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拖家帶口的來到養豬場,劉家兄弟已經開始挖那個旗桿了,大年初二,各家各戶都串門走親戚,也沒有人來幫忙,哥倆一肚子怒火,冬天地面都凍得結結實實的,哥倆挖得滿頭大汗,十幾分鐘就把旗桿撂倒了。
“我下去看看。”
顧葉想下車,顧整了整自己的服,也要跟下去。顧葉無奈地看了眼托著下,在鄉村土路上開車依舊優雅貴氣的二哥, “您就不要下來湊熱鬧了,在車上好好呆著吧。”
顧林笑瞇瞇的打開車門, “我就看一眼,好不容易休假的。”
顧葉翻了個白眼,“一會兒讓你幫忙下土坑,你不要嫌棄才好。”
顧林笑了笑,那表很明顯的是:你想多了,哥是不會出手幫忙的。
顧葉嘆氣,怎麼就沒個勇敢的人站出來,收了這個妖孽?
地上已經被兩個大叔挖出來一個坑,顧葉過來後,劉生道:“這旗桿底下確實有個東西,是我們埋的,沒別的了。”
赫然是一個青花瓷瓶,瓶口朝著裡。
顧葉蹲下看,“這也是那個大師讓你們埋的嗎?”
“是啊,村里的老人也說,沒病,這風水瓶,吸財的。”劉生臉難看的問:“這有問題?”
顧葉撇撇,“風水上確實有風水瓶一說,但有規矩,需瓶口朝外,吸收的是外面的財運。你這個瓶口朝家裡,是把家裡的財運都收進去了,而且,這不僅是個風水瓶吧。”
顧葉接過劉隆手中的鏟子,對著那個花瓶一拍,啪的一聲,花瓶碎了好幾塊。就在那瓶子的肚子裡,好多鬼畫符一樣到符文,顧葉冷著臉,把花瓶拼起來,雖然沒有拼全,他也認出是個什麼東西,“吸魂魄的?”
顧葉蹙起眉頭,“我能去你們家裡看看嗎?牌位還在家裡?”
“對!這邊的習俗是到初二傍晚的時候才送神,現在都在家裡擺著呢。”
顧葉沉著臉,心裡有了不好的預,“去看看吧。”
到了劉家老大的家里後,果然不出顧葉所料,這些新魂,按說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是不會投胎的,現在只見排位上纏著煞氣,卻不見一鬼氣,也就是說,魂魄被人拘在某個地方。
顧葉冷下臉,“把他們的生辰八字給我,門關上,窗簾拉上。”
劉家兩兄弟依言照做,不多時,顧葉在地上畫了一個法陣,把劉生妻子的牌位拿下來,又畫了幾張符咒。
顧看這個陣勢有點害怕,小心翼翼地問:“哥,你要幹什麼?”
顧葉嫌棄的推開他,“走開,你氣太重了,影響我招魂。”
顧被嚇得跑回去,“二哥,咱們走吧,這一點都不好玩。”
顧葉回頭瞪弟弟一眼,顧立馬藏在二哥後,顧林倒是很興趣的樣子,看的津津有味。
此時,棗村的一個半舊的家中,大門閉,在外面已經上了鎖,看起來家裡沒人一樣。
然而,正房的房門卻是虛掩的,過門可以看到,一張八仙桌子上,擺著十幾個泥人。泥人上被畫了符文,上綁著紅線,都蹲坐在桌子上,每五個一組,五人合力,肩膀上扛著一個金的棺材。
這棺材上還用紅的硃砂筆寫了名字,看起來詭異異常。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眼睛圓而外鼓,眼底微微發紅,相中典型的蛇眼,絕非善類。他穿著一道袍,坐在桌邊正在泥人,這人就是劉家兄弟說的半仙兒,村里人都他葛半仙。他邊還有個爐子,爐子上有個小烤架,上面還有一個泥人,正在烘乾。
如此簡單的手法,製作的泥人也特別拙劣,但神奇的是,這泥人竟然不倒不塌。把手裡的泥人放在烤架上,葛半仙拿起筆,蘸了紅的,在泥人上塗了一層。這些料眨眼就被泥人吸收掉,很快,泥人上泛出一層。這層料,竟然是! 把那個已經烤乾的泥人取下來,葛半仙拿起邊的小瓶子看了看,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意,“還差兩個人就能做三套了。” 他打開瓶蓋,從裡面飄出來一個明靈魂,葛半仙手中,染的筆劃了一個圈,筆尖一抬,把那鬼拴住後拉到邊。那鬼也就四十來歲,穿著冥服,瘋狂的掙紮起來。如果劉隆看到,絕對得瘋了,因為這就是他死了剛兩個月的妻子,百天還沒過呢。 葛半仙把劉隆妻子的魂魄強勢的塞進泥人中,然後再用染的筆在小人的背部畫上符文,這樣不管裡面的鬼魂如何掙扎都逃不出來。他把這小人又擺在桌子上,兩組抬棺材的小人旁邊,又有三個小人跪坐在那裡,就如葛半仙所說,還差兩個小人就可以做三套“五鬼枱棺”。 他滿意的笑了笑,“還差劉生和劉隆的魂魄,就湊齊了。” 做完一切之後,葛半仙拿起桌上的手機給一個註名為馬老闆的人打電話:“馬老闆放心,您要的那套五鬼抬棺我已經做好了,只要你請回去,今年我保證,您會發大財!不出一個月就能看見效果。” “提前說好的價格,五百萬一套……這價錢還貴?您相信我,絕對超所值,您一單生意多賺的都不止這個數。”
