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章道:“京城開鋪子,總是需要些關照的。林千戶那裡,打聲招呼就是了。至於書單,你也不用很擔心,京城的話本子,可沒有南方的多。雖然落第的文人也不,卻沒有人寫這個。”
“那場面會不會打不開呢?”
賀章笑道:“那倒不至於。普天下兩塊地方,一是天子腳下,二是江南文風昌盛之地,識字的人最多。有人識字,書才能賣得掉。”
“那林千戶那裡,你拿什麼跟人做換呢?”
賀章一挑眉:“你不明白的,我與他友,他就算是佔了大便宜了。世人眼裡,文人高潔,錦衛麼……”
“他得個好名聲,做旁的事的時候就會順暢。日後有什麼是哥哥能幫他的,自然也好辦。”
“然。”
兩人正說著話兒,麗芳挎著丈夫也過來看弟弟。賀章笑道:“逍遙生來了,書坊開得起來了。”
年輕人見面,更說得開了,彼此一通氣兒,瑤芳問他們要不要。麗芳道:“你的嫁妝,我們的什麼?有要幫忙的,你招呼一聲就是了。倒是俊哥,可得跟七娘說一聲兒,別有了誤會。”賀章笑道:“已經知道啦,娘都跟說了。”
趙琪一手:“哎呀,又要重舊業,不免手,妹妹的鋪子,什麼時候開張?”
瑤芳道:“已經宋平去打聽了,租好了鋪面就行。”
麗芳道:“別租了,買吧,以後就不想開書鋪了,至手裡有鋪面可以取租。”
趙琪道:“正是,哪裡湊不出兩間鋪子錢呢?”
瑤芳道:“我想把這鋪子開到同鄉會館那裡,那裡往來的人多,又都是孤在此的,閒著沒事兒,買些閒書打發時間。那裡怕房子貴。”
“貴也不打,”賀章拍板,“買時貴,出手的時候只有更貴。”
纔將書坊的事兒議定,捧硯便來報告:“輔國將軍來訪。”
麗芳對瑤芳一眼兒:“他愈發的殷勤了。”
賀章板著臉道:“不要胡取笑,我去見見他。”又問趙琪去是不去。趙琪道:“我與俊哥一道,仔細看看這個年,你們姐妹一說話。竟或去弟妹那裡聊一聊,別把人閃著了。”
麗芳拉著妹妹去看容七娘,賀章與趙琪郎舅兩個接待姜長煥。
姜長煥最近很閒,葉冀辦事周到,平昌侯家那位做了錦衛的兒子也很給力,很快就尋到了他需要的宅子,稍用些手段就給他以並不高的價格買下了宅子。一大片捶丸用的場地,一小巧的園林別業,還附著百畝良田幾戶佃戶。書契辦下來,把姜長煥的所有私房都掏空了,姜長煥還樂意。
算著日子,賀章該回家了,他又換了好幾的服,終於挑了一件覺得神的寶藍袍子,過來跟賀章表忠心。順便跟他約一約,下回放假了,招待他去郊遊。
趙琪與姜長煥見面的次數不多,只管喝茶,聽賀章與姜長煥聊天兒,十分可樂。聽姜長煥說要請大家去玩耍,便說:“他不得閒,我有空兒啊,何不請我?”被賀章嘲笑了:“你就不要去翰林院了,編修大人?我旬日一假,你也十天得一次閒,誰比誰清閒啊?”
趙琪被嘲笑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翰林院裡多有書呆子,也沒把你帶傻了!”
賀章對姜長煥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朝上的老狐貍,都是翰林院裡呆過三年的。你要當他們真呆,那就是自己傻了。翰林院裡能人多呢,就說容七……”
姜長煥的耳朵刷地豎了起來,容七?郎?好耳啊,這不是你大舅子嗎?
那邊趙琪跟著起鬨:“容七郎家學淵源,聰穎好學,做不得例子的。”
“他再好,也是翰林,也不呆。他的學問,很不錯的,並不比你差呢。”又將容七一套誇獎。
趙琪下:“嗯,比我高幾名而已。可我有媳婦兒了,他沒有。你說怪不怪,他怎麼就沒說親呢?”
賀章也頗覺惋惜:“是啊,那樣的人,什麼樣的子也配得上了。不知道多老大人想將兒、孫兒嫁給他。與我們同年的遲心遠,閨只有五歲,收不得他做婿,想他做妹婿呢。”
姜長煥在心裡銀記了容七郎一筆,生怕賀章也想要容七郎做妹婿。越想越覺得容七郎真是個大大的敵人,一張俊臉慢地黑了起來。
賀章說到一半兒,也照顧到了姜長煥的緒:“容七對京城各種事務很是悉的,下個旬日,我與他約好了,你們也見一見,好不好?咱們都是新到京裡來的,兩眼一抹黑,多聽些事,總不是壞事。”
姜長煥咬著牙答應了下來。
後面韓燕娘已經命人治好了酒席,要留他們一起用飯,還說派人到姜家去了,讓姜長煥安心留下來。姜長煥心裡轉憂爲喜,這麼一看……嗯,賀家沒拿自己當外人兒,剛好是……一兒兩婿嘛。加把勁兒,趁大舅哥不在,約了瑤芳出去捶丸,趁機拉近一點關係,挑明瞭問問的意思。快刀斬麻,可不能人截了和!
笑著起,姜長煥道:“正好,天熱了,我也不想頂著大太奔回家了。可要賴到太下山,外頭不熱了纔好。”
話音才落,他就被人走了——皇帝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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