梅香的這一句話驚醒過來，看著梅香道：“對……本宮還要爲孩子報仇。那路上分明是有人算計我，有人不想我懷了他的孩子，想要害本宮的孩子……本宮一定要找到他！”

旁的也就罷了，在右相府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人，沒有要梅香和的命，卻是把推倒，分明就是衝著永寧公主肚子裡的孩子來的。是什麼人，要害的孩子？

永寧公主心中的憤怒和仇恨幾乎在這一瞬間達到頂峰，爲了這個孩子委曲求全，最後卻還是被人算計失去了這個孩子。不管對方是誰，一定要讓對方後悔一輩子！

“這人應當還在右相府。”梅香道：“殿下這個時候，更不可離府，千萬莫說回到公主府或是到宮裡養子的話。那人既然是從右相府出現的，右相府白日裡也不會進來外人，說不準是府裡的人。仔細找找，總能尋到蛛馬跡，殿下，奴婢會找到對方究竟是誰，給小殿下報仇的！”

像是被梅香的緒染，永寧公主也慢慢平靜下來，道：“沒錯，本宮不能就這麼走了。本宮要讓李家給個代，這是李家的失職。待找到那人，本宮要他百倍千倍償還，必然要他付出的代價！”

……

永寧公主和梅香的話，李家並無其他人知道。另一頭，李顯正在與李仲南和李濂說話。

“此事真不是你所爲？”李仲南問。

李顯搖了搖頭：“我不會用如此直接的辦法給人留下把柄。”

李仲南看向李濂，李濂也道：“也不是我。大哥的事，我向來不敢手。”

李仲南奇道：“這就奇怪了，莫非是府裡真進了刺客？今日已經派人去查，府裡並未有什麼不對。”

“或者是大哥你的心腹替你解決的？”李濂問，“知曉你問此事發愁，所以主出擊？”

“怎麼可能？”李顯道：“既是做了，自然該前來邀功，如今連人也沒見到。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了了我一樁心事，我還該謝謝他。”

“未必是什麼好事。”李仲南皺眉道，“終究是在我們府上出的事，而且是以刺客的面目。永寧公主自來驕橫跋扈，劉太妃那頭還好說，要是將此事告訴王，藉此誇大，王對我們李家怕是有所微詞。”

“說起誰對不住誰，不是那個人更對不起我們李家麼？王還想送我們一頂綠帽子戴，別說這件事我們不知道是誰所爲了，便是真是我們所爲，王也是了理虧？總不能讓我們李家幫別人養兒子吧？王自己怎麼不養？”李濂道。

對於永寧公主早與人珠胎暗結一事，李家終於還是對王生了嫌隙，此事做的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話雖如此，但現在他是我們的主子，他的安排，我們只得著。”李仲南面沉如水，“顯兒，我看你還是在府裡徹查此事，若是實在查不出來，便想辦個給永寧公主一個想要的代。”

這個意思，便是要尋一個替罪羊的意思了。永寧公主現在找兇手，無非是找一個發泄的機會。如果這個兇手遲遲找不到，永寧公主多半會把矛頭對準李家。要是爲找一個“兇手”，把心中的憤怒仇恨發泄出來，此事也就算了。

李顯道：“知道了，父親。”

李仲南了窗外，夜空如濃，幽深漆黑，他道：“在這要關頭，事事順著吧，切勿和王發生爭執。一切，等事後再說。”

……

右相府上，永寧公主落胎的事暫且還沒傳出去，趙軻卻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姜梨。

“這麼快？”姜梨問趙軻，“永寧公主和李家人可起過什麼疑心？”

趙軻搖了搖頭。

姜梨放下心來，想來李家人和永寧公主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兇手究竟是誰，至於永寧公主肚子的貨是真貨還是假貨，倒是沒有細細去考究。不知道姬蘅的人是用了什麼法子，連流產這回事都做得天無，倒是讓三個月後藥效消失，孕像不見這件事完的遮掩過去。

天下間大約沒有什麼他解決不了的難題。

“永寧公主要找出兇手，李家爲了息事寧人，必然會在這幾日之，送給永寧公主一個‘兇手’。會編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永寧公主也不例外。而且以永寧公主的腦子，也不會懷疑其中真假，只會先將自己的憤怒發泄出來。”

趙軻悶頭聽著，曉得姜梨接下來就要吩咐事了。

果然，姜梨轉向他，微笑道：“接下來的事，就要麻煩趙小哥了。”

“二小姐請說。”趙軻道。

“得想個法子告訴永寧公主才行，想要置肚子裡孩子於死地的，不是別人，就是嫁得夫君李大公子。李大公子已經得知了永寧公主給他戴了綠帽的，爲了公平起見，永寧公主也應該知道李大公子的一個才行。”

“得讓永寧公主發現李大公子的了。”道。

趙軻打了個冷戰，心想這姜二小姐還真是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在遠說幾句話，便能讓李家和永寧公主撕個你死我活。這是要看李家和永寧公主的大笑話啊，不，說不準不是笑話，而是看他們的下場吧。

也不知什麼仇什麼怨。

趙軻領命離去，姜梨看著窗外，春日，天上的星辰漸漸多了起來，閃閃爍爍，很是明亮。

明日天氣一定很好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