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常被嫡出兄弟欺負,兄弟裡他最聰明,學習最好,卻要幫他們寫作業,自己的作業因此被耽誤了寫不完,還要挨罰。大哥是個平庸的人,然而一過二十歲就被父親謀了一個小,自己呢?下鄉收賬?
一樣是父親的孩子,憑什麼自己就要低人一等?他媽比嫡母年輕漂亮有文化,還會討他爹喜歡,爲什麼要嫡母的氣?樑橫立意要闖出一番名堂來,要風風,所有欺負過他的人一頭!他要比所有嫡兄都有出息,要讓他們求他!要給親媽求誥命,要讓嫡母難過!
他喜歡上了一個孩子,孩子的爹死活不肯答應,因爲他們家是土豪、不是世家,更因爲他是庶子。他憤懣,總有一天,他要讓他們知道,他是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
嗯,這孩子憤青了。
今天是他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不然就等著被欺負到死吧!
肚裡有些,送飯的僕役還沒來,樑橫耐心地等著。顧益純與鄭靖業已經來了。樑橫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同窗,幾十年的友誼。這也是他從家裡跑出來,必要拜在顧益純門下的原因之一。
見兩人來了,樑橫飛快地站好,深深一揖,衝著顧益純道:“學生一心向學,還先生能許我門牆,得聽教誨,死且無憾。”
顧益純和藹地扶起了他,拉著他的手到桌邊一坐:“來,坐下說。”鄭靖業沒用人招呼也坐下了,僕役來上茶。顧益純揮去僕役,對樑橫道:“你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問你幾個句,你要實話實說。”
樑橫神一振:“先生請問。”
“你知道我是誰嗎?”
“您是顧先生。”
“你知道我在外面傳得最響的名頭嗎?”
“品評人。”
“你覺得我品評人還準嗎?”
“自然是準的。”
“你爲什麼想拜我爲師?”
樑橫的額頭沁出一層薄薄的汗來,他是個聰明人,明白顧益純爲什麼這麼問。政治觀點都拿出來了,就不是單純的治學了。
鄭靖業笑了:“年輕人,誠實一點沒壞。你既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當年老夫一窮二白,也是死乞白賴到季師山門賴著不走的,就是爲了找個好老師,好混口飯吃。”
兩人態度都不錯,樑橫對顧益純的問是有些老怒,又給鄭靖業攔了回來。撲通一跪:“學生走投無路,賣弄小聰明瞭。”
顧益純扶起他:“男兒膝下有黃金,慢慢說。”
樑橫垂淚道:“我本樑家庶子,嫡母不慈,不能容人,兄弟無義,欺辱於我。我爲人子,實不忍生母再苦楚。出此下策,先生海涵。”
哦!那個夫爲妻綱的源頭原來在這裡!鄭靖業大悟。
看了樑橫的大作,顧益純是來善後的,能讓這小子改變觀點最好,如果不能,也要套一點信息,日後也好應對。沒想過還問出這樣一段狗倫理劇來,心也了一了:“你父親如何說?”
“父親如何肯管這些?”樑橫心頭一喜,知道事有門兒了,顧益純是庶子,與家中並不很合得來。鄭靖業時與族人翻臉,也是苦大仇深的人。
鄭靖業出一個手指道:“你有父親在世,拜師不經父親同意,一不妥;如今熙山七八糟,你在是非之地,二不妥;你生母還在否?拋於虎狼之地,三不妥。”
樑橫一愣:“若先生答允……”
顧益純道:“我看了你的文章。你也知道爲人子須得聽父親的話。你須得你父親答允方可!你父親纔是一家之主!”
拿別人的話來堵別人的,還裝得跟個守禮的書呆子似的。
老!!巨!!鄭靖業這賊居然給他那個善良無辜的師兄下了這個評語,可見顧益純裝得有多純良了。
樑橫想的是,如果有顧益純這樣的人肯收他爲徒,他爹一定會答應的。沒想到顧益純讓他先回去問他爹,他要騙一下他爹,說只要他爹答應了,顧益純就一定會收他麼?樑橫琢磨著。
鄭靖業道:“你可是還有兄長的。”他心裡可是幸災樂禍的,樑橫這樣的人,一定會腦補的。
樑橫馬上腦補出來,嫡母一定會讓父親拿“先讓嫡兄做顧先生學生”爲換條件,這種事那個人不是做不出來。問題是,不是顧益純哭著喊著求樑橫當學生,而是相反,顧益純收他都是勉強,怎麼願意再要個拖油瓶呢?樑橫無語了,父權,也是他提出來的綱領中的一環,因爲沒有辦法繞開,所以不得不提。
鄭靖業和藹地道:“你出來時間不短了吧?家裡你也作不得主,時間長了,有人問起來,也是一樁禍事。家裡人知道麼?”
