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復禮放下手中的筆：“是。”

真是造孽！

鄭琰看在眼裡，還是嘗試著暗示徐瑩，多關心一下蕭復禮：“大郎也是你兒子，好歹多問問他呀。”

徐瑩不是不關心蕭復禮，蕭復禮是後半生的倚仗，也是過世之後兒的依託，怎麼能夠不關心呢？聽鄭琰這麼說，很張地問：“大郎怎麼了？有什麼不妥之麼？”

“那倒沒有，就是那天，眼地看著你出去看二孃，捨不得呢。”

“這孩子！”徐瑩嗔了一句，“二孃是他妹妹，這也要放在心上，我又不是不回去了。”

次日，鄭琰與懷恩閒談，就從懷恩口中得知：“昨天晚些時候，昭仁殿裡娘子賜下兩桌夜宵來給聖上，很是關心吶！”蕭復禮有自己的小廚房，宵夜自有人打理，特別賜下來，足見徐瑩對蕭復禮的態度還是不錯的。

鄭琰無奈地笑笑：“那是。”徐瑩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吧？

其實，只要不拿二孃作對比，徐瑩對蕭復禮的關心也是看得見的。可人就怕比！一旦給了蕭復禮一個“對我不如親生兒”、“我必須對比親孃還親”的印象，很多事就會變得很微妙！話說，榮安郡太夫人出現的頻率實在是太低了。

關心不到點子上去，讓制著兒那是不可能的！也罷，多在阿元那裡下下功夫吧。

懷恩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剛纔掖庭來報，先帝徐婕妤死了。”

鄭琰想了一下才記起這說的是徐君，這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了。蕭令先死得不彩，沒人計較他的喪禮上了幾個妃嬪，徐瑩恨之慾死，雖沒殺，也把了起來。

“……怎麼死的？”

“自縊，”懷恩笑得譏諷，“蕭庶人爲，四人殉國，獨生，早知今日怕還不如死了吧？宮裡這那麼好呆的嗎？能撐到現在，已經算不錯啦，牆倒衆人推，又討人嫌了些，尤其爲皇太后不喜，誰不踩兩腳呢？在這宮裡，整人的法子多得是，一碗飯就能哭一羣。就不說什麼餿飯、灑塵土了，頓頓給冷飯，也是四碟八碗，能吃得下嗎？生病也給瞧，盡熬苦子，能咽得進嗎？”

“……告訴家裡人了麼？”

“稟皇太后了，皇太后倒是大方，說用才人禮葬了吧。”

鄭琰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陪葬？”

懷恩：“陪葬，陪葬了又能如何？昔日四人，皆葬以妃禮，這婕妤與先帝，隔得遠著吶！夫人也知道，皇太后不肯與先帝合葬，必要把陵寢建在大郎旁邊呢。”

“也好，省得到了下邊兒還爭吵。”

“婕妤葬禮，夫人要致祭麼？”

“啊，派人送些祭儀就罷了。”

“這樣就好。婕妤這樣走了，也算是解了。夫人也不用爲傷什麼。”

“嗐！”鄭琰不再說徐君，“老翁多照看聖上些，晚上功課不要做得太晚，傷眼睛。”

“白天功夫，娘子又想讓聖上學得好，白天又想讓聖上到眼眉前轉悠。”

“這倒是爲難，要是聖上出閣讀書就好了，偏偏太傅的人選定不下來，又要過年了，又沒出孝。老翁不必著急，我想辦法去。”

“拜託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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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琰的辦法很簡單，給蕭令先所二請封，都是長公主。徐瑩樂見其，大娘封地較遠，在七百里外之襄南，二孃的封地就在鄢郡之，封爲平固長公主。

鄭琰趁機建議：“大娘二孃的喜事，娘子難道不應該讓人沾點嗎？”

徐瑩笑道：“你已是一品國夫人，還要如何？唔，許久不見春華了……”

“不是，”鄭琰截口道，“杞國公家，娘子的幾個侄、侄孫因守孝很久不出門了，二孃也在孝中亦不得遊玩，讓們從小親近親近，如何？”

這個可以有！徐瑩道：“好。”

二孃有了同齡玩伴，徐瑩就是九頭牛來拉，也很能夠把拉到蕭復禮那裡了。鄭琰弄不明白，那小小的軀裡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量，坐一會兒就拉著一羣跟班呼嘯著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