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曉連忙將自己大半個子探出了車窗,去看馬車子。
看了半天,才一臉莫名地回頭對賀林晚道:“姑娘,車上是沾了不泥,可是昨夜才下了一場大雨,早上雨才歇了,車上有泥不是很尋常嗎?”
“去別沾上那麼多泥是尋常,去保安寺就不尋常了。”賀林晚道。
去年京中的大戶人家捐了一大筆銀子,將出城去保安寺的那條路好好修了一次,從賀家到保安寺的半個時辰的路程不會遇到難行的泥地,而且他們的馬車車上沾著的泥土帶黑褐,而城外那條路以及保安寺周圍大多是紅壤,以寇賢的細心,自然能看出不對勁來。
春曉連忙坐回來,一臉張地問:“那怎麼辦?刑獄司的人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賀林晚沒說話,自己倒是不怕麻煩,至于寇賢會不會順著查到趙家兄妹上,也沒有太擔心,城外有很多土地沃的農莊都有這樣的黑土壤,趙青青明面上的份也不會有問題,不過等會兒還是要派人去與趙青青打個招呼以防萬一。
讓賀林晚在意的是,寇賢為什麼會這麼關注的這輛馬車?在知道父親是賀烈,再加上有元漸做擔保之后,寇賢還是再三試探盤問,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是忽略了的?畢竟寇賢這個人從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因為這點疑,當時才沒有攔住和貴,故意賣了個破綻,就是想要看看寇賢這只老狐貍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賀林晚回到賀家之后,沒有急著狐夭過來,而是在等。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就等來了元漸。
“賀勉不在,我上你府上來還真不方便,只能說是我祖母讓我來拜見承恩候夫人的。”元漸一進來就抱怨道。
賀家與元漸關系最好的就是賀林晚的三哥賀勉,去年杜氏去探在外地上任的大爺賀耀,把混世魔王賀勉也帶了過去,賀耀心來考校了一下賀勉的功課,結果發現這小子一問三不知,讀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氣得賀耀當即就把賀勉給扣下了,說是慈母多敗兒,讓他留在侯府中廝混度日怕是一輩子都沒出息。
后來賀瀾親,賀勉尋著機會回來了一次,還特意來找賀林晚,說要像從前一樣帶著玩遍京城,結果還不等他兌現承諾,就被賀耀提溜走了。臨走時,賀勉抱著前院的大柱子哭爹喊娘,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目的是想要祖母和母親聽到靜去救他。
杜氏倒是舍不得兒子,可是杜氏被魏氏攔住了,結果賀勉只迎來了賀耀的一頓無的胖揍。賀耀其實也算是個慈父,能不手就盡量不會手,誰讓賀勉那小子一邊哭一邊還嚷嚷什麼“爹你自己時讀書不用功,連個像樣的功名都沒考上,現在只會你兒子用功像什麼話?己所不勿施于人您老學過嗎?”他不挨揍,誰挨揍?
賀林晚想起賀家這位三哥,忍不住笑了。不過笑完,又想起了楊三哥,笑意便收斂了起來。
元漸見如此,以為是因為之前在城門口的事,便道:“剛剛被寇賢那老王八給嚇壞了吧?”
賀林晚說道:“嚇壞到不至于,就是好奇這位寇公公為何會如此。”
元漸看了賀林晚一眼,抓了抓頭,不知該不該問。
賀林晚笑道,“是因為我們騙他,說是去了保安寺嗎?”
元漸有些意外,點了點頭,“是。你去了哪里?為何要騙他?”
賀林晚想了想,歉意地對元漸道:“去了何我不方便說,是為了一些私事,不過我出城跟寇公公今日關城門的事,以及想要捉拿的人沒有任何關系。”
元漸見賀林晚不肯說,也不生氣,誰年時沒有幾個不想被人知道的小咋的?他又不是賀林晚的閨中友,孩子自然不肯告訴給他聽了。
“ 行吧。”元漸抓了抓下,對賀林晚道,“不過他盤問你到也不全是因為你對他撒謊,之后他還去城門口問了守衛,今日出城去的都有哪些閨秀,都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賀林晚有些驚訝,“他在查今日出城的眷?”
“他查的還不是普通的眷,而是有父兄在朝中任職的閨秀!”元漸說到這里,十分不滿,忍不住抱怨道,“這城門一上午來來往往那麼多車馬,守衛哪里記得全啊?人家若是不想聲張,更不會報家門啊!結果倒好,他把我的人全弄到刑獄司里訊問去了!那刑獄司是能隨便進的嗎?我那些小兄弟一進去還不得層皮啊?我來你這里之前,派人去找了程副統領,他今日在前當差,看能不能找機會跟陛下求求吧。哎!沾上刑獄司就準沒好事!”
賀林晚好奇道:“不是說這次是在追拿那個刺殺范老大人的刺客嗎?跟京中的閨秀又有什麼關系?”
元漸聞言猶豫了一會兒,見賀林晚實在是好奇,便含糊道:“好像那賊人這次是藏在某位閨秀的馬車上進城的。”
賀林晚不由得挑了挑眉,低聲道:“這位閨秀與那人是什麼關系,竟然讓甘冒這麼大的風險幫一個逃犯?”
元漸一臉過來人的滄桑表,“那還能因為什麼?之一字啊,害人不淺吶。”
賀林晚笑了笑。
這時門房帶著一個穿軍服飾的人走了過來,那軍不等門房稟報,隔著外頭的門大老遠的就朝元漸嚷嚷道:“老大!副統領說刑獄司那邊還不肯放人!”
賀林晚沒帶元漸去自己的院子,而是在魏氏平日里理事務接待外客的明善堂,這地方這會兒清靜又沒有旁人,很合適說話,還不會惹人閑話。
元漸怒氣沖沖地起,朝著那軍迎過去,“寇賢這個老王八蛋!他不放人,老子就一直堵在他刑獄司門口。”
那年輕的軍連忙勸道,“副統領代了讓您別激,宮里他會繼續周旋,要我們這邊想辦法把今日出城門的馬車都找出來,這樣慎刑司那邊就沒道理扣著我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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