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來沒有站在我這邊。”議長的聲音很沙啞。而如果此刻有人在他前面觀察的話當可以發現，他的臉也很蒼白。

他很累，人累，心更累。

其實他用不著這麼累，人類議會有完整的計劃，一個龐大的計劃，耗盡了人類英數百年的心，數百年的謀劃。搭建了一個宏大的舞臺。在這個舞臺中有無數種族文明充當角，也有無數種族文明充當路人。哪怕如今最強大的博卡族和蕯沙族，也只是這個計劃中的背景而已。但隨著三個月前瞳的返回，這個計劃被推倒了……耗費了人類無數心，難以計數的資與人力，數不清戰士的的計劃，被推倒了……

沒有人，不想獲取那王冠上的寶石。人類也不想。

第一世界……

如果說之前僅僅是人類想要獲取一個下的位置，那麼現在，人類……想要更多……

所以他必須改變，並在最短的時間裡整合資源，統一聲音。這都需要強大的統力和威。爲此，他已經好久沒有合上眼了。

幸運的是，就在瞳出現的前幾個小時，他已經簽下了最後一個協議。從現在開始，人類，包括人類盟友的所有資源都將由他調。爲了那傳說中的天堂。

“力總是有的，幸好蒙貝託的名字，至今沒有褪。”議長著水面上的浮漂。突然說道。“你覺不覺得它太安靜了？”

“那是因爲水面下才暗流洶涌。”瞳回答。目也落在那支浮漂上。?“沒有暗流，就沒有活力。生命就會消沉，就會死亡。”

“魚也是一樣。”

“是啊……暗流洶涌。”議長默默的著浮漂，輕聲說道。“其實生命很簡單，只要不斷的重複著營養的涉，消耗過程就可以了。但憾的是，對於大多數生命來說，總是不會滿足。”

“慾。”瞳回答。“在羅比的教義中，是原罪。”

“那麼你呢？”議長微微一笑。“你怎麼看？”

“沒有慾。就沒有力。”瞳仰起頭，看著議長花白的頭髮。“也沒有你，沒有我。”

“它是人類長的基石。”

“你看，我們都有同樣的共識。多好的原罪……”議長聳了聳肩肩膀，終於放下了魚竿。

他走到花園中間的休息，從酒櫃中取出一瓶酒對瞳搖了搖。“紅酒？”

“威士忌，謝謝。”

酒杯被推到了瞳面前，議長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下。他雙手叉，目默默的觀察著瞳。久久不語。

瞳沒有說話，就這樣默默的喝酒，聆聽著花園潺潺流水，微風吹拂樹葉的聲音。

兩個人都很安靜，安靜到。就彷彿整個世界在下一刻消失，他們也會保持同樣的作，直至永遠。

微風，終於停了……

議長放下了手。

“我還記得，上一次和你坐在同樣的位置。那時我在吃飯。”

“你的飯量讓我驚訝。”瞳說道，放下酒杯。“我記得你吃了好幾噸食。”

“你要原諒一個老人的胃口，尤其是他了那麼多年。”議長微笑。但眼中卻沒有一笑意。他的手指很穩定，互相叉在一起，形一個牢靠的三角形。在原始的幾何中，那是堅不可摧的形態。

然後，他的聲音。在花園中響起。

“一個月前，邪開啓了神墓。然後我們在博卡族安的人手全部消失。”

“種種跡象表明，邪已經完全掌握，消化了上次戰的果，並在大混戰爭後第一次將博卡族團結起來。古老的魔導母艦再次駛出了墓地。所有資源，都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曙王座集結。這一次邪的胃口。絕對不會比我上次更小。”

“他的食慾一向不錯。”瞳回答。目卻是變也沒變。“這是早已預見的事，畢竟永訣之門只有一個，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讓步。”

議長的臉孔搐了一下。?“你說的沒錯。”

“所以我們本不需要去謀劃什麼。到了那一天，博卡族和蕯沙族一定會前往幽之奈落。用他們萬年的積蓄，去開啓永訣之門。”

“他們是守護者，這是他們的職責。”瞳的角牽了下，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但議長沒有笑。“過去或許是，但這一次，你我都知道不是。”

“大破滅已經蔓延到第二世界，留給他們的機會已經不多。如果以爲憑藉遠古的份就能活下去的話，那麼他們也不會是博卡和蕯沙了。阿爾法給了他們生命，卻也給了生命的衍生。”

說到這裡議長停了下。目低垂下來。?“慾，與野心。”

“活下去，纔是最大的……慾。”

花園中安靜下來，瞳默默的著議長，著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彷彿看到了他後無窮的影子，那都是人類爲了進化而犧牲的生命，漫漫無盡，無邊無際。

議長這句話，已經說清了宇宙的殘酷。

可悲哀的是，過去不管是他，還是人類，都不曾意識到。

“黑不是深淵的延。和深淵沒有半點關係。”瞳突然說道。

“我知道。”議長回答。“它是宇宙本的產，是清潔劑。我們，就是應該被殺死的害蟲。”

“那其他害蟲呢？”

“博卡族已經出了原始的魔導母艦，古老的神域級也開始甦醒，從波上分析最五個。”

“五個神域？”

“是。”議長點頭。臉無比嚴肅。“他們都是上次大混戰爭中的佼佼者，戰後因爲傷勢等原因沉睡。邪這次喚醒了他們，已經孤注一擲。”

“至於蕯沙族，雖然並沒有博卡族的底蘊，但也有自己的底牌。他們重現了戰爭母皇。並且試圖用戰爭母皇的能力，製造出三個臨時的神域級。再加上他們本就有的強者，戰鬥力並不比博卡族遜，在奈落那種環境可能更適合發揮。”

“至於我們……”

說到這裡，議長苦笑了下。沒有說下去。

人類有神域級嗎？

如果把黑也算在，這個回答是肯定的，但很顯然，他們眼下討論的卻不是普通的‘神域’。而是真正在大混時期，可以支撐起一個文明，甚至威懾宇宙的強者。

這樣的人，人類有嗎？

也許沒有……也許……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