“我母親知道。”樑橫的聲音低低的。
鄭靖業嘆了口氣:“回去照顧好你母親吧。”
顧益純也嘆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不要妄自匪薄,你只差時機了。不過,還是先侍奉你的母親吧。”顧益純真是個有良心的人,不開心也承認樑橫有本事。
鄭靖業拍脯:“你的家事有你父親在,別人尋常不能過問。不過,一旦有什麼其他的事,只管赴衙就是了,老夫還是有幾分薄面的。”聽起來像是許諾,如果樑橫家族有其他人欺負他,鄭靖業爲樑橫撐腰。實際上,鄭靖業想的是,老子趁機弄死你。
樑橫到底是了點兒,到現在還以爲鄭靖業是個好人呢。什麼臣,一定是世家羨慕嫉妒恨,所以壞他名聲的。事實上,樑橫對鄭靖業還是羨慕的,想走權臣這條路的。難得的,他對鄭靖業的評價不錯,因爲鄭靖業沒啥門戶之見,鄭黨裡面也是土鱉四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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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顧益純與鄭靖業同榻而臥,說的當然是樑橫。
顧益純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個樑橫,毒啊!”承認樑橫有本事,顧益純還是不喜歡他的觀點。
“放心吧,他不張揚便罷了,一旦張揚,有人比你我更急。他的死期也就到了。”鄭靖業看得徹,世家比他急呢。會有一大批人不希樑橫的觀點爲世人所知,不希他傳到皇帝的耳朵裡。樑橫會壁!沒人爲他介紹,他一介布,如何得見天?能跑出嫡母的手掌心已經算他運氣了。
所以鄭靖業才耐著子裝好人,才安樑橫。他一宰相,顧益純一駙馬,沒事兒弄死一個來求學的人,這不是自找麻煩麼?再說了,樑橫親媽已經知道他來了。而且吧,他跟顧益純已經裝得夠好人了,安住了樑橫,至不會被樑橫記恨上。
“你看他此人如何?”顧益純還是心中難安,“我看他是要生的。”
“他就是興,也是自取敗亡。沒頭沒腦,瞻前不顧後。引外人來父母,這小子心夠邪的!”鄭靖業評得很不客氣,“而且眼太小,一心爲生母,就更該小心行事,這樣闖一氣,我若是他,先設法單過,再來求你。他這樣,怕是還存著要回去耀武揚威的心呢!不是丈夫!”
顧益純微微笑,這就是他看中鄭靖業的地方了。說得麻一點,鄭靖業再那啥,心裡還有,眼睛往前看。
“勸合不勸離,讓人分家,畢竟不好。”
“我不是沒說麼?”
“難爲你也肯爲個小子費這樣大的力氣,四品以下,能與鄭相公說這麼多話的兒,只怕也不多見吧?”
“那就是條瘋狗,還是不要得罪爲好。他弄的那一套,分明是要斷大家活路!自此後,無臣只有奴!”
顧益純手心一片濡溼,心道:老師喲,您當年說安民像張智,這回可真來了一個張智。
鄭靖業擡起手來:“你果真著涼了麼?怎麼手裡全是汗?趕的,頂頭上開一劑藥吃了就好,不然且有罪了,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哎呀,你怎麼比阿寧他娘還囉嗦啊?你是宰相啊,要穩重穩重,不要嘮叨嘮叨。”
聲音漸小。
第二天,兩頭老狐貍又祭出裝X**,客客氣氣地把樑橫給送走了,那篇文章也沒還給樑橫。顧益純還了他盤纏,另外給了他一枝筆,鄭靖業還派人送了他一程:“熙山多貴人,近來脾氣不好的又不止一個兩個,路上小心。”
樑橫對於拜師未,昨天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覺得有點怪,他一心盯著目的看,咦?沒辦。就有些狐疑。
今天早上這兩隻老狐貍的一番表演,堪稱影帝,又把這疑慮了一。
被鄭靖業派去護送他的人是馬迎,也是個人兒。慶林長公主本來就住在高檔別墅區,周圍都是權貴,誰脾氣好、誰脾氣不好他都知道,引著樑橫路上遇了幾拔脾氣不好的人,要不是他拿著相府的名頭護著,樑橫肯定會被追打。
馬迎還解釋:“前兩天翠微宮裡幾王都捱了訓斥,風聲正,小郎君你來的實在不是時候。”把樑橫的疑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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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益純對他師弟嘆:“後生可畏啊!”
鄭靖業想的卻是:沒了“樑橫”還有“樑豎”,這世上有幾個皇帝能擋得住一言堂的呢?就算是今天覺得荒謬,明天覺得新奇,後天、大後天,一旦有想辦而辦不的事的時候,保不齊就想到他了。
顧益純拒絕過許多登門拜師的年,但是樑橫給他的印象過於深刻,那雙眼睛,真像困啊!顧益純不喜歡這個人給他的覺,也不喜歡他的理論,但是——“我怕他鑽牛角尖啊!如果有人給予引導,也許就能引正過來了呢?”顧益純又有點兒不太忍心看著一個比較有靈氣的年輕人就這麼走上“邪路”。
鄭靖業輕拍著顧益純的手:“你總是這樣。誰給他引導呢?是你有這份功夫,還是我有這份功夫?就是下了功夫,就能掰過來了?”鄭靖業絕對不是一個善心人,與其滿腔仁地去化,還不如剋制這小子呢。
鄭靖業是不想生事兒,他混到現在,靠的不是無理蠻幹,也不是見誰要出頭的就去腳踩,太活躍了容易出。故而只是一提,也沒有真的草菅了樑橫的命。不料顧益純這呆子居然心這樣了。
“試過了總不會後悔罷。”
“不要勉強自己啦,你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他,那就不是一個會招人喜歡的小子。實話與你說,這樣的人,我若用他,也是拿來當刀使,用完就扔的。本。狼了牲口吃,會被打死,你能教狼不吃?”鄭靖業對顧益純是超有耐心的。
顧益純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一聲道:“終是憾吶!”
鄭靖業無聲地咧了咧,得,師兄大人算是被他忽悠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早更新喲~
PS:昨天,親的小呆同學很努力地補分,真是辛苦了,謝謝。不過……小呆補完124,很哈皮地掐腰大笑,然後關掉電腦下班之後不到三分鐘,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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