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今天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是要勞你們來了。”李家雖是鄭黨黨徒,李嘉也是朝廷高,自不能當僕役對待。
李莞娘挽著鄭琰的胳膊:“有事你說話。”就差拍脯了。
“請京兆幫忙找個人。”
“呃?”李莞娘得父親喜歡不假,卻還當不了父親的家。
“我還是見了夫人再說罷。”
李家夫人也不爲難,這樣的小事,別說鄭琰親自來了,就是寫張條子,李嘉也能給辦了。李夫人江氏笑道:“這樣小事,還值得七娘親自跑一趟,打發人來說一聲就是了。”鄭琰快要結婚了也不是什麼了,杜氏對小兒尤其厚道,宅子都給準備了三,熙山還在弄別業。馬上鄭琰就是家庭主婦,江氏也是圈子裡的人,自要早結善緣。
“那怎麼呢?”鄭琰笑道,“麻煩京兆已是不妥,再這般託大,阿爹也要說我不懂道理了,阿孃知道了怕不要掐我。”
江氏道:“本就不是大事麼,相公夫人太看得起他了,難得有七娘用得著他的地方。”
“夫人哪裡話?我必要當面請託京兆的。”
又客套了一會兒,鄭琰道:“本不是爲了這一件事來的,實是來看看莞娘與夫人,順便這麼一說。前兒阿悅還說莞娘新調了一種香,很是好聞。”
江氏便讓李莞娘招待鄭琰去品香,李莞娘很是歡喜:“阿悅好快的,我還想說,過兩天親自拿給七娘的呢,讓人訂匣子去了,還沒送來呢。”
李莞娘這姑娘,一如大部分妹子一樣地彪悍,在紅上面也比不上大部分妹子,調香倒是有一手。李莞娘淨手取了只小小的玉香爐,打開一隻匣子,用攝子取了幾塊兒香料,放到香爐裡點燃。
鄭琰手把縷縷飛出來的煙往鼻前輕扇,嗅著這淡淡的香氣,讚道:“這個好!”
“現在不是時候呢,到夏天你再聞,更合適。”
“還夏天呢,過兩天你就抱著匣子來找我吧!”
“好啊!”
兩人笑作一團。
鄭琰直呆到李嘉回來,聽到江氏的婢來彙報:“郎君回來了。”鄭琰道:“可好了,我再拜託一回,才顯得鄭重。”
李嘉聽說鄭琰來找兒玩,並不在意,還問江氏有沒有用心招待。江氏道:“這回這是來尋你的。”
“又說瘋話,尋我來做什麼?”
江氏嘆道:“這七娘,還真是相公的閨啊!”
“廢話!”
江氏不再賣關子:“我說是來尋你,就是來尋你的,你猜,有什麼事?——是讓你幫著找一個人,邊的侍,有個弟弟,是在京兆發賣的。”
這一說李嘉就明白了,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有些得了緣法的奴婢,也會求主人幫忙找失散的親人,贖回來,一家團聚。李嘉也不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只是鄭琰這樣大手筆直接請京兆尹幫忙的,卻是數。
“七娘會做人啊。”江氏嘆。
李嘉扶額道:“不但會做人還會做事,虧得有在,不然咱們的傻丫頭準吃虧。阿莞跟著七娘一,縱是傻點兒,七娘看實心的份兒上,也會照顧的。”
“這倒是,”江氏答應著,推了推李嘉,“那你可把七娘囑託的事給辦妥了。一是照顧咱們閨,二來池郎君也不是簡單的人。”於義、於利益都有好,何樂而不爲?
“還用你說?”
李莞與鄭琰已經結伴過來了,李嘉不免又是一陣廝見,聽鄭琰說有事想求。連道:“‘求’字可不敢當,趕收回來。”與江氏也是一般的說法。
鄭琰道:“婢所求,當是小事。只是要勞叔父,可就是大事了,不可不慎。”小捧李嘉一把,李嘉也痛快答應了下來。
鄭琰見目的達到,也順順當當地告辭了:“時候不早了,該回家了,再遲該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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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琰回到家裡,被杜氏堵了個正著,不等杜氏問,便先自行招供:“阿孃這裡快開飯了麼?好險,差點沒趕上,我去了京兆家尋莞娘去了,順便託了京兆一事,阿爹都知道的,晚間阿孃問阿爹就都明白了。”
杜氏這纔不問了,晚上不免把鄭靖業好生審了一通。“這是好事,待奴婢們有心,是個有良心的人都會知恩圖報的,何必瞞得這樣仔細?”
“夫人說的是。”
李嘉很有效率,很快查出來湯小弟經過兩次轉手,非常不小心地又了匠戶。匠戶這種份,算是半個賤籍,按說他們是自由民,但是吧,沒田沒產,對國家稅收沒貢獻,每個月要到府去白乾半個多月的活。但因爲是技人員,日子過得尚可。
更有效率的是,他還把人給弄來了。
湯小弟傻乎乎地被李嘉給弄到京兆府,還以爲自己犯了什麼事兒,哭喪著臉道:“小人每月按時服役,沒有躲懶的!”
