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無語,怎麼就改口親家了?
顧德誠搖了搖頭,腦子有點跟不上了,“不會,不能!”
鬱老高興,“好了,正事說完了,聊點家常,我想開個畫展,你覺得怎麼樣?”
“好。”顧德誠就喜歡這個。
“為了舉辦功,喝!”
顧德誠也高興,跟著喝。
顧夫人心累的扶額,完了,倆孩子還沒來,他倆已經喝暈乎了。
顧葉看了看時間,約好六點半吃飯,現在已經七點多了,鬱擇還是不打算出門的樣子,“你不是約我爸爸吃飯嗎,咱們還不去嗎?”
鬱擇笑道:“一開始說的就是我爸請他吃飯,咱們不著急,讓他們先聊著。”
顧葉不放心,“他們不會吵架吧?”
鬱擇淡定的道:“不會,頂多喝點酒。”
顧葉更不放心了,“我爸爸高,不能多喝。”
“我問過了,最近降下來了,多喝點沒事。”
“你……什麼時候打聽的?”鬱擇笑而不語,顧葉都服了,“你太賊了!”
等到九點多,鬱擇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到了那里之後,顧葉就發現,他爸已經喝高了,挽著袖子,一臉豪的拍著鬱老肩膀,“遷走,明天就把他戶口遷到鬱家,你甭跟我客氣,我兒子多,我有四個兒子!”
鬱老高興的拍桌,“好,明天我就讓鬱擇去把這事兒辦了!”
顧葉蹙眉,沒聽懂倆老頭兒說什麼,不解的問他媽:“說什麼呢?怎麼能喝這樣?”
顧夫人一臉的生無可,“兒子,不能再聊了,你爸爸把你聊出咱家戶口本了,趕帶他走。”
顧葉角了,和郁擇對視一眼,一人架起一個,顧爸爸已經腳步蹌踉,自己站不穩了。鬱老擺了擺手,整了整自己的服,自己走出去的,還能走直線!
他們出門的時候正好趕上顧森和顧林停下車,他倆也不放心,過來看看,發現老爸喝這樣,兄弟倆都有了不好的預。
鬱擇不放心的看顧葉,“我一會兒去你家。”
顧葉搖搖頭,“不用,你在話好些話都說不出口。”
顧葉把鬱擇趕走,一家子把顧德誠帶回家,顧爸爸坐在沙發上,眼睛發直,面無表。
顧夫人氣的不行,“喝這個樣子,怎麼勸都勸不住,你說你,喝多了就別這麼多話啊!平時話不多,一喝酒就閉不上了!”顧夫人絕的道:“你們爹,要把老三送給鬱老當兒子,明天就讓人家把戶口遷走,他這不是喝多了,是喝瘋了吧!”
“嘿嘿。”顧德誠突然傻笑了兩聲,還沉浸在和偶像喝酒聊天嘮家常的幻境中,心好。
顧葉扶額,鬱老那個酒量,能打老爸三個。
顧森和顧林也都角搐,顧森一臉無語,生氣的沉著臉。顧林蹲在他爸前,雙手扶著顧爸爸膝蓋,氣樂了,“喝了酒送兒子,你可真大方啊爸,以後你別喝酒了,否則我哥仨哪天也被你送出去。”
顧德誠緩緩的眨了眨厚重的眼皮,看著顧林,“老三,你回來了。”
顧林角了,顧葉趕道:“爸,我在這兒呢,回來了。”
顧德誠又看了看顧葉,“老二回來了?”
顧夫人氣的跺腳,“第一次見喝的連兒子都分不清的人!”
“老三!來!”顧德誠終於認出顧葉,拉了顧林一下,讓他走開。把顧葉出來,顧德誠瞪著眼睛看著他,越看眼神越兇,顧夫人發現他臉不對,趕攔著,“你喝多了別找孩子,明天醒了酒再說。”
“我腦子清醒著呢!”
“清醒還把他戶口遷給鬱家?”
