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琰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然後一個枕頭拍到了池修之臉上:“滾蛋!”
池修之快樂地滾了,一面洗臉,一面傻笑。鄭琰也起了,阿慶幫洗臉梳頭。鄭琰推推妝臺上的首飾:“怪麻煩的,不用戴那麼多了,出門兒再說罷。”
池修之已經洗完了臉,他小時候是母給梳頭,後來是葉文,現在葉文不敢進來,就是阿慶順手給他梳了個髻。池修之讚道:“阿慶手藝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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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事件的刺激,鄭琰決定開始收拾家務,池修之責無旁貸地招來了葉遠等人。葉遠早把賬本兒給收拾妥當了,帶同鑰匙,一齊給了鄭琰。鄭琰先不忙著分派,對池修之道:“家規先給我看一看。”
池修之道:“看那個做什麼?”
“當然是看啦,過日子總要有個章程。”
池修之苦笑道:“以前家族繁盛,人口衆多,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以前那些七八糟的排場,用不上啦。”
池修之說完,自己也沉默了,家族如此,他心裡十分地不好。葉遠張了張,意識到這個場合他不應該播話,心中雖急,還是閉上了。
鄭琰手覆在池修之手上,輕聲道:“我爹揹著祖母到山城的時候,一介布,田無一畝,房無半架,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什麼過人的才氣。當年季先生還不肯收他,因爲小時候學業並不很好。”
娘子gj!有志氣!葉遠對主母的觀好了許多。
池修之道:“我原本以爲,我還算有些才華,又因緣際會有了好老師,還了聖上之眼,總能有所作爲。如今方知世道的艱難,方知己之不足。”以前好順利的,但是一個奉詔事件的疏忽,讓他了極大的打擊。這才切到政治的無,自的稚。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鄭琰冷冷地道,“知道不足就去改正,嘆氣有什麼用?你想把說你不好的人都嘆死嗎?”手又掐了池修之一把。吃飽了撐的嗎?慣的你!
池修之:“……”明明前面說得很人,爲什麼結尾句這樣搞笑?這口氣好悉,這態度好親切!池修之小時候沒被池娘這樣拎著耳朵教訓過:嘆什麼氣啊?有嘆氣的功夫給老孃死起來讀書。他開始是嘆,後來……就是想跟老婆撒撒,一直一個人撐著一個家,他也想人陪啊!
被老婆罵得神清氣爽,池修之讓葉遠取來了家規。鄭琰擺擺手:“過兩天要拜會的人很多,你去寫拜。我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再問你。”
葉遠:“t t”他家郎君翻無了。
新婚夫婦結婚之後第一天的下午,沒有了風花雪月,開始了柴米油鹽的征程。
池家不愧是能堅持幾百年的家族,各項家規緻到瑣碎。什麼時候起、什麼時候睡、娶媳婦要如何、怎麼選婿,嫡庶有別、尊卑有度,對僕役要怎麼樣、對親戚要如何辦,家產怎麼理,日常怎麼管理……
益匪淺!鄭琰看得兩眼放,世家,還真不是那麼簡單的。
比照著這份家法,鄭琰把合適的全都保留了,其他的地方也有變通。本對池家已算悉,此時理也是手到擒來。池修之好像也沒啥侍婢,倒是省了鄭琰不的心。
池娘當年也有陪嫁了兩個奴婢,用得很順手,當年還照顧過池修之。對這母子二人忠心耿耿,鄭琰很客氣地請們過來敘話,問一問池修之的生活習慣一類。沒想到,這兩位還真說了些話。
高個兒的中年婦姓黃,略胖的那一個姓程。黃氏嫁給了葉遠,正是葉文小朋友的親媽。兩人說了一些池修之生活的小細節,很爽快地道:“奴婢兒子伺候著大郎,故而奴婢知道一些。大郎從小就是個知禮的人,家裡家法嚴,從不行不法事,室無婢,目不斜視。生活也很儉樸。大郎喝茶要溫的……喜歡穿淡的服……睡前必要讀一會兒書……”程氏也略有補充。
鄭琰不聲地聽著,最後才道:“有勞兩位了。”
“娘子,娘子出相府,
自是不用奴婢們說的。只是——”
“嗯?在我面前,有話儘管說。”
“郎君畢竟是郎君,娘子……別對他手啊,掐胳膊什麼的……”
阿慶等這兩個一走,就啐上了:“呸!以爲自己是什麼人吶?!今天早上,我不過說了一句七娘,們就說,現在不能再這個稱呼啦,該娘子、或是大娘纔是。難不到了他們家,就與孃家斷了聯繫不?”氣得直跺腳!
新組合的家庭,需要磨合啊磨合!
