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當得葉涼那意蘊深長的悠悠之語，響而起時，顧嶽峰那心都是重重一震，那笑容凝固，久久難以化去。

好一會兒，他纔是面複雜的看著葉涼，淡笑道：“殿下，你...什麼意思？”

於他的問語，葉涼還沒開口，那似最藏不住的阮芯如，便是率先直言道：“顧嶽峰，到得現在，你便不用再繼續裝下去了。”

顧嶽峰聞言眼眸微微一閃後，神變得凝重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葉涼平靜道：“從到九涼門的第一天起，便知道了。”

第一天？怎麼可能！

我自認我的表現毫無破綻，怎麼可能會知道！

顧嶽峰眉頭微微皺起，然後他以餘看得那，靜站著的柳紅，似是想到什麼般，凝看向道：“是你背叛我？！”

“是的。”

柳紅面無表，脣輕啓。

“爲什麼？！爲什麼要背叛我？”

顧嶽峰無法相信，這個早就臣服於他，唯他言聽計從，甚至和他大被同眠不知多次的人，竟然會背叛他。

而且，是在遇到葉涼的第一天，便背叛了他！

“我背叛你，你難道，心中不清楚麼？”柳紅玉面清冷。

“是爲了啞婆？”

顧嶽峰清楚，柳紅和啞婆的關係，彷如至親，所以，他一開始，也是以啞婆的生死，來威脅柳紅，將得到，掌握於手的。

只不過後來，他擔心啞婆不夠‘’著，這才又用了藥等其它手段，來進一步征服、掌控，讓越來越恭敬、聽話。

“爲了啞婆，更爲了我自己！”

柳紅那素來慵懶、無神的清眸裡，終是泛起了縷縷恨意，恨他，恨之骨！

“哈哈，沒有想到，我顧嶽峰半生僞裝，竟然沒看出來，你的一直僞裝，柳紅，你倒當真是厲害...”

顧嶽峰朗笑一語後，道：“不過，你別忘了，你所依賴的那藥，只有我有，一旦我死了，你如何解決藥癮？”

“顧嶽峰，你真是糊塗了，你難道忘了，殿下他曾經也是一名藥師麼？！”柳紅道。

顧嶽峰似恍然的點了點頭後，猜測道：“所以，那天夜晚，還有這段時日，你們於牀榻上，所鬧出的靜，本不是那些探子所想的那樣...”

“而是殿下他，在替你解毒、戒癮？”

“不錯。”柳紅道。

“呵呵，真沒想到，我顧嶽峰一生梟雄，竟然敗在了你這賤/人的手上。”

顧嶽峰冷笑，那眼眸裡泛起一縷不甘後，看向葉涼道：“殿下，可願給我一次機會？”

“我給了你，很多次機會。”葉涼平靜道：“可惜，你並沒有珍惜，反倒還變本加厲，害了楊老。”

的確，於他來說，他打從進到九涼門的第一天，便在給顧嶽峰機會，包括他讓柳紅告訴顧嶽峰，他要離開九涼門，其實也是他的一次試探。

可惜，顧嶽峰並沒珍惜，反倒還謀害了楊正陵。

此時此刻，顧嶽峰聽得這一切，也是徹底明白了，他道：“原來，我一直都在你們設的局裡。”

“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葉涼平靜道。

“呵呵，無論是什麼，殿下的才智，六子佩服。不過...”顧嶽峰笑道：“殿下莫忘了，啞婆還在我的手上，殿下若殺了我，恐怕便再也見不到啞婆了。”

於他的話語，葉涼還沒開口，一道悠悠之語，便是響而起：“誰說，老婆子我還在你的手中。”

聽得此語，曹淳、顧嶽峰二人的心神皆是一震，他們擡眼看去，便是看到了那，著灰布，滿頭銀髮，面容略顯枯槁的老者，在葉戰的攙扶下，悠悠的踏步而進。

那渾濁的眼眸，著銳芒的模樣，看得顧嶽峰心中玻璃不休。

“你...你竟然逃出來了？！”

顧嶽峰神大驚，似一臉的難信。

“傻帽，你真以爲，這些天大哥只是在各閒逛，拜祭舊人麼？”葉戰滿是鄙夷道：“實話告訴你，大哥便是在一直尋找啞婆的下落，順道著再給你改過的機會...”

“只不過你這傻帽，自己沒有珍惜，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裡主來認錯，反倒還傻乎乎的想害大哥。”

他隨意的說著，將葉涼真正停留在此地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也是直到此時，顧嶽峰纔是徹底恍然，葉涼留在此地，不是貪溫鄉，而是在他的薪，以將啞婆救走，好徹底沒有顧忌的對付他！

葉涼，狡猾如鬼！

“呵呵...”

顧嶽峰想通這一切，似忍不住的自嘲而笑道：“沒想到，過去了那麼多年，我依舊比不過殿下。”

他本以爲，自長了，比當年的殿下強了，卻沒料到，當年的殿下，也長了，並且長的比他還快。

從而，和以前一樣，比他強。

“回頭吧。”葉涼平靜道。

回頭？

顧嶽峰自嘲而笑：“我毀了半個九涼門，害了當年那些舊人，囚了啞婆那麼多年，更殺了楊老。如此惡行種種，我還回的了頭麼？”

“楊老...沒死。”葉涼平淡道。

的確，楊正陵並沒死，當晚楊正陵在明知不可敵的況下，主選擇了放棄戰鬥，從而，令得自己看似出破綻的被攻殺倒地。

實際上，則是以玄息大法，留了一線生息。

所以，那晚察覺出端倪的葉涼，纔會選擇不讓別人帶走楊正陵的，而是以要親自埋葬爲藉口，將楊正陵帶回救治。

“沒死麼？那好的，至，我了一份罪孽。”顧嶽峰喃喃道。

“你以爲，這一份罪孽，你便不用死了麼。”柳紅容冷漠。

“呵呵，你說的對，哪怕我這一份罪孽，我一樣該死...”顧嶽峰手中輕劍，緩緩顯現：“我...該當償命。”

看得此景，曹淳不由面大變，直接上前攔阻道：“顧城主，你可千萬別胡來啊，我們可還沒輸呢...”

沒輸？

顧嶽峰自嘲而笑，似都懶得多說了。

他清楚，局面走到現在，他已經輸了，而且是輸的，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