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公主府的私牢,臨出門時,姬蘅和趙軻先行,待二人離開後,文紀蹲在私牢門前的茶房外,點燃了一菸竹。
“彭”的一聲巨響,在深夜的燕京城分外洪亮,門口兩個喝醉的侍衛都被驚醒,一躍而起,嚷著“怎麼回事”,往茶房這頭奔來。
文紀的影沒在夜中。
……
另一頭,國公府裡,得了姬蘅命令的趙軻飛奔回去,將扛在肩上的人往司徒九月的煉藥房外一放,高呼道:“司徒小姐,司徒小姐!”
門“啪”的被打開,司徒九月出現在門口,不耐煩道:“何事?”
“大人從外面救回來個人,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司徒小姐若是沒什麼事,還請幫忙來看看。”趙軻抹了把汗,姬蘅從公主府出來後沒有回國公府,大約是做自己的事去了,趙軻也不敢問。然而背上的人卻不敢怠慢,這可是姬蘅親自發話救回來的人,怎麼著也不能隨便置。
“姬蘅救人?”司徒九月秀眉微蹙,道:“你在說什麼笑話?”
“是真的。”趙軻生怕司徒九月見死不救,這位司徒小姐任極了,若是看不過眼的,怕是皇命都敢違抗。也就只有姬蘅的話還勉強聽一聽。趙軻道:“九月姑娘,這人傷的非常重,大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不過這人有意思的,您先看看,再決定救不救。”
“我說過了我不是大夫。”司徒九月不悅,不過還是往門邊側了子,示意趙軻扛進來。
“有意思”四個字吸引了,天下哪裡有那麼多有意思的人,若是遇見了,當然要救,因爲這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趙軻扛著那人進來,將人平放在煉藥房裡的一張僅容一個人睡下的小牀塌上。司徒九月上前一看,那人竟然還有知覺,只是不能彈,對著微微一笑。
司徒九月一愣。
一生見過許多張臉,做大夫的時候看過的激、惶恐和做毒醫時遇到的厭惡、憎恨。無論是哪一張臉,得救還是被毀滅,都不會如此平靜。人們在面對與自己有關的,極其重要的事上面,怎麼都不能泰然之。
但這人竟然還能對微笑,平靜的、從容的,甚至稱得上是和煦的微笑。讓人想起三月的,珍貴而好。
“他是什麼人?”司徒九月問。
“不知道,大人讓去查查這人的底細,”趙軻也不瞞司徒九月,“是在永寧公主的私牢裡發現的人。”
“永寧公主?”司徒九月挑眉,“又是?姬蘅這是給姜梨幫忙去了吧。”
趙軻撓了撓頭,笑的尷尬,主子的事,他能說什麼呢?微笑就好了。
司徒九月手掀開這人的裳,他的裳都和皮幾乎要連在一起,掀起來的時候,發出分離的聲音。
牀上的人子一,似乎是極痛,然而還是忍住了。
趙軻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的渾上下,全是疤痕,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大約永寧公主能把所有用得上的刑罰都用在他上了。
“司徒小姐,”趙軻看著都覺得可憐,他問:“這人傷的有些重……我看他好像是折了,還能不能好?”
司徒九月掃了一眼那人的膝蓋,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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