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
宮裡打更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在這寂靜的夜晚,足以讓人聽清。
聽竹匆匆的走進熙和宮大門,因爲走得太急,在秋日的夜裡也冒出了一頭細汗。其他宮太監見這副神,也不敢上前攔,只是心頭微微不安,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事。
見室的燈火亮著,聽竹當下也不猶豫,便擡腳進了屋,進門一看,莊絡胭剛剛躺下,雲夕正要把帳子放下,見聽竹神不對,便停下手中的作,把帳子再度掛上,“出了什麼事?”
“主子,靜玉閣的汪嬪沒了。”聽竹著氣道,“這會兒靜玉閣里正鬧得厲害呢。”
“靜玉閣的汪嬪?”莊絡胭坐起,疑的問:“汪嬪不是痊癒了麼,前些日子還在外面見過,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聽靜玉閣的奴才說,近兩日汪嬪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哪知現在便沒了。”
莊絡胭微微皺眉,心神不寧?又這般無聲無息的去了,當真沒有什麼別的原因?
汪嬪病了不的時日,又不得聖寵,母家不顯,只怕就算死得有些蹊蹺,宣帝也不會特意派人去查,至於皇后恐怕更不會費這個心。
“皇上與皇后可有什麼旨意下來?”莊絡胭深吸一口氣,與汪嬪並無,聽到其死得莫名其妙,手心還是有了半分涼意。
“乾正宮的高公公已經傳了皇上口諭,說是一切由皇后娘娘主理,只是念汪嬪進宮也有幾年,便特恩以貴嬪之禮辦後事。”聽竹在後宮好些年,哪裡會猜不出汪嬪死得蹊蹺,只是皇上不過問,汪嬪也就只能這般不明不白去了。
“貴嬪之禮,”莊絡胭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著燭臺,後宮中不寵的妃嬪下場這般淒涼,就連死也沒有多人放在心中,倒與那路邊花兒謝了般不打眼,“既然皇上已經有所裁決,我們便按規矩弔唁。”
“是。”聽竹福了福,雲夕微微愣了下,便原本掛上的帳子再度放了下來,遮住了室過於明亮的燭火。
莊絡胭躺在錦緞牀面上,了無睡意。
“主子,可要滅了屋所有燭火?”帳外雲夕小聲問道。
“留盞靠著門的吧,”莊絡胭閉上眼睛,再不開口。
“是,”雲夕與聽竹相互對一眼,滅了其他燈盞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清早起牀,莊絡胭換了件淺羅,頭飾也換了過於豔麗的翡翠寶石之,雖說不至於素淡,但是也不想別人覺得在汪嬪去的日子還著豔麗,過於輕浮。
坐著步輦到皇后的景央宮,見在場已經先到的妃嬪雖說神如常,但是神仍舊不如往日好,而且皆穿得不甚華麗,顯然金良義的前車之鑑這些人都記在心裡。
沒多時,妃嬪們三三兩兩的來得差不多,提及汪嬪,紛紛皆言芳華早逝,實在可惜之類,全然忘記之前與汪嬪並無多。
“蔣賢嬪到!”
想著蔣賢嬪與汪嬪住一,在場的妃嬪面微微變了變,畢竟剛剛死了個人,多多都覺得有些晦氣。
“嬪妾見過皇后娘娘。”蔣賢嬪面倦怠,瞧著似乎是一夜未睡。
“蔣賢嬪不必如此多禮,汪嬪與你同住一,想來你爲了料理汪嬪之事夜裡也沒有好好睡,賜座。”皇后倒是神如常,讓太監搬來繡墩給蔣賢嬪坐下。
“蔣賢嬪與汪嬪姐妹深,還請多多節哀。”嫣貴嬪上勸。
“汪嬪與我們大家都是姐妹,嫣貴嬪也要節哀。”蔣賢嬪淡淡的開口,轉眼對上嫣貴嬪,一雙眼中竟沒多緒。
嫣貴嬪面一變,看了蔣賢嬪一眼便不再開口。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僵,衆人也沒料到向來寡言的蔣賢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有人樂得嫣貴嬪落面子,出嘲諷的笑意。
莊絡胭擡頭看了眼衆人不語。
“皇上皇恩浩,以貴嬪之禮下葬汪嬪,想來汪嬪在天之靈也能心安了。”淑貴妃和的開口,這話一開口,倒是無人敢反駁,難道還說皇上不夠好?
莊絡胭對這種談論不興趣,離開景央宮後,也不想坐步輦,只帶著幾個宮太監在花園裡走著散散心。
這便是後宮人的命了,年紀輕輕去了,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封號下葬,還要贊皇恩浩。莊絡胭瞇著眼睛想,爲什麼那些小說主角還有心思想著與不的?
經過花園時,聽到前方傳來擊掌聲,便知道皇帝用著帝皇儀仗往這邊過來了,莊絡胭睜開眼,下了步輦,垂首站在一旁,好在秋季的太曬著也不覺得熱。
封謹坐在輦中,本沒有心思看四周站了什麼人,恍然間轉頭,便看到路邊垂首站著一個悉的影,當下一揚手,駕便停了下來。
“昭充儀?”封謹低下頭,讓莊絡胭站直子:“從皇后那出來?”
近來因爲政務繁忙,封謹甚翻後宮的牌子,倒是有好幾日不曾見過莊絡胭,現在見一素淡的站在下,倒有幾分賞心悅目之。
“回皇上,妾方纔正是從皇后娘娘那裡出來,”莊絡胭裝作小心的看皇帝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嗯,”封謹點了點頭,突然開口道:“既然如此,你這會兒也不必回熙和宮了,到書房侍墨吧。”
雖說後宮不可干政,但是後宮子是可以道書房侍墨的,不過因爲宣帝平時很召後宮子侍墨,便顯得有些特別起來。
這偌大一個後宮,有這殊榮而且位份不低的,也就只有淑貴妃、徐昭容而已,如今又多了個昭充儀了。
不遠,幾個低位份的妃嬪頗爲豔羨的看著這一幕,不時低頭私語幾句。
“倒是會邀寵。”蘇修儀嗤笑著開口。
淑貴妃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讓步輦繼續前行,只是眼神變得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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