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通州容納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消息傳得也快,東廠檔頭與錦衛新任千戶赴任的事一夜之間就傳了出去。
那東廠且不說,至於這錦衛千戶卻讓人著好奇,畢竟前頭已經死了三個千戶,誰都知道,來這北通州任千戶和往鬼門關裡走一遭並無什麼不同。
於是不好事者開始打聽起來,這北通州流的商賈多,京城距離這兒也近,一下子,柳乘風的底細便被人清楚了。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傢伙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京師雖只是個百戶,卻也是個威風八面的人,據說這人是個屠夫,手裡頭不知有多條人命。
看來朝廷是打算用他來整肅北通州千戶所親軍了。
這消息傳得很廣,各種柳乘風的段子一夜之間傳揚得到都是,不過也有不屑的人,就比如千戶所的司吏馬芳,馬芳算是北通州的地頭蛇,在千戶所裡做司吏做了足足十幾年,可以說千戶所裡的千戶走馬換燈似地來來走走,可是馬芳卻一直留在千戶所,因此這千戶所上下誰都知道,要和北通州親軍打道,就得先和這位馬司吏先有。
此前千戶接二連三的被刺,馬芳心裡也害怕,畢竟誰都知道他是千戶所的頭面人,若是那些黨行刺到他頭上,自個兒豈不是死得冤枉?因此自從第三任千戶被刺之後,馬芳便藏匿了起來,足不出戶,索連千戶所都不去了。
馬司吏不到,其他的書吏自然也不願去,畢竟誰也不知黨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因此每天在書吏房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書吏不來,就沒人點卯,沒人點卯,大家自然是樹倒獼猴散,誰還肯再冒這個風險?
現在新來的千戶大人上任已經人知會,讓大家卯時去點到,千戶大人有話要說。
馬芳在自家的宅子裡卻是嗤之以鼻。
柳乘風又如何?屠夫又如何?這兒是什麼地方?這兒是北通州!有道是強龍不地頭蛇,他一個千戶剛剛到了北通州,就這般頤指氣使,真是蠢不可及。
再者說了,現在這風口浪尖上,突然弄出這麼大的作,還生怕別人不知道?新任的千戶大人到任了也一樣,這姓柳的難道就不怕死?不怕被刺客刺殺?
馬芳一時拿不定主意,到底明兒清早去不去千戶所一趟?沉了良久,他纔對前來報信的張振道:“既然千戶大人相召,怎麼說也得去一趟,好吧,我會去。”
說罷又斜眼看了張振一眼,冷笑道:“張振,千戶大人似乎很倚賴你嘛,看來你這書吏要飛黃騰達了。”
張振嚇得臉都變了,連忙道:“馬司吏言重了。”
“去吧,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馬芳揮揮手,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等張振繼續去通知其他人,馬芳坐在自家的花廳裡雙目闔起,角發出冷笑,慢悠悠地道:“這倒是奇了,這個柳乘風到底在玩什麼玄虛?東廠那邊也新來了檔頭,瞧瞧人家,做起事來遮遮掩掩的,反倒是咱們這個新來的千戶如此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他難道還嫌千戶的風頭出得不夠嗎?”
馬芳想了想,隨即撇撇,哂然一笑,也不再多想了。
到了第二日,卯時的時候馬芳還沒醒來,家裡一個下人來他,馬芳昏沉沉地起來,才問到了什麼時辰,睡在邊上的婆娘回答道:“卯時都要過了,不是說今個兒卯時要去千戶所一趟嗎?去得遲了,只怕你那新來的上司要責怪的。”
馬芳只是笑了笑,道:“你這婆娘,忒也多了一些,男人的事,你胡扯什麼?”說罷起榻洗漱一番,換了一衫,懶洋洋地坐車出門。
到了千戶所這邊,千戶所居然煥然一新,許多校尉正懶洋洋地在外頭,一時擁堵住了街道,張振和王韜二人則是拿著花名冊一個個點卯,在人羣中急得團團轉。
馬芳到的時候,不校尉都笑嘻嘻地給馬芳拱手作揖,有人道:“馬司吏也來了……”也有人道:“馬司吏好久不見。”
馬司吏只是含笑朝他們點頭,人羣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來,馬司吏倒也不謙讓,直接穿過衆人進直房。直房裡,七八個百戶分別站在兩側,柳乘風正在說著什麼,不過這些百戶大多是老油條,也沒有把柳乘風當一回事。
倒不是大家不尊重柳乘風的權威,整個錦衛所裡等級分明,輕視上可是要家法的,只是誰都知道,這個柳乘風未必能活多久,這樣的千戶又何必理會太多?誰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死?
見馬司吏姍姍來遲,柳乘風的臉拉下來,隨即道:“你是何人?爲何來得這麼遲?”
馬司吏給柳乘風作了個揖,慢吞吞地道:“大人,卑下忝爲北通州千戶所司吏,今日起得遲了,請大人勿怪。”
其他的百戶見了馬司吏,紛紛給馬司吏使眼,大家平時一起相得久,都有幾分,所以比起柳乘風這個上來,馬司吏顯然更有威。
柳乘風冷冷一笑,道:“站到一邊去,聽本訓話。”
馬司吏的臉部不由地搐了一下,心裡發出冷笑,忍不住想:“這個千戶大人好大的架子。”
只見柳乘風用手指頭將案牘磕得咚咚作響,厲聲道:“現在北通州這邊不但指揮使大人在關注,便是皇上也在時刻關注,天子親軍是什麼?天子親軍乃是陛下最信重的軍馬,我等負皇命,督察四方,可是現在呢?現在在北通州連續三個千戶被刺,可見黨猖獗到了何等的地步……”
柳乘風說得大義凜然,馬司吏站在一邊繃著個臉忍俊不,這個柳千戶說這麼多無用的東西有什麼用?什麼負皇恩,什麼督察四方,這種話在從前說一說還好,現在拿來說,真是可笑。他這般高調行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正在馬司吏差點沒有繃住要笑出來的當口,柳乘風的眼眸凌厲地在馬司吏的臉上掃視了一眼,繼續道:“揪出黨已經刻不容緩,實話和你們說,陛下命我爲北通州千戶,就是來抓黨的,本自到了北通州便與黨不共戴天。諸位爲錦衛親軍再不能像從前那樣懶散。今日本約法三章,凡有點卯不到者,革退;凡有巡街時懶的,革退;凡有抗命的,殺無赦。今日本把醜話丟在這裡,誰若是想看看本的手段,就儘管來試一試!”
柳乘風的目在直房中逡巡,這些個百戶已經有點兒嚇住了,可是當柳乘風的目落在馬司吏上時,馬芳的臉上卻帶著一子似笑非笑,柳乘風冷冷一笑,繼續道:“還有一件事,就是今日本命大家來千戶所點卯,按時來點卯的人竟只有四百餘人,其餘的要嘛遲到,要嘛本沒有來,這些沒來的,把他們從花名冊裡剔除出去,他們不願意吃這碗飯,本也不強留。”
聽了這話,不百戶的臉有異了,且不說這裡面就有平日關係比較好的兄弟今日沒有來,就說這十個百戶就缺了三個,難道把三個百戶也辭退?如此一來,這衛所豈不是要套?
一個百戶道:“大人,這樣不太妥當吧,昨日傳消息的時候也沒說不來的要革退,或許有人不適也是未必,大人又何必這般計較?”
其餘人亦紛紛道:“就是,得饒人且饒人,大人……”
更有幾個百戶的眼睛落在馬司吏上,馬司吏站出來,道:“大人要揪出黨,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只因爲一次點卯沒到,就這樣一驚一乍,這衛所上下,只怕會有兄弟心懷怨恨。”
這句話看上去是在勸說,可是威脅的意思也很明顯,你革退來看看,誰也不是省油的燈,到時候惹得天怒人怨,看你如何下臺。
柳乘風冷笑,瞇著眼睛端詳著馬芳,道:“馬司吏是不是?正好,本也要和你算算賬。你爲司吏,據說這半個多月,你從來沒有在這衛所裡走過一遭,以至於千戶所上下的人有樣學樣都不來點卯,都不來當值,這一次本召集大家點卯,你卻延誤了一個多時辰,馬司吏,你好大的架子呀。”
馬芳的臉一變,隨即道:“大人莫非連學生也要革退?”
馬芳這才發現了柳乘風的意圖,這個傢伙要收拾的不只是那些沒來點卯的百戶和校尉,只怕連他這個司吏也想一塊兒收拾了。
柳乘風著案牘,慢悠悠地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咱們錦衛這麼多年來一向是家法森嚴,原本千戶殉職,你爲司吏的就該暫領千戶所,安人心,可是你非但沒有如此做,反而日不見蹤影,以至於千戶所上下人心思。原本,這倒也罷了,本道你是個昏聵之人,當不得什麼大事,至多隻能治你一個無能之罪,可是本人來點卯,你卻耽誤了一個多時辰,馬芳……”柳乘風在大喝一聲的同時,狠狠地拍了拍案牘,怒斥道:“你的眼裡還有沒有錦衛的家法?還有沒有我這個千戶?你好歹也是讀過幾本書的人,難道沒有聽說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句話嗎?革退?哪裡有這麼簡單?你就是現在想丟了這差事,卻也已經遲了,來人!”
柳乘風一聲大喝,陳泓宇等人二話不說,立即按住了繡春刀,殺氣騰騰。
值房裡的百戶個個大驚失,紛紛道:“大人,馬司吏平素盡心竭力……”
“大人……”
衆人都要苦勸,馬芳卻笑了,柳乘風這個戲碼,他見得多了,無非是先來一個棒子,再等大家苦勸尋個臺階而已,無非是想借自己樹立威信,自己是千戶所中的地頭蛇,十個百戶就有七八個與他好,他深信,柳乘風是絕對不敢自己的。
柳乘風沉默了片刻,沒有理會這些百戶的勸說,狠狠地磕著案牘,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拿下,打死!”
“柳乘風……你敢!”
馬芳的臉已經驟變,打死……他一個千戶,有什麼權利可以給自己行家法?就算是要對自己手,那也是南鎮府司的事,也是指揮使大人、同知大人、僉事大人的事,這個柳乘風,簡直是瘋子!
柳乘風朝馬芳森然一笑,道:“你說本不敢?本今日就做給你看,陳泓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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