鄭琰做事也利索,第二天就派程氏押車去京城了。池修之這頭兒唯有池外婆與池舅媽這兩個親戚,京城暑熱,池外婆不好,卻不肯挪,號稱:“死也要死在家裡。”鄭琰就派人給送冰塊瓜果,伏缺,瓜菜很稀有。順手把程氏給留在了京裡照顧池外婆,因爲程氏原就是池外婆那裡的奴婢,對池外婆比較悉應該能夠照顧得更好。池修之還說鄭琰想得周到,派了程氏這個人回京去。
餘下的就開始摻沙子,池家舊有僕役人數太,本就不夠用,鄭琰毫不含糊地安排自己的陪嫁。裡裡外外煥然一新,池修之本覺不到什麼,本來池家下人就,攤子又鋪得大了,添人是必須的。鄭琰把池修之慣用的廚子留了下來,葉文也留了下來,他的車伕也留了下來,池修之的生活一點也沒到影響。除此之外,就真的不好說了啊!
鄭琰擺明了車馬:我就是欺負他,怎麼的?!宰相閨就霸道了,怎麼的?!尼瑪要怎麼樣纔算不霸道啊?
除了葉遠躲在被子裡大哭一場,全家上下都接了這個事實。
親,這丫頭是在宰相書房裡聽著各種謀詭計、禍害忠良、偶爾還親自刀上陣一把長大了好嗎?指賢良淑德的帶來大筆嫁妝還要當阿信?這個笑話太冷了好嗎?鄭琰越發覺到,有些事,不用想太多的。
新婚就在這樣的大刀闊斧(僅指對池家僕役而言)的改革中過了兩天,三朝回門,池修之開開心心地領著老婆去了岳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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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與鄭靖業這幾天是吃沒吃好、睡沒睡好,就盼著兒回來,要好好問一問。池修之被弄到了鄭靖業跟前,大舅子們陪著、大侄子們圍著、姐夫陪著,池修之很激地對鄭靖業道:“岳父,修之謝岳父好。”
鄭靖業微笑地虛扶了一把:“坐。”
貴客高坐,鄭靖業就問:“你京中親眷可還安好?”鄭琰結婚第二天就派人去京城的事鄭靖業早派探子打聽到了。
“阿琰使人去看了,留在那裡照顧著,外祖母年高不肯挪,多虧阿琰想得周到。”
鄭靖業心說,你個棒槌!哎呀,放心了,這小子玩不過阿琰。
杜氏在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鄭琰非常無奈:“阿孃,我這不是回來了麼?池家又沒什麼長輩……咱們,住得也不算遠,跟沒嫁也沒什麼兩樣。”
“呸呸呸,別胡說!”杜氏眼淚,“跟婿過得好?”
“好的啊。”鄭琰是暢快的。
郭氏低聲問:“都做了做啊?”
“收拾家務啊。”
蕭氏年初剛生了個兒子,現在依舊略有些胖,汗:“你這幾天……收拾家務?!太急切了吧?”
“可他家裡沒人管這些啊,我不管,誰收拾啊?”
杜氏淚噴:“你怎麼這麼辛苦啊?連個幫手都沒有!”經一說,嫂子們都很嘆息。鄭瑜雙眼一紅:“你……可留神保重自己啊!”
室一片嗚咽,看們哭的這個樣子,鄭琰以爲自己遭了什麼人間慘劇。
確實是人間慘劇啊!在旁觀者看來,鄭琰這樣的,嫁世家是有困難,嫁個權貴很容易啊,怎麼就落池修之手裡了呢?
再拜會師父師母,這兩位倒是很開懷,直說般配。唯一的鬧劇是顧寧,這小子改不了口,衝池修之喊:“阿兄。”衝鄭琰還是:“阿姐。”
池修之努力和藹地告訴顧寧:“要阿嫂了。”
顧寧彆扭地道:“分別是阿姐!”
兩個人都化了復讀機,你一句阿嫂,我一句阿姐地對吼。顧益純夫婦與鄭琰只管看著,也不話。顧寧終究是小孩子,淚眼汪汪地對著鄭琰道:“阿姐~”
長公主非常沒良心地笑倒了。
鄭琰招招手,顧寧衝了進來,鄭琰給他了眼淚,指著池修之道:“姐夫。”
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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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之的親戚非常之,鄭靖業的親戚也不多,咳咳,是基本上沒有。池修之的婚假過得非常爽!池修之這孩子,或許真有一點被的傾向的,因爲過早地擔負起了家庭的重擔,本沒有裝弱的機會。有了老婆疼,他也會撒個,鄭琰心好了,給他順順,如果他文藝得過了頭,就開始打擊。
葉遠一家子沉默地看著池修之故意哀嘆兩句,然後被老婆暴打一頓,接著就神氣爽。爲僕役,他們只有沉默,漸漸地接了這種“特殊趣”。看著自家小主人被家暴什麼的,真的是太心了!