李嘉耐著子和悅地問了他的姓名,家中還有何人一類。與手中的資料暗合,阿湯也是在籍的,從何地賣出一類。湯小弟依稀記得還有個姐姐,只是已記不清長相了。有什麼表記也不好說,隨不可能帶啥傳家寶以供辨認——轉了這麼多次手,主人不稀罕這些破爛東西,同行中也會有惡霸。
李嘉一想,差不多就是他了,就通知鄭琰,是不是讓阿湯來認人。鄭琰拐著彎兒地問阿湯:“你弟弟上有什麼記號沒有?”
阿湯正擔心著這茬兒呢,只是不敢催鄭琰,見鄭琰還沒忘,忙不迭地道:“他脖子後有顆黑痣。”
不是吧?鄭琰黑線,這個……不是顯著特徵啊!“還有旁的麼?這個還算常見,要是這個不是,不好再多麻煩人家的。”鄭琰有些懊惱,居然忘了一開始就問阿湯,如果這回找的不是,再跟李嘉補充尋找條件,事就辦矬了。
阿湯張地道:“嗯,他左腳是個六趾兒!”
唔,這個誤認的概率就小了很多。而且,六趾兒啊!好像是涉及傳學的東西吧?咳!現在問明白了,李嘉也把人找到了,如果不是,依舊是辦了件矬事啊。鄭琰恨不得自己兩掌。
鄭琰胡思想著被勾起的生學知識,帶著阿湯去認弟弟。
阿湯一見面,都沒人家小朋友的子,先撲上去哭了:“這就是阿弟,這就是阿弟,一看就認得!”
湯小弟還在迷迷瞪瞪,初時見一個拖著眼淚撲過來的年輕子,魂都要嚇飛了,哪怕是個清秀小佳人,眼睛通紅的也嚇人。嚇完了之後不知爲何又覺得眼前這子好生眼、好生親切,聽阿湯一哭,他也呆了,心撲撲地跳:“阿姐?”
鄭琰黑線,理智地請李嘉給驗明正。阿湯也說:“阿姐那年爲護著我,燙傷了手臂,在左手。”
阿湯站到他面前一卷袖子,果然沒錯,鄭琰心道:好險好險。
“傻樣兒,哭什麼呢?還不謝過京兆?!”
李嘉笑呵呵地道:“全人骨,我也樂得積德。還是謝過七娘吧,不是七娘所囑,我也不知道有你們這回事呢,”想了想,索再做一人,“這是好事,我便設法先免他三個月的番役,讓他們姐弟團聚也樂呵樂呵。”
鄭琰笑道:“那謝謝叔父啦。”
“哎,這個可不敢當!”李嘉答得也快。
阿湯姐弟千恩萬謝,鄭琰道:“別攪人公事了,唔,到我那裡坐罷。”把姐弟二人帶到了自己的私宅。
宅子保持得不錯,看門的老蒼頭還說:“娘子來得略晚了一刻,早些時候郎君過來坐了一坐呢。”
鄭琰臉上一熱:“有勞。”
老蒼頭連說不敢,自去門上看著車馬。
鄭琰領姐弟倆到了正堂坐下,阿湯拉著湯小弟一齊跪了下來,咚咚咚就是三個響疼,聽得鄭琰都爲他們覺得腦門兒疼。虛扶一下:“好啦好啦,你們姐弟也算是團聚了。不要怪我打擾了你們姐弟相聚的時刻,今明兩天給阿湯假,你們姐弟一說說話。現在我卻是要問——你們以後要怎麼辦?這兩天好好商議一下,回來告訴我,有什麼打算也別藏著掖著。”
阿湯與湯小弟又一起叩頭,湯小弟雖看起來木了點,心裡倒也曉事,不是哪家主人都有這樣的好心幫奴婢找親人的,只是他略笨,不會說話,又因主人家是年輕孩子,頭都不敢擡,叩頭而已。
鄭琰問完了話,又問湯小弟現在住在哪裡,匠戶自有聚居,離這個中檔文化社區還比較遠,錢袋子裡掏出塊小銀子來:“阿湯去僱輛車,再去你弟弟那裡。今天走得急,沒帶東西,你們說完了話,我自有賀儀給你們的。”
阿湯道:“七娘大恩,奴婢不敢再求財的。”
鄭琰笑而不語,阿崔道:“給你就拿著,跟七娘客套起來了。”
鄭琰讚許地道:“不是白給的,去匠戶營那裡,有什麼新聞回來可是要說給我聽的。你也知道,我喜歡聽這些個,阿孃又不許我跑。”
阿湯連連答應,鄭琰看看沒事兒,也不打擾人家了。想起池修之,帶著人就奔池家去了,阿湯也與湯小弟又哭又笑地出了門兒,到了門口,湯小弟結結地道:“阿、阿姐,且等等,等,我去、去僱輛車來。”
阿湯抹抹眼睛:“你別去,別離了我。”轉託老蒼頭幫忙僱車。
湯小弟彆扭地道:“我……丟不了。”
阿湯淚噴。湯小弟手足無措,不明白姐姐爲什麼嚎啕了,手忙腳地哄著,好容易阿湯收了眼淚,老蒼頭已把車給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池小,你好慘,想媳婦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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