顧德誠充耳不聞,就冷著臉看顧葉,看著看著,突然站起來,高高的揚起手,顧林一把抓住他手腕,“有話好說,不許手。”
顧葉立馬藏到大哥後,生怕老爸耍酒瘋。顧一看這個,也跟著藏在大哥後。
顧德誠不滿的甩開顧林的手,指著顧葉,氣沖衝的道:“我打死你!”
顧森蹙了蹙眉,兩步走過去,沉著臉把他摁坐下,“你喝多了,有事明天再說。”
顧德誠已經聽不進別人說的話,只看顧葉,“我打你,是想讓你記住!你的命是你媽媽用命換來的,誰的命都不如你的命值錢,你不能為了救人委屈你自己!”
顧葉愣了愣,沒想到老爸想說的是這個。
“你從老家回來,變化這麼大,我有時候也想,你是不是變了一個人,還是不是我兒子?這眉啊,這眼的,我還是很確定,你就是我兒子,是你媽上掉下來的那塊!我是恨鐵不鋼,對你又又恨啊,你說你,自己還活不明白,就敢為了別人拼命,還把自己也搭給鬱擇,你!你爸爸是個商人!”他生氣的指了指顧森,“老大,聰明的商人!”又指了指老二,“老二,聰明的商人!”他又指了指老四,張了張,沒說出話來,手指頭瞬間移到顧葉方向,“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兒子!你跟以前一樣,傻乎乎的在家裡折騰不好嗎?你出去救人!去玩命!你是想證明給誰看?給我看?讓我知道你能行?”顧德誠說著,紅了眼圈,“你死了,我怎麼辦?我六十多了啊!”
現在的顧爸爸,口吃有點不清楚,語言也沒有平時那麼有條理,說的有點語無倫次,可是,心的就在這喝了酒之後才找到機會噴發出來,平日里他嚴肅,他不說,並不代表他心裡沒想法。顧葉明白他的意思,不住鼻子一酸,走到顧德誠邊,歉意的保證:“爸,我以後會比任何人都惜命,我為自己活著,最的人是我自己,再也不會做危險的事了。”
顧夫人也紅著眼眶打圓場,“對,只有好好自己,才能別人,孩子懂了,你別激,快冷靜一下。”
顧德誠還是看著顧葉,就在顧葉以為他還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顧德誠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眨眼間就傳來綿長有節奏的呼吸聲,全家頓時鬆了口氣,這是要睡了。
接著,顧爸爸往沙發上一躺,呼嚕聲就有了。
兄弟四個無語的低頭看著他,互相對視一眼,有默契的一起上手,抬胳膊的抬胳膊,抬的抬,給抬去臥室。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顧德誠一個人坐在後花園的長椅子上,聽著鳥,聞著花香,漸漸回想起昨晚的事,一臉冷肅。
顧森晨跑完,特意找到他:“醒酒了?聊聊吧。”
顧林也溜達過來,和大哥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調侃的道:“聊聊怎麼把我弟戶口許出去的。”
顧爸爸懊惱的扶額,第一次,面對兒子理不直,氣不壯,“喝,喝多了。”
吃早飯的時候,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起,氣氛卻格外的沉重,誰都沒有說話,顧夫人看丈夫的眼神還很怨念。只有顧,沒心沒肺的喝了兩碗粥,吃了三個燒餅,還幫著三哥把不吃的蛋黃吃了。
剛收拾完桌子,就聽大門口有人傳達:“鬱先生來了。”
顧德誠臉一僵,“大的小的?”
顧森站在窗邊,沉著臉道:“是鬱擇。”
顧夫人走過去一看,遠遠的就看見鬱擇手裡拿著文件夾一樣的東西,立馬心驚了,“看吧,人家要提戶口了,你給不給?”
顧德誠蹙眉,“不一定吧。”
顧夫人沒好氣的道:“你昨晚頭都快拱出疙瘩了,大方的把兒子送鬱老當兒子,還說人家不收就是不給你面子!這麼大個兒子,人家為什麼不要?”
顧林瞇了瞇眼睛,“別著急,他來也未必是這件事。老四,上樓把你三哥纏住,別讓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