“絕對有用,要不是為了蒐集材料,我也不至於躲在這小破村子裡是不是?放心吧……好嘞,您派人來拿,等您啊。”
打完電話後,葛半仙貪婪地看著這三套“五鬼枱棺”,這就是一千五百萬啊!只要賣出去他就有錢了,等收集完了材料,他就離開這個鬼地方,去大城市逍遙自在地過兩年。他想幹什麼就乾什麼,想找幾個人就找幾個人,再也不用天天看著這群村婦過日子了! 就在他幻想著回到城裡的好景象時,“咔嚓”一聲,擺在桌子上的一個泥人發出一聲輕響,葛半仙疑地看了一眼,臉頓時一變,給馬老闆的那套五鬼抬棺中,有一個泥人竟然裂了一個。 葛半仙震驚的站起來,走到桌前查看了一下,臉頓時一冷,裡面的小鬼已經不見了。單靠小鬼的力量是不可能衝破他設下的桎梏,葛半仙立馬意識到,有其他大師在跟他搶鬼。 他立馬掐起手指,算那小鬼去了哪裡,這時又是“咔嚓”一聲,又一個泥人裂開,小鬼被一未知的力量拉走。葛半仙來不及再算,拿起沾了的筆,想要加深錮。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在泥人上折出來,直接反彈的那支筆上,筆當即折兩段,筆頭上的鮮染了葛半仙一手。 葛半仙臉立馬凝重起來,眼底閃過幾分驚慌,知道自己遇到對手了,趕忙從屜裡拿出一個布幡,蓋住所有的泥人。一個小泥人晃了晃,沒有裂開,葛半仙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是擋下了。 “哎呦~”顧葉站在召魂陣前,掐著指訣樂了,“還真有幾分本事,可惜沒用在正道上。”顧葉角含笑,眼神卻越來越冷,從口袋裡拿出硃砂筆,虛空中一道靈符畫下來,筆尖一揮,那靈符飛到法陣上面,緩緩的下來,眨眼間,之前畫好的陣法圖案竟然變了個樣。
在場的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嚇的頭皮發麻,雖然外面太這麼大,還是覺得這間屋子裡氣陣陣。顧葉角一挑,又一道靈符畫上去,手指一勾,“拘魂陣,起!”
既然召不回來,就直接抓回來!
就住在隔壁村里的葛半仙就聽見“咔嚓嚓”的幾聲泥人碎裂的聲音,接著,一大力從泥人那裡衝出來,他蓋上的那塊布幡直接被撞飛出去,桌子上一片泥人碎片。
一千五百萬!沒了!
葛半仙霎時間紅了眼,撿起那塊布幡,剛想施法,卻發現,上面已經有了兩個,生生被裡面的力道沖破了。
“欺人太甚!”葛半仙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從屜裡拿出一個渾泛著詭異紅的鈴鐺,“敢搶走我十三個魂魄,先拿你的魂魄來償還吧!”
這時,顧葉的陣法中就出一隻鬼手,張牙舞爪的從法陣中掙扎出來,顧葉面無表的看著,直到那手完全出來,想要向他的時候,角一挑,護住半截小的小短靴抬起來,堅的鞋底狠狠的踹上去,“滾!”
這一腳,直接把那個鬼影給踹了回去!
“啊!”那道士一聲慘,雙手抱著頭,疼的跪在地上,那鈴鐺失去了控制,咕嚕嚕的滾出去好遠,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已經變了啞鈴。
顧葉了一下這個法陣的況,笑瞇瞇的拿起硃砂筆,“竟然想我的魂魄,就要有付出同等代價的心理準備。。” 拘魂陣再次發出一道風,隔壁村里的葛半仙突然就覺到靈魂被什麼東西綁住一樣,把他的力氣一點一點往外拽。葛半仙想要站起來,可是力量一點一點被走,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意識竟然連都控制不了。
一個蹌踉之後,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點一點變涼,這種正在接近死亡的覺讓他恐懼的瞪大眼睛。這時一道風吹開房門,外面的冷空氣迎面撲過去,葛半仙再也掙扎不,魂魄不控制的離開,被這陣風捲走。眨眼間就來到了一個陣法之中。
他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長的異常緻,年輕的也格外過分的臉,正笑著他。
“你剛才是不是想拘我的魂魄?”顧葉問他。
葛半仙立馬反應過來,搶走他所有魂魄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既然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他的本事差了顧葉太多,他眸一閃,立馬搖頭:“不是我!”