如果葉遠一家子知道周原的遭遇,肯定就不會覺得池修之是在被家暴了。
事還要從池修之結婚說起,話說周原以前曾試圖“追求”過鄭琰,沒功。池修之結婚,他來喝喜酒,其實是被皇帝趕了一羣人來給池修之這個替皇帝背了黑鍋的苦孩子撐場面。新娘子漂亮啊!周原有點兒念念不忘,回來被蕭令媛覺出來了,夫妻倆大吵一架!還連累得周原的母親也跟著慪氣。
周原不幹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很犧牲了好吧?多久沒跟紅知己們談人生談理想談哲學再喝個小酒聽個小曲兒再xxoo了?結果呢?換來了蕭令媛這樣胡攪蠻纏!周原故態復萌,又開始風流放了。
蕭令媛豈是個肯吃虧的主兒?尤其事還跟心中的仇敵鄭琰有聯繫,火氣只有更大。前面說過了,公主是配有甲士護衛的,蕭令媛點齊人馬,把周原給抓了來,綁到樹上一頓好打。
事到這個地步,周原忍氣吞聲也就算結了。可他偏不肯,才子也是有傲氣的,從樹上被解了下來,他扭頭就寫了份報告給皇帝:我要離婚!
這事就鬧大了!
皇帝看了離婚報告,太上一一的疼,隨手給了蕭令先:“你去看看吧。”
蕭令先領命,先把他妹子了過來,問問況。得說明一下,蕭令先對於手太狠的人是沒好的,蕭令媛一過來,蕭令先就虎著臉:“你都做了些什麼?把駙馬捆起來打,你好威風啊!你還有沒有一個婦道人家的樣子?嗯?你是盜匪嗎?現在駙馬要離婚!”
“咱們家又不是沒有再嫁的公主!”蕭令媛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心裡也不爽了起來,太子又怎麼樣?
蕭令先那一個氣啊:“胡說八道!你這個樣子,再嫁也是被休的貨!你給我回去好好跟駙馬說,認個錯,給我好好過日子!”他本來還想問問妹妹事起因經過的,一看蕭令媛這態度,肯定是有錯在先,蕭令先對自家孩子,真是夠了解了。
蕭令媛氣得眼睛都紅了,聲調拔得很高:“我認錯?!你知不知道那個賤人都做什麼了?他給我花天酒地!”
蕭令先忍不住拍了桌子:“你混蛋,有人這樣說丈夫的嗎?”
“我就說,我就說,周原就是個賤人!鄭七都嫁了,他還對鄭七念念不忘!這個賤人!”
“鄭七?”蕭令先驚悚了!一般姓氏加排行,默認說的是男子,“哪個鄭七?”
“還有哪個?不就是嫁給池修之的那個麼?誰知道他們以前有過什麼!賤人!居然喜歡上鄭七!”
“你是不是誤會了?”
“纔沒有!”蕭令媛帶著哭音兇地道。
蕭令先是不肯相信的,他信得過鄭靖業的家教:“你不要到說,說出去了,你很彩麼?”
蕭令媛閉了,好面子,尤其不想輸給鄭琰。
“你去太子妃那裡坐坐,先不要回去了。”
正合蕭令媛之意。
蕭令先弄走了妹子,再尋妹夫。周原的樣子確實有點兒慘,臉上都帶著傷。蕭令先非常不忍心:“你……苦了啊!”
周原對蕭令先還算客氣:“殿下,臣實在過不下去了。”
“不要著急,坐嘛,皇家也不能不講理的,”頓一頓,蕭令先用很有力的目看著周原,“我怎麼聽說,事因鄭氏而起?”
周原快要怨死了:“哪有這回事兒啊?當初,鄭家七娘不是評過字兒麼?我就是寫了字兒,想讓給評一評的,您知道的,顧先生不肯開金口,那一位是他的學生。這跟臣捱打沒關係!臣……喝點酒,聽點兒曲,不犯法吧?公主就衝了過來,嫌臣與別的子靠得近了。我……有這個道理嗎?!還對我口出惡言,哪個男人能聽得啊?!臣真要離婚,要不,您就在這兒把我給砍了吧。”
蕭令先想到妹子那一句句“賤人”,臉皮一紅:“你放心,我收拾!這婚還是離不得的,聖上春秋已高,見不得離別啊!”
周原氣了個倒仰,小細胳膊擰不過大,只能認了:“臣家在熙山亦有一小別業……”我分居總了吧?
蕭令先一個頭兩個大:“我知道了,你們能相敬如賓也是很好。”
周原還真是個溫的人:“您別讓四嚷嚷了,事涉其他子,不顧臉面,人家還要過日子呢。”
蕭令先按著額頭答應了。想起妹妹的家暴事件,一口氣卡在口。先怨妹妹不夠賢良,後又怨起鄭琰來了。你一個人,顯擺個什麼勁兒啊?!看,招蜂引蝶了吧?看,給別人帶來麻煩了吧?看,要是我不給下去,你名聲也壞了吧?到時候你爹臉上有還是你丈夫臉上有啊?
【不守婦道的人,真的好討厭啊!】蕭令先好同池修之,居然娶了這樣的老婆。
鄭琰連照面兒都沒跟蕭令先打上呢,這就又被蕭令先把評價等級給降等了。
蕭令先這位大評論家還沒批判完鄭琰呢,他家後院兒也失火了。
作者有話要說:婚後生活來了,不是想像中的甜啊~
ps:今天依舊早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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