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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 第227章 案中有案

柳乘風的話有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他繼續道:“既然已經可以鄭縣令是在昨夜就已經死亡,可是夫人與鄭縣令同一室,卻一直沒有聲張,若說這王夫人不是楊清的同謀,誰能相信?”

王夫人的臉已經驟變,雖然楊清還是繃著臉,一言不發,儘量使自己顯得心平氣和。可是王夫人顯然沒有他這樣的定力,軀一,竟是癱倒在地。

周泰見了二人的異樣,心中也看出這其中有問題,臉一變,再不復剛纔的老實敦厚了,惡狠狠的道:“好一對婦,真真是無法無天,來人,將他們拿下!”

差役們二話不說,一齊吆喝一聲,將二人按倒在地。

王夫人嘶聲道:“好,今日既然被你們覷破,那麼索我便把事的原委都說了。”

一開始還是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這時候反而大笑起來,隨即冷笑道:“我和那鄭勝婚數十年,他鄭勝從前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窮酸秀才而已,若不是我瞧上他,肯下嫁給他,又請家父資助他的學業,他鄭勝會有今日嗎?”王夫人森然大笑,咬牙切齒的道:“這個忘恩負義之人,從前對我俯首帖耳,可是自從做了,便猖獗起來,娶了這小狐貍進來,對我冷言冷語,他也不想想,他落魄之時,是誰不離不棄,是誰伴他苦讀……”

說到這裡,王夫人不大哭,又繼續道:“我是婦,這是沒錯,楊先生子醇和,我也確實瞧上了他,和他勾搭,反正那鄭勝也不會瞧我一眼,這正好給我和楊先生多了一層方便,我們在佛堂裡,也確實有過茍且之事。”

“只是後來,鄭勝那沒天良的東西,突然發覺了楊清送我的香囊,這老東西雖然沒有立即懷疑到這上頭,可是我知道,他遲早會發現我與楊先生的,我便去尋楊先生商議,楊先生和我說,現在府城裡出了黨,不都被刺殺,當時我便尋思,最後和楊先生定下殺死鄭勝的辦法,殺死了他,我和楊先生自可廝守一起,更何況鄭勝這麼多年來,也搜刮了不不義之財,足以我和楊先生一輩子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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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故意去將鄭勝到自己房中來,隨即楊先生去拜謁他,我藉故出去,等到楊先生殺了這沒天良的東西,給我發了信號,我再回到房中,正如大人所言,我們確實想用誤導的辦法,讓別人以爲鄭勝是被黨刺殺,只是不曾想……”

王夫人的臉,已是有些扭曲起來,冷哼道:“只是不曾想,竟被大人察覺,也罷,生死有命而已。”說罷深的看了楊清一眼,而楊清的臉已經刷的一下變得蒼白起來,渾如篩糠。

楊清大道:“大……大人……這潑婦是胡言語,我和倒是不假,可是我……我並沒有殺鄭縣令,這件事全是王夫人一人所爲,是……是……”

王夫人聽了楊清的話,臉一下子變了死灰,不可置信的看著楊清,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楊清這時候哪裡顧得上王夫人,道:“學生糊塗了,被這潑婦勾搭,執迷不悟,如今又被攀咬到上,請大人明察秋毫,還學生一個公道。”

王夫人嘶聲裂肺的大:“楊清……你……”

楊清憎惡的瞥了王夫人一眼,冷笑道:“潑婦,事到如今,你還想攀咬我嗎?你這沒有廉恥的東西,壞了我的名節,難道還要我陪你一道去死?”

王夫人整個人已是完全癱倒下去,無論如何想不到,從前被鄭勝背叛,而如今,這個楊清竟比那鄭勝更加可惡,面如死灰的發出一聲冷笑,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瞪著楊清,一刻也沒有離開。

所有人看著他們二人的醜態,誰也沒有說話,王夫人可憐,可是也有可恨之,畢竟謀殺親夫,證據確鑿。而這楊清看上去知書達理,誰知道竟這麼個兇狠又無恥的小人,更是讓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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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堂堂夫人,一下子了窮兇極惡的惡婦,溫文爾雅的楊清,卻是一下子了反覆無常、兇狠毒辣的殺手。

簡直是……

周泰想起了一個詞兒——斯文掃地。

而這時候,楊清拜倒,不斷朝柳乘風叩頭,反反覆覆的道:“這件事當真與學生無關,大人要明察,不要中了這潑婦的計。”

周泰忍不住道:“柳千戶,這二人已是證據確鑿,還是儘快讓他們畫押,就此結案吧,這二人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朝廷自會下置來。”

柳乘風的眼中,也看不到一的同,他按著手裡的劍柄,慢吞吞的道:“還有一個兇手……”

周泰臉一變,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還有……”

柳乘風的目,最後落在了趙氏上,慢吞吞的道:“夫人,請出來吧。”

趙氏的俏臉上,明顯閃掠過一驚愕,隨即款款站出來,朝柳乘風盈盈福了福子,弱不風的道:“大人……”

柳乘風這時候對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客氣,他的一對眼睛死死的盯住趙氏,良久之後,才慢悠悠的道:“趙夫人和楊先生的,是不是也該大白天下了。”

趙氏的臉霎時變得蒼白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不由震驚起來,原以爲楊清只是和王夫人有,誰知道楊清居然和趙氏……