顧葉上去就是一腳,“放你的屁,你當我是個傻子嗎?說!是不是想拘我的魂魄?”
葛半仙的魂魄被踹倒,想往一旁躲,可惜這個陣法就像有牆壁一樣,讓他避無可避,他驚恐地搖搖頭,“真的不是我!”
顧葉角勾了勾,“再不承認就打死你,說實話就不打你。”
眼看著顧葉又抬起腳,想踹他,那種靈魂震的疼痛實在是無法忍,葛半仙趕承認:“是我是我!別打了!”
顧葉鞋底重重的落對方臉上,“你特麼想拘我的魂!我不打你,我弄死你!”
“別打了!大師饒命!我就是想嚇嚇你,你搶走我十三個魂魄!那可是一千五百萬,你把他們還給我,這錢咱倆平分怎麼樣?不,不用平分,給你一千萬,我只要五百萬怎麼樣?”
顧葉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十三個,就是十三條人命,你真敢作啊。”
葛半仙趕狡辯,“不是我抓的,是他們自己來找我的。”
顧葉被氣笑了,又踹他兩腳,“五鬼抬棺不好做吧?賣出去幾個了?”
葛半仙用胳膊擋著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快放了我,要不然你會遭天譴的!”
顧葉嗤笑一聲,懶得跟他扯這些廢話,拿出一個小瓶子,直接問他:“你喜歡這個瓶子嗎?”
葛半仙到裡面有悉的鬼氣,驚恐的搖頭,“不喜歡!”
顧葉輕笑著把他拎起來,“這裡面是你禍害了的十三個魂魄,你去找他們說吧。”
屋子裡終於恢復了平靜,沒有風,也沒有人說話的聲音,觀看了整個過程的人好幾分鐘才緩過來。劉家兄弟巍巍地問:“剛才那個聲音很耳,是那個給我們看風水的道士。”
顧葉點頭,“他現在在這個瓶子裡。”
顧驚恐的問:“哥!那你是不是殺人了?他的魂魄被你抓來了!”
顧葉笑了笑,“傻小子,人有三魂六魄,我沒有把他所有的魂魄都抓來,他還活著。不過,以後就不是個正常人了,省的神誌清醒再去害人。”
兩兄弟倆一看他手中的瓶子,嚇得臉發白,劉隆突然反應過來,“那裡面是不是也有我媳婦兒?還有我哥和我嫂子?” 顧葉再次點頭,“這個道士先是利用風水殺人,再把他們的魂魄抓走,煉五鬼枱棺,賣給有需要的富人。我現在把他們都裝在這個瓶子裡,晚上送他們去投胎。” 兄弟倆聽到這裡,眼眶都紅了,咬著牙道:“我家死了這麼多人,就是那個道士搞的鬼!” “我要殺了他! ” 兄弟倆都快氣瘋了,紅著眼眶衝到門口,被顧林淡漠的攔住,“你們想好了,你們現在去殺了他,你們就得償命。” “償命就償命,我要為家里人報仇!”
顧林下一秒就躲開了,“去吧,你們全家為他死,自己算算值不值。”
顧趕勸:“別去啊,你們這個年紀,應該有孩子了吧,孩子還沒長大人你們忍心嗎?”
劉家兄弟站在門口,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想想家裡的孩子,還有老三留下的一對兒,全都猶豫了,哥倆崩潰的蹲在地上,捂著臉,抑的哭聲就像是從嗓子裡出來的,兩個大老爺們兒,這幅樣子,任誰看了都會容。
顧心善,站在倆人後勸,“想開吧,活著的人就得想開。”
顧葉走到倆人後,同的拍拍倆人的肩膀,他看多了這樣的結局,逝者已逝,痛苦的是未亡人。這種事怎麼勸都沒有用,心口的傷只能給時間平。
“能冷靜下來就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接下來,咱們去把你們養豬場的風水改掉。”
“那個殺人犯怎麼辦?”劉隆子比他大哥要沖一些,這口氣出不來,堵的難,“我家人就這麼白死了嗎?我去報警警察會管嗎?這事說出去,別人都會覺得我是神經病!”
顧葉緩緩地道:“他當然會付出代價,你以為我把他的魂魄留下是為了什麼?十三條人命,哪能這麼容易便宜了他?” 等到劉家兄弟好不容易緩和了緒,已經十一點多了,這時候氣正旺,再次去了養豬場,因為旗桿和風水瓶被毀,現在上空的煞氣加上太照,已經沒有那麼重了。 “這個位置本就不適合做生意,丁字路口破財招煞,要改就得大改,可大改你們經濟條件也不允許,”顧葉圍著養豬場轉了一圈,最後只想出一個辦法,“把旗桿挪到這個位置,別禿禿的,掛國旗,紅旗是最剛、最烈、正氣最強的,可震萬邪。”
兄弟倆想到那個道士說的,不要掛紅的旗,紅招煞,再次恨起來,那道士那麼早就開始算計他們了!
顧葉指著牆角的空地,“然後,在這裡建一座小廟,十平米就夠了,也不用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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