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原來是這樣……”

莫斯娜驚呆的著天空中的雙子姐弟，著那無盡的紅與罪孽的織。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終於想通了。

爲什麼在遙遠的覆滅戰爭中葬天使和天使沒有出現，爲什麼們沒有迴歸混沌，與所有墜天使一同走向死亡。爲什麼們要在萬年後的今天，自覺不自覺的回到這裡。帶著殘缺的脈，脆弱而稚的軀。

都是爲了今天，爲了現在！

要知道墜天使一族是因負緒而生，們本源是沒有實的，與其說們是自然生命，更不如說是一種緒與罪惡的現。是神命運的奇蹟。所以們從出生起就要揹負痛苦，爲罪孽償還代價。

要想改變這一切，有兩條路。

一是如同遠古那樣，找一個如同克羅迪爾般強大，意志超絕的種族代爲承擔罪孽，從而建立一個‘外’的罪孽循環，並從中吸取力量。這種方法的好是方便有效，並且對墜天使一族增益極大，缺點是難以尋找到‘替代’種族，並且一旦該種族滅亡墜天使就要重歸苦難。

二則不一樣了，它的基礎思路就是由墜天使一族自己承擔罪孽並製造循環。好是墜天使獨立自主，不再依賴外力，壞是……這幾乎不可能。

原因就在於於墜天使一族擁有一個天生的缺陷，這個缺陷就是本源的虛幻化！一個虛幻的本源，就算擁有再多的生命元素，又如何能作爲承擔罪孽的基礎？虛幻，本遊離於宇宙規則之外啊……

所以，莫斯娜纔要整合族羣，利用所有墜天使的靈能和克羅迪爾留的野母巢建立一個新生命。從此讓墜天使一族擺虛幻！這個想法是好的，可代價卻太過沉重。沉重到就連墜天使一族自己都不能接。所以就算莫斯娜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族羣也不會同意。

可眼下看到了什麼？

一個新的選擇。

一個不用改造族羣就能建立循環的方法，一個在萬年之前就已經決定的犧牲。

自我救贖。

天使和葬天使，這兩個九重天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在萬年前沒有迴歸戰死，不是因爲們的懦弱和畏戰，而是決定了付出。

們犧牲墜天使的獨特進現實宇宙，採用轉生的辦法化爲一個真實生命，就是爲了承擔罪孽做準備。當們逐漸甦醒。遠古的脈就會促使們自覺不自覺的回到這裡，行使古老的職責。

重建九重天，再造循環！

這是何等艱難的道路？何等巨大的犧牲？

莫斯娜不知道在這萬年中雙子姐弟遭了多困難，但不用想也知道比要艱難的多。從一個虛幻生轉生到真實，又要保留最基本的脈延續，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了，有命運的干涉，因果的循環，也有宇宙的規則。現實的牽絆。再加上時間的模糊，最終能夠實現的可能萬中無一。

可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可能，就讓兩個最重要的墜天使做出了決定，並實現下去。

直到。今天……

們站在這裡，回到了曾經生養的九重天，回到了這片充滿苦難與罪惡的虛無，在所有墜天使的歌聲中。重歸王座！！

這一刻莫斯娜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醜陋。

和這兩個墜天使相比，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明白了。”

了一會天空中的雙子姐弟。莫斯娜突然低下頭，去眼角的淚滴。“現在，該是我離去的時候了，墜天使一族已經不再需要我，這片虛空，也在沒有我的位置。”

“我該爲們祝福。”

“你錯了……”羅比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溫暖與包容。“你以爲族羣拋棄了你，所以才心灰意冷嗎？”

“可是你要知道，付出與犧牲，本就是生命最寶貴的品質。不管你做錯了什麼，當你無愧於本心時，你就已經獲得了族羣的尊重。”

“看看們吧……”羅比的聲音中，雙子姐弟雙翼張開，如同黑一樣吸納著罪孽與惡念。本卻越發的聖潔。

“們的今天，同樣是建立在犧牲與付出之上的。爲了這一刻，們投了迴，不斷的轉生死亡，們被惡念包圍，爲所有人厭惡的詛咒雙子。們被命運排斥，生活中充滿了惡意與折磨。們生命的每天都是掙扎，都是痛苦。可們仍然堅持下來了，不僅如此，還保持著一顆純潔的心。”

“這纔是們能夠走到今天，回到這裡的原因。”

“脈的呼喚，僅僅是一個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心靈啊……孩子。”

羅比輕聲說道，不知不覺中，綁在石碑上的也散發出淡淡的白。束縛他的鎖鏈落了，他也漸漸甦醒，張開深邃的眼睛。

聖經，在他面前緩緩合攏，回到了。可天上的歌聲卻更加清晰，更加響亮了……

那不是他在歌唱，而是所有墜天使的心靈在歌唱。

爲了這一天，們已經等待了太久太久，苦難了太多太多。

們在折磨中仰救贖，求希。不是爲了爲一個模糊的怪，而是在等待明天。

等待著……王的歸來。

歌頌你，偉大的王。

讚頌你，尊貴的王。

您執掌著九重天的權柄，與罰的至高。您是我們的依靠與救贖。

在您的羽翼上，每一道傷痕都是時間的見證，苦難的勳章。您爲族羣的犧牲是我們的榮耀。萬年的等待，我們在黑暗中仰您的重歸，在今天，重拾冠冕。再沐榮！

歌聲中，無數墜天使掙了鎖鏈，升上了天空。們圍繞雙子姐弟歡快的飛行著，發出快樂的笑聲。而莫斯娜卻更快腐爛，融化，的意識開始模糊了，這是即將消失的前兆。在最後一刻仰起頭，將目落在天空那巨大的影上，牽著角問道。

“那，它怎麼辦？”

“我們會理的。孩子。”羅比微笑著走過來，將一隻泛著白的手掌按在了莫斯娜的額前，一點也不在意的醜陋與骯髒。

“今天的你們，今天的我們，都不在孤獨。”

“不管是災難與痛苦，艱難與折磨，我們都會一同面對。因爲……”

“我們是夥伴。”

聖中，莫斯娜緩緩閉上了眼睛，安詳寧靜。

不再孤獨……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