的原委,其實很簡單,趙氏自從跟了鄭勝之後,便飽這王夫人的欺凌,趙氏懷恨在心,卻一直忍不發,漸漸發覺,楊清與王夫人因爲是同鄉,所以關係很近,因此便藉機接近楊清,楊清本是風流倜儻的秀才,而這趙氏又生的貌,一來二去,二人便有了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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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兩個月前,鄭勝和楊清無意間提起府城裡高被刺的事件,趙氏突然心裡生出一計,便慫恿楊清與王夫人茍合,之後慫恿王夫人殺死鄭勝,如此一來,這鄭家的財富,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楊清和王夫人的手裡,到了那時候,楊清再趁機搶奪王夫人的家產,二人帶著這資財遠走高飛。

這個計劃對趙氏的好在於,鄭勝確實太老了,哪裡能和風流倜儻的王夫人相比,而且二人私通,早晚要被發覺,與其如此,倒不如先發制人。另一方面,趙氏深恨王夫人,讓楊清先與這王夫人茍合,再奪走王夫人的一切,這對趙氏來說,有極大的力。

於是,楊清依計行事,果然勾搭上了王夫人,這王夫人被鄭勝冷落,眼看年華老去,心中又有不甘,再加上這楊清對眉來眼去,一下子令陷進去,再之後,趙氏讓楊清送王夫人一個香囊,這香囊乃是楊清時常佩戴之,連鄭縣令也曾見過,如此……再令王夫人自陣腳,疑心這私早晚要被鄭勝發覺,最後讓這王夫人下定決心。

先殺死鄭勝,再謀奪王夫人的財產,最後遠走他鄉,鄭勝死了,王夫人沒了依靠,沒了資財,連郎也沒了,這樣的打擊,一定不是這樣的人能夠承

若說鄭勝是蟬,那麼王夫人就是螳螂,而螳螂的背後,則是鄭勝和趙氏。

柳乘風之所以疑心到這趙氏頭上,是因爲趙氏突然跑來說鄭勝查出黨的關係,這麼做,自然是想將柳乘風誤導,令柳乘風將注意力又轉移到黨頭上。

只是這麼做,非但沒有救回楊清,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柳乘風開始懷疑到了上,柳乘風一直覺得,這個趙氏不是簡單的人,因此多了幾分留意,最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王夫人年老衰,楊清卻要和茍且,圖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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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財帛,卻也未必,畢竟楊清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斷然不會爲了財帛而自毀前程。

唯一的可能就是和王氏一樣,都涉及到了殺。

要說楊清上了這王夫人,柳乘風卻是一萬個不信的,王夫人年紀太大,楊清本沒有這個理由。唯一的可能,就是楊清另有人,而以楊清的份,所看中的子自然非同小可,這府裡頭有些姿子除了趙氏,就是春娥了。

楊清若是喜春娥,本不必,直接去求鄭勝,鄭勝多半就會點頭,所以也沒有爲涉險的必要。

所以楊清的人,一定是趙氏,只有趙氏有這個條件,也只有趙氏能讓楊清非要除掉鄭勝而後快不可。

想通了這個關節,柳乘風知道,真相已經大白了。

當柳乘風將這‘故事’一一說出來時,趙氏已經昏厥了過去。而王夫人卻發出了淒厲的咒罵聲,唯有楊清,此時卻是沉默了。

柳乘風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朝周泰道:“周大人,這樁案子,既然沒有涉及到黨,那麼就此移你們知府衙門吧,大人可以讓人在這附近搜一搜,想必能尋到那楊清殺人換下的,如此,人證證就算俱全了。”

周泰還沉浸在這複雜錯綜的關係之中,他現在算是梳理明白了,鄭勝是害者,他的妻子,他的妾侍,和他的帳房都心積慮,要置他於死地。

而王夫人又何嘗不是犧牲品,被鄭勝始終棄,最後又被這楊清玩弄,因而同謀殺死了自己的丈夫,好好的夫人,最後淪爲了階下囚。

至於楊清,最後也是被人利用,若不是鄭氏勾搭上他,他又何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趙氏……

這個人似乎惡毒,可是惡毒的背後,也有可憐之,被人納爲小妾,飽王夫人欺凌,的命運,自然也有心酸和淚水。

周泰回過神,聽到柳乘風要將案子轉給自己,不由微微一驚,要知道,柳乘風這麼做,等於是送了自己一件功勞,這麼大的案子,只用了一日功夫便已經告破,若是上報到刑部,定會有嘉許下來。

他吃驚的道:“大人當真移給知府衙門。”

柳乘風正道:“這是自然。”

周泰大喜,連忙稱謝道:“那就多謝了。”

柳乘風搖搖頭,嘆了口氣,人先將這三人拘押起來,對周泰道:“我這一次來,是來揪出黨,這種案子,對我並沒有什麼好,最後反倒會被人說是千戶所多管閒事,倒不如全了周大人,不過話說回來,這黨的事,還要周大人多多幫襯一下。”

周泰連忙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往後柳千戶但有什麼不方便的事,只管吩咐就是,周某人是讀過書的,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這句話卻多知道一些。”

柳乘風拍拍周泰的肩,不由笑道:“好說。”

二人去了花廳,一邊喝茶,一邊歇息,周泰好歹是知府,現在武清縣的縣令死了,自然也要做一下安排,去讓人將本縣的縣丞、主簿來,將這件案子告知二人,這縣丞和主簿都對這衙發生的勾心鬥角唏噓不已,不得要爲鄭縣令惋惜一下。

周泰又吩咐二人,謹守各自本份,這縣令的公務,暫時有縣丞代理,等朝廷旨意下來。

縣丞應下,只是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柳乘風和周泰二人都有了幾分疲倦,可是這衙又不便住下,那縣丞便相邀二人去他家裡住,周泰向柳乘風含笑道:“柳千戶以爲如何?”

柳乘風微微一笑:“那就要勞煩